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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空已經(jīng)黑了,郊外的環(huán)境很好,深邃的夜空里是點點繁星,月亮灑著朦朧的銀輝,很好看。 “醒了?”懷中的人輕輕動了動,然后慢慢睜開眼睛,幸村精市笑著問道。 顏藝點點頭,平躺著在他旁邊,緊握的手從沒有放開,靜靜地和他看著月色。 幸村精市握著她手的手突然緊了些,顏藝平靜地看著夜空,突然道,“今晚的月色真美?!?/br> “什么?” 幸村精市望過來,疑惑地看著她。她的聲音偏小,又是他不太熟悉的中文,讓他聽不真切。 顏藝轉(zhuǎn)頭對上他的視線,看著看著忽的就笑了,搖搖頭,道,“沒什么。”然后回過頭來,看著夜空輕輕閉上眼,和身旁人一起享受著最后的寧靜。 手心的觸感漸漸消失,好長一會,她終于睜開眼,不知什么時候已是滿臉淚水縱橫,她輕笑,淚水隨著不斷落下,用日語又重復一遍,“今晚的月色真美,精市。” 只是,你和我,再也看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自此正文全部完結,以前寫的文筆略渣求不嫌棄。還有兩篇番外,有興趣的小可愛可以支持我隔壁的全職文!謝謝啦! ☆、入夢 顏藝第一次聽到“幸村精市”這個名字是從哈士奇嘴里,那時她還是那個普通的二次元少女,只因友人的幾句話便對這個紫發(fā)少年上了心,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幸村精市并不是主角,甚至他出場的集數(shù)零零散散也不是很多,但她還是喜歡那個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少年。 她喜歡看他笑起來的樣子。 她時常會苦著臉埋怨哈士奇把她帶進了坑里,然后捶胸哀嚎,“為毛我都長發(fā)及腰了女神還沒駕著七彩祥云來娶我?????!” 直到現(xiàn)在,少時的許多都只剩下個模糊的影子,她依舊清晰地記得某人的回答。因為第二天,她看著那個目睹了她一切蠢爆了的行為的紫發(fā)少年,心中默默向某個損友豎了中指,想起她當時淡淡睨她的一眼,“恩,也許明天就會來了?!比缓竽鳒I。 一開始只是喜歡,一種對動漫里虛擬人物的單純的憧憬與喜愛,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那種單純的感情漸漸改變了。 那天晚上,他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朝她笑了笑,昏暗的路燈把微弱的光線映照在他身上,美得如一幅畫,竟讓她生出一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之感,她有一陣恍惚,聽到他好聽的嗓音道,“今晚的月色真美?!?/br> 她震驚地望向他微笑的臉龐,然后,倉皇而逃。 那天哪里有什么月亮,漫漫夜空一片漆黑,只有幾顆星點綴著,顏藝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他話語中的意思了,她微微喘氣,那一瞬失速的心跳很清楚地告訴她,顏藝,你完了。 她以為不說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假裝沒有看到他輕微的皺眉,他的關心,他所做的一切。但只是輕輕的一個吻,一句“阿藝,我喜歡你?!北阕屗龅囊磺袃A數(shù)崩塌。她不知道為什么眼淚莫名其妙就下來了,眼前一片朦朧,她聽見自己用哽咽的聲音說,“恩,我也是?!?/br> 那段時間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他以為他掩飾的很好,但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他有時不經(jīng)意間微微的顫抖和額上的冷汗,她知道,他要回去了,回到那個真正屬于他的世界。只是她沒想到那天會來的這么快,就像一場電影,任憑年華在其中如何抑揚頓挫,窮盡所有也無法逃脫那場盛大突兀的結局。 她向他索要了最后一個吻,他一怔,眉眼舒展開來,露出了一個她最喜歡的笑容,彎腰,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半晌,走過去,看到過道地面上那抹熟悉的顏色,抑制許久的眼淚終于噴涌而出,卻咬住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手顫抖地緩緩拿起那件衣服,緊緊地、緊緊地抓著它,鼻尖是熟悉的清香,終于無力癱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出聲,她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但空蕩蕩的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那個人來回應她了。 后來,她漸漸明白,十四歲的那年冬天只不過是顏藝的一場夢,只是現(xiàn)在,夢醒了。 ## 少時的顏藝很天真,天真到期待著某一天他會回來,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柔柔的喚她一聲,“阿藝?!?/br> 于是她開始等她,在他們初遇的地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中學、高中、大學直到工作,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停歇。但她還是沒有再看到過那個笑容,那個少年。 她一天比一天失望,一天比一天絕望,然后她放棄了。但某一天,當她踏上階梯,看到了站在自己家門口的那抹她曾經(jīng)魂牽夢縈的鳶紫色時,她哭了。 被她強行封鎖在深處的記憶沖破時間的枷鎖,再次把她卷入時光的洪流。她以為她不去提,不去想,就可以忘記,但現(xiàn)實給了她重重的一擊,時隔十二年,她依舊溺斃在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眸里,潰不成軍。 她十分珍惜這段偷來的時光,和他一起游遍了許多地方——那是十四歲時的她還未完成的愿望。 午夜夢回,她時常會驚醒,看著身旁人熟睡的臉龐淚不由上涌,眼眶酸澀,“怎么了?”他不知什么時候睜開雙眼,唇畔是柔和的笑意。 她聲音沙啞,卻有道不出的苦澀,“我怕這只是一場夢。” 他沉默,無聲的拉住她的手,握緊,偏了偏身把她摟進懷里,“睡吧?!?/br> “嗯?!彼p輕應道,然后沉淪在這溫暖的懷抱里,卻忘了,偷來的,總是要還的。 他還是回去了。 那天晚上,她和他躺在草地上,雙手緊扣。夜空很美,繁星點點似夢幻,她看著天空,突然冒出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是他聽不懂的中文。 “什么?” 她搖搖頭,笑,“沒什么?!比缓箝]眼,享受這一刻與身旁人共同的寧靜。掌心溫涼的觸感逐漸消失,良久,她睜眼,已是淚流滿面,她笑,眼淚滾落,哽咽地用日語輕輕道,“今晚的月色真美,精市。”只是,你和我再也看不到了。 而她依舊在等,如十四歲的自己一般天真。 一年,兩年,三年,直到顏奕翔問她,“姐,你到底還要等多久?” 她沉默,對啊,自己到底還要等多久?她忽然笑了,笑自己的傻,也笑他,然后輕輕點頭,“我知道了?!?/br> 顏藝已經(jīng)等了一個十二年,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繼續(xù)等下去了,這么多年,她也累了。 偏頭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她眉間有一絲倦意,陽光太過明媚,刺眼得讓她忍不住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