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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諳極力后仰,刮刮鼻子:“那你口味還挺重的,審美也別具一格?!?/br>嫌棄完想到什么,又無端得意起來,抱著雙肘沉吟:“我喜歡的人,果然超凡脫俗,與別人都不一樣?!?/br>“……”陸驚風(fēng)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把紅花油往他懷里一扔,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嘩嘩的水聲停下后,他端著水盆放到椅子上,蹲在床邊,擰出熱毛巾,把林諳一把薅過來,掀開衣服,再把毛巾搭在胸膛上的淤血處,小心避開匕首扎過的傷口。他沉默著做著這些的時候,全程都面無表情,動作也算不上溫柔,推來搡去的,甚至有點強制和粗魯,像是在執(zhí)行某項迫不得已只能咬牙完成的任務(wù),但處處被安排的林諳就是很受用,特別歡喜,毛巾上的熱氣蒸騰著,胸口上熱熱的,臉也熱熱的,呼吸也逐漸跟著熱了,放松身體聽之任之。“你就不能輕點兒嗎?”人總是得寸進尺的,林諳很快就不滿于被當(dāng)成木頭,矯情起來,小聲抗議道,“我又不像你那樣耐得住疼?!?/br>陸驚風(fēng)無視他的小情緒,往自己掌心里倒紅花油,搓熱了,拿開毛巾,漫不經(jīng)心地啪一聲拍了上去。兩人俱是狠狠一跳。林諳是生生被疼的,額角的青筋直跳,一個激靈直接“我靠”一聲半坐了起來。而陸驚風(fēng)就跳得有點微妙了,不知為何,面上瞬間漲得通紅。他本來就白,身上一有點什么顏色就反襯得分外明顯,這會兒又是大白天,光線充足,一張大紅臉直紅到耳朵尖兒,根本無處遁形。剛才那一巴掌拍下去,林諳沒感覺到,但陸驚風(fēng)第一時間敏銳地察覺了,他過于修長的中指指尖不經(jīng)意間掃過一點模糊的凸起,等他閃電般意識到是什么的時候,涌上面皮的熱血已經(jīng)暴露了他。他窘迫地支著手肘,攥緊了油膩膩的手,身體僵硬,一動不動,耳膜里全是血液鼓噪的聲音。指尖燙得不可思議,因為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而顫抖。這副樣子實在可疑,林諳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并注意到他雖然擰著脖子側(cè)著臉,視線仍會時不時飄過來。先是漫無目的含羞帶臊地四處神游一會兒,然后突襲般刷地瞥一眼,看完后又立刻迅疾地飛走,充分詮釋了什么叫此地?zé)o銀三百兩。每多偷瞄一眼,臉上就更紅上一分,到后來,艷得能滴出血來。這人害羞起來實在可愛得緊,林諳忍不住動了打趣逗樂的心思,壞笑著睨他:“摸到什么了?”陸驚風(fēng)悚然一驚,騰地從蕩漾的心境中抽離出來,忙不迭地擺手否認:“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摸。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故意摸的?!?/br>藥油順著他瘦削白皙的手腕淌下,在挽起的袖口暈出暖黃色的圓斑,他越是緊張倉皇,林諳嘴角的弧度就越深,佯裝生氣,嗔道:“做了壞事還找借口?摸完了還緊盯著看!”“胡說,我……”陸驚風(fēng)臊得連脖頸上都緋紅一片,整個人像在暮靄晚霞里打了個滾,沾上了一身的胭脂瑰云,說話的聲音都浮了起來,“我,我有嗎?”說完又控制不住地溜了一眼。林諳的笑意更濃了,咳嗽一聲:“你說呢?”陸驚風(fēng)狂眨眼,自暴自棄地哀嚎一聲,亡羊補牢般欲抬手捂眼。林諳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厲聲提醒:“你手上有紅花油,當(dāng)心揉進眼睛里!”陸驚風(fēng)于是反抓住林諳,借他的手捂上自己的眼。“真不怪我思想不純潔!”他委屈地辯解,“是它先動的手,它都硬起來了!青天白日的耍流氓!”這賊喊捉賊玩得倒是挺溜,林諳好整以暇地覷著他,等對方戲都演完了,才幽幽開口:“你不刺激它它能這么大反應(yīng)嗎?”沒羞沒臊的葷話一說完,陸驚風(fēng)還沒來得及回擊,門就哐當(dāng)一聲被踹開了。第70章第70章陸焱清今天午飯比往常吃得少,相應(yīng)的就縮短了消食的時間,從觀里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大早趕去市中心的道教協(xié)會開完會,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林天罡,于是熱情地湊上前寒暄起來。林天罡再怎么心里不對付,面兒上還是笑嘻嘻,一開口先關(guān)心自家的香火問題:“道長今天瞅著心情格外好,上午算了幾卦?”“不多不多,有緣人寥寥無幾?!标戩颓尻种割^一數(shù),“才三個。”哦,只損失了三個香客,那就還好。林天罡虛偽地笑:“焱清道長的卦,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消受的,那三位香客,是中了頭彩了,那都是天選之子?!?/br>“沒有沒有,都是抓瞎抓的?!标戩颓迓牪欢拿靼蒂H,也不托大,實話實說,“其中有一個吧,還是什么全國排名前十的企業(yè)家,唉,可惜了這么俊的青年,紅鸞星動也不動跟死了一樣。醫(yī)院里躺了七年的植物人老媽也捱不下去了,算算也就這兩天的事。嘖,挺慘的?!?/br>林天罡一聽,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嗓子干澀雙眼冒火:“道長說的這人,該不會是姓朱?”“好像是?!标戩颓迕道锏膽驯?,手指一頓,“怎么,林侄認識?”認識?何止認識!這是他們東皇觀最財大氣粗的香客!每年捐的香火錢動輒大幾十萬!養(yǎng)活了觀里一大票嗷嗷待哺的小道童!人財主每年打水漂似的燒錢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焚香禱告,祈求母親能早日醒過來!這倒好,全被這瞎老道三言兩語給攪黃了!“你!”林天罡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瞪大牛眼直喘氣,抖著手指在空中戳戳點點了半晌,又不好直接跟長輩發(fā)作,憋得臉黑唇白,最后一甩寬袍大袖,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院門。陸焱清人也不傻,意識到可能哪里惹怒了林觀主,緊跟在身后詢問緣由:“誒,大侄子,叔叔哪里做得不對你說嘛,別憋在肚子里生悶氣,你也上了年紀了,不比當(dāng)年,氣壞身體可咋辦?媛媛回頭要怪我了。還有,我徒弟那事還多虧了你,回頭叔一定找機會隆重答謝……”哪壺不開提哪壺,林天罡出離憤怒了:“別提您那寶貝徒弟了我的親叔叔誒!跟誰好不行,非跟我兒子掰扯不清?我兒子是誰?那是將來要從我手里接過東皇觀的主!您瞅瞅,我愁得連胡子都禿了!”陸焱清一看,發(fā)現(xiàn)他那一貫油光水滑的的胡子,這兩日好像確實稀疏了不少,知道那兩倒霉孩子的事確實把他氣得不輕,連忙打起圓場:“子孫必有子孫福,你說你急赤白臉地cao心啥?cao心也沒用,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誰還聽爸爸的話?管得多了,還讓他怨你恨你,何苦的來?誒?你上樓做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