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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蕭玉衡笑著點點頭,猶豫再三,終究還是忍不住委婉暗示:“陛下,近日后宮頗有怨言,臣瞧著他們終日無所事事,也覺得實在……不妥?!?/br>承宣帝一愣,繼而摸摸腦袋,裝模作樣道:“哦,朕明白你的意思,朕最近的確是因為太忙了,顧不上那個。不過愛卿既然說了,朕一定照做?!?/br>“不過……朕要是先臨幸了誰,恐怕他們猜疑嫉妒,所以朕想……還是由愛卿你開始,剩下的人按位分排隊,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會生怨了。”“愛卿覺得如何?愛卿的身子可以侍寢吧?若是不行,就再往后推推……”話已至此,蕭玉衡無法說不行,只覺得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當夜承宣帝夜宿九華殿,久違地與蕭玉衡親近了,還一次就賺了個夠本,足足要了四回。蕭玉衡又痛又累,最后實在忍不住,哭了出來。承宣帝一面心疼,一面為自己的雄風驕傲,走的時候又將蕭玉衡摟在懷里啃個不停,差點兒誤了上朝。按說第二天他就該召幸他人,結果他借口享樂不可過度,決定三天之后再入后宮。又三天后,承宣帝逃不過了,只好傳了純寧君。蕭玉衡坐在寢殿中,不受控制地想象著承宣帝與純寧君在榻上的情景,越想越羞、越想越愧。正要拿本書來靜靜心,突然未央宮來報,說承宣帝剛要臨幸純寧君的時候,突然一陣頭痛,昏了過去。蕭玉衡嚇壞了,趕去未央宮,太醫(yī)圍了一圈,可憐的純寧君跪在龍床下瑟瑟發(fā)抖。太醫(yī)說承宣帝近來體虛,不宜動欲,暫不入后宮為宜。蕭玉衡問承宣帝一向身體很好為何會突然如此,太醫(yī)道天子日理萬機,本就容易事多郁結,加之近日過度疲累,故而一見聲色,突然就激住了。過度疲累?蕭玉衡不由地想起不久前的四回,身下一陣陣發(fā)痛,再不好問太醫(yī)。蕭玉衡屏退眾人獨自侍疾,承宣帝略憨的臉映在燈下,看得人回憶無數(shù),感慨萬千。夜里承宣帝醒過來,看到床邊的人,連忙拉住他的手,急切而委屈道:“愛卿,朕不是不聽你的話,朕也想雨露均沾,可是……”“臣明白,陛下莫急,身子要緊?!笔捰窈鉃槌行劾缅\被,疼惜地說,“今次傷了陛下的身子,都是臣的錯,臣以后再不逼迫陛下了?!?/br>承宣帝面上愧疚,心中默默歡喜。翌日顧重明侍讀,首領太監(jiān)送來參湯,說是使君特意吩咐御膳房專門整治來給陛下補身的,千叮嚀萬囑咐,要陛下一定喝了。承宣帝自然喝,而且是喜滋滋地喝了。首領太監(jiān)退下后,顧重明湊上來低聲道:“陛下,臣的法子沒錯吧?只裝乖不行,還得裝可憐?!?/br>“的確是好辦法。”承宣帝贊道,“你那藥方也相當不錯,竟連太醫(yī)都看不出來?!?/br>“臣當初常吃這方子,不止管用,還不傷身,陛下盡管放心!”“朕還真不明白,你吃這藥做什么。”正笑著的顧重明猛然一驚,還好承宣帝僅是自己感嘆,并不要他作答。承宣帝又道:“是了,你與司幽去湖州的事定了,這幾日商討商討細節(jié),務必一擊即中?!?/br>顧重明又一愣,接著眼睛慢慢張大,嘴漸漸咧開,渾身唰唰冒著喜氣,連忙一個頭磕到地上,“臣叩謝陛下!”公務后,顧重明急不可耐地跑回家,哼哧哼哧喘息著沖進司幽懷里,又怕自己沖得太猛,趕緊伸手摸了摸他隆起的肚子以示安撫,繼而興奮地望向司幽。“大幽,我做到了!我們可以有一個真正的家了!”第29章偷聽說話總壞事司幽懷胎七個多月,肚子雖不如蕭玉衡及竇將軍那時壯觀,但也不算小。過往他步步生風慣了,從來想上樹便上樹,想上房便上房,如今挺著個拖油瓶,低頭看不到雙腳,隨便動動就這里酸那里困,時而抽個筋或頂著胃了嘔一嘔,所向披靡的破陣將軍很憂傷。他固然疼愛腹中的小東西,可眼見肚子一日日龐大,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心中也很煩躁。加之未婚有孕,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故而如今他很少入宮,就算聽醫(yī)囑散步也是在自家小院里走走。為此顧重明總說他,怕他這樣下去更加憂郁。可司幽一聽他說大道理就來氣,覺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繼而想到他為了讓自己的肚子大起來所做的那些“努力”,就更氣了。他每每同顧重明發(fā)火,心想或許會大吵一架,顧重明卻都好脾氣地不在意,要么狗皮膏藥一般貼著他說著花樣百出的甜言蜜語,要么這樣那樣地親他蹭他,要么就撓他癢癢,或者抱著他的肚子同小寶寶委屈哭訴,終極殺招,必定是仰著臉露出傻笑,晃腦袋晃頭發(fā),讓他玩小龍角劉海。司幽拿他沒轍。雖然身重導致情緒波動,他心中明鏡一般,顧重明默默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睡得晚起得早,包攬家中所有雜務,無論何事都不讓自己上手;每天起床他幫自己更衣,晚上入睡會端來熱水給自己燙腳按摩;他還學了針線買了布料,抽空就剪剪縫縫;他聽說小嬰孩的衣料不可太硬,便親手將做成的衣裳漿洗數(shù)遍,再一件件認真地燙好。偶爾午夜醒來,司幽望著身邊那個只有此時才能歇息、身姿張牙舞爪、嘴巴微微張開發(fā)出輕輕鼾聲的人,心中都又疼惜又溫暖。他曾數(shù)次趁顧重明睡著時親親他或摸摸他,或是趁顧重明不在時將秘藏的白玉扇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看。明明二人已如此親密,他卻如初相遇情愫暗生之時一般躲躲藏藏,他自己也覺得好笑。他知道,他是因為徹底地將一切輸給了顧重明,故而想要端端架子拿拿喬,維持最后一點顏面罷了。沖他發(fā)脾氣,也是因為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賴他,愿將一切的好與不好傾訴于他,如同當初做戲給竇將軍的時候所說,再沒有人能如他一般,讓自己盡情示弱撒嬌。言猶在耳,假戲成真。此時,春日的氣息悄然到來,司幽挺著肚子坐在院里鋪著軟墊的石凳上,顧重明站在他雙腿之間,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興高采烈地說著湖州的事。湖州司幽并未去過,但其大名一直如雷貫耳。氣候適宜、景色秀麗,物產(chǎn)豐饒。這兩年趕上天災,又恰逢大夏滅文國,各地治理未穩(wěn),隱藏人禍,所以才有些水深火熱民不聊生的意思。顧重明的想法他明白,承宣帝派他這么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后進前往的意圖他也明白,而于他來說,此事更是仿佛在他過去一年的迷茫混沌中點燃了一盞明燈,乃上佳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