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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緩緩轉(zhuǎn)過身,淚不受控制掉落。眼前漸漸朦朧,她眼中倒映的只有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赤紅色,輕動喉,她的聲音干澀而沙啞,“阿征?!?/br> 赤司征十郎看著站在邊緣的少女,蹙眉,向她伸出手,語氣柔和得不像話,他說,“和希,過來?!?/br> 和希笑,淚水決堤而下,紫色的發(fā)被風(fēng)交織在一起,她緩緩地、緩緩地?fù)u頭,看著赤發(fā)的青年緊皺的眉頭,揚(yáng)起了一個明媚的笑,“阿征?!彼煅实溃皩Σ黄??!边€有,我愛你。 輕輕擦干臉上的淚水,她眼神平靜望向那雙充滿溫柔的紫眸,輕輕笑了,“幸村精市,你不是最愛她了嗎?”她把凌亂的發(fā)優(yōu)雅地別在耳后,一種巨大的報復(fù)感開始瘋狂地遍布全身如同瘋長的蔓草一樣攫住了每一處可以生存的罅隙,她看著青年終于改變的臉色,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一字一頓的說,“那么,你就看著她,親眼死在你面前吧!” 幸村精市瞬間煞白了臉,“不要,不要……” 他看著少女紫色的發(fā)在風(fēng)中輕輕飛舞,暖色的日光染亮發(fā)梢,露出了一個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粲然的笑容,輕輕向后退了一步,就這樣消失在他面前。 “阿藝……”他怔愣的望著少女消失的方向,跑過去,扶著欄桿向下尋找,一遍又一遍地囈語道,“阿藝,阿藝……” 一股力猛然把他拽回來,幸村精市腳下一陣踉蹌不由向后退了幾步,他抬眸望著面前清冷的男人,赤司征十郎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聲音不帶絲毫情緒,“她是我的和希,不是你的阿藝?!?/br> “不、不!”紫發(fā)的青年呆呆的搖頭,表情突然變得癲狂,聲線陡然拔高,“她不是幸村和希,她是顏藝,她是我的妻子幸村藝?。?!” “啪?。?!”一聲脆響,幸村涼子眼眶微紅,看著面前她曾引以為傲的兒子,眸中是一片心痛,“夠了!”她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分,“她是你meimei幸村和希啊,精市!”明明曾經(jīng)是那么相親相愛的兄妹,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這種結(jié)局?她的瞳中寫滿了痛心疾首,“你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精市?” “那你要我怎么辦?”幸村精市俊美的臉上此時是一片頹然,“阿藝是這樣,和希也是這樣。”他仿佛一起被抽掉了靈魂,眸中一片黯然,“吶,mama?!彼ы?,沒有淚水的目光讓人心碎不已,唇角艱難,“為什么人的生命會如此脆弱呢?” 沒有人回答他。 赤司征十郎看了他一眼,和其他人一樣走過去,沒有回頭。 空曠的天臺空無一人,涼風(fēng)徐徐吹拂著他鳶紫色的發(fā),幸村精市拿出一張已有些老舊的照片。照片上,黑發(fā)清秀的少女笑得燦若朝陽,身旁紫發(fā)的少年溫柔地望著她,眸中再無其他。他輕輕闔目,輕柔苦澀的話語飄散在風(fēng)中。 “阿藝,我想你了……” ## 幸村精市一開始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喜歡顏藝,只是因?yàn)樯倥妥约襪eimei相似的臉上擺出的的那些微窘的表情讓人心生愉悅而已。 不是沒有察覺到少女些許的隱瞞,但是,他看著少女因他而綻放的燦爛笑容,如一束光照進(jìn),掃進(jìn)了他因病痛的陰霾,于是選擇了沉默。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被少女牽動的情緒時已經(jīng)晚了,他捂著那顆悸動的心臟,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然后那天,他望著一片深邃的夜空,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她,第一次這么緊張,說出了那句含蓄的話語,看著少女震驚地落荒而逃。 他想,既然她躲、她逃,那么他就找、就追。 那天,他輕輕在她額上烙下一吻,看著她通紅的臉頰,道,“阿藝,我喜歡你?!鄙倥臏I立馬涌上,他無措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后驚喜的地聽到她說,“嗯,我也是?!?/br> 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絢爛的煙花綻開,頓時,五彩斑斕。 他知道自己終會回去,她不可能收留他一輩子,他也不可能拋棄一切留在這里,只是沒想到,那一天會來得那么快。 她好像察覺到什么,眸中淚光閃爍,卻依舊滿臉笑容,“精市,你吻我一下好不好?” 他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眼神一怔,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安,輕輕印上她的唇,然后轉(zhuǎn)身,在拐角的那一剎,終于忍不住無力地扶住墻,額上絲絲冷汗,按住墻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忍不住輕微顫抖,他眼前一黑,再睜眼,是熟悉的景色。 “歐尼醬!” 他轉(zhuǎn)身,接住撲過來的比自己小兩歲的meimei,面上是一直的柔和笑容。 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好像他之前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幻。 他也在懷疑,那會不會只是一場美好的幻想,但心臟卻在不聽話的悸動與疼痛。直到他找到那張照片,看到上面笑得燦爛的黑發(fā)少女,直到他又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個答案。 他看著那扇熟悉的門,聽到細(xì)碎的腳步聲,轉(zhuǎn)身。黑發(fā)的少女輪廓依舊,只是褪去了些許稚嫩與青澀,他心中驀地爆發(fā)出巨大的喜悅,眉眼彎起,“阿藝,又見面了?!?/br> 少女卻是止不住的淚水,她勾起唇角,努力讓自己更冷靜些,聲音卻還是掩飾不住的顫抖,“不?!彼ㄈパ蹨I,望進(jìn)他微怔的瞳中,綻放出一個璨然的笑容,“是好久不見?!?/br> 后來,他才知道,那些充滿疑惑的日子,對于她,卻是整整的十二年。 他想,上天可能是喜歡和他們開玩笑,讓他們相遇,卻又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分離。 第三次,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見到她,龐上的笑容在看到她手上牽著的那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時戛然而止。他看著她臉上散發(fā)著母親特有的柔和笑容在看到他時微怔,心中某個地方隱隱作痛,他還是笑,卻又有什么不一樣,“阿藝,好久不見。” 在他不在的這段歲月里,原來早已有一個人在她生命里,代替他去愛她。 但他沒想到,這就是最終。 最后一次過來,那個曾經(jīng)跑在他身后脆生生地叫他“幸村叔叔”的孩子沉默地望著他,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記憶中的少女笑容如初,他看著冰冷的墓碑,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母親說,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把時光停留在十四歲。” “……” “她走的時候,手里拿著的是你和她的照片。” “……” “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她說,她好想你。” “……” “她很愛你?!?/br> “……嗯,我知道。”臉上一片冰涼,幸村精市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個柔柔的、溫和的笑,那是她最喜歡的笑容,他低低道,已滿臉淚水,“我全都知道。” 顧憶塵沒有說話,他把手中精致的骨灰盒遞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