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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三世離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深不可測之處。

    頹然一嘆,展抹完桌上水漬,不期聽得魂恬殿外有人沉吟。

    曰: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yīng)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愕然一怔,旋即氣呼呼地臆測著:問君能有幾多愁?仿如一堆太監(jiān)上青樓。

    怎地他今夜也犯了花癡,嗚呼哀哉,到底還讓不讓本天神睡覺?

    第五十三章 青城仙執(zhí)名白兮

    第五十三章 青城仙執(zhí)名白兮 眾所周知,在天垠之外地荒之上,極之坤方隅地有山之國,名曰青城。

    青城之國,方千里,層巒疊嶂峰多而險峻,內(nèi)中各色走獸滿山遍野、林總飛禽鋪天蓋地。

    卻不知哪年哪月哪日哪一時刻上在我青城獨一的一座正殿后院之央平白地生了一株枝繁葉茂的參天梧桐樹,此樹在我青城后院內(nèi)采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時月荏苒,又不知過了多少歲節(jié),某一月某一日忽從樹頭上跌落下個衣冠濟楚的風流天神來。

    他說他叫“吳潼”。

    吳潼天神在我青城一住就是幾十萬年,在這桑海滄田幾經(jīng)變化的幾十萬年里頭最教人好奇的是,他,卻從未離開過后院半步。整日里不是窩在樹上仰頭沉思,便是呼呼大睡。很少與人談天說地。

    我初初也曾初生牛犢不懼虎,仗著呼頭性子在他那廂碰過幾回釘子,若非后來無端受了娘親、阿爹的恫嚇,說不得我往后幾十萬年的恩師非他莫屬。

    吳潼天神的脾性同我如出一轍,喜靜好酒。我其實一直堅實不移的以為在天垠地荒里除卻我,委實再沒有那一族那一宮的仙神如我一般沉默寡言,直至遇到他,我才心悅誠服,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

    他非是沉默寡言,十足的萬籟俱寂才對。

    自他入住我青城之后,眾仙只知我青城山后院之中長了一株很不錯的梧桐古樹,至于樹上可曾長出過什么卻是一概不聞。乃至我青城一脈,除卻娘親、阿爹、我三人識得他的廬山真面目之外,甚連白涂、白盞對其也是聞所未聞。

    唔,險忘卻了,便也有一人將將走了狗屎運道,聆過他的教誨。鳳念芷。

    我沿著撒滿銀色月光的小徑慢悠悠地踱進后院,遠遠地便瞧見一襲白袍的風雅天神吳潼仰臥在一枝粗寬的樹杈子上,一條腿朝下吊著,手揝青瓷酒壺正邀月對樽。

    我怔了怔,不禁睢盱與他:“不知天神喚白兮前來,可是有何事?”

    他淡然地朝我瞥了一眼,完后兀自仰脖灌了一口酒水,方才無比慵懶地說道:“你先去沐浴浸香,完了再來瑯琊洞尋我。”

    瑯琊洞?我蹙著眉頭望著他陷入了一派沉思,不知他耍得是什么機關(guān),葫蘆里賣的什么仙藥。

    他依舊淡若清風地覷了我一眼,令人不容置疑地肅穆道:“還不快去?!?/br>
    我慌忙矮身一禮,順著來時的小徑匆忙回房沐浴浸香。

    待一切妥善,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我滿腹狐疑地走進瑯琊洞,卻不期與早已候在洞中的吳潼天神覿面而迎。

    還未等我有所反應(yīng),他倏然開口喝道:“白兮,跪下?!?/br>
    我心中咯噔一跳,抬著一雙我見猶憐的哀傷目巴巴地望著他。

    他不為所動:“白兮,跪下。”

    我無可奈何地抽了抽嘴角,只得依他所言。噗通一聲,賭氣般地將兩腿雙膝往前一拱,挺直脊背華麗麗地跪在了他跟前。

    他視如無睹,板著一張冷峻分明的面孔毫無表情地看著我,頗是正經(jīng)八百地問道:“青城白兮,我來問,你可愿為青城一脈赴湯蹈火?”

    我訝然一呆,這……這是……

    心內(nèi)霎時恰如浪濤滾滾奔騰過,驚駭連連。

    見我半晌無言,只是跪在原地癡癡痖痖呆愣無言。他不禁又再次沉聲催問道:“青城白兮,我來問,你可愿為青城一脈赴湯蹈火?”

    沒錯,這是獨屬我青城的“仙執(zhí)掌尊禮法”。我心忖篤定之之。

    我當即將兩手鋪開撐地,低頭三磕,鄭重其事應(yīng)道:“白兮愿意。”

    他又問:“青城白兮,我且再問你,你可愿為青城粉身碎骨?”

    我復(fù)將兩手再次鋪開撐地,低頭六磕,一本正經(jīng)回應(yīng)著:“白兮愿意?!?/br>
    他再三而問:“青城白兮,我最后問你,你見今可愿為……青城仙執(zhí)?”

    我再將兩手第三次鋪開撐地,低頭九磕,訖之,便從容不迫地攝衽整發(fā),最后正色莊容,朗聲說道:“白兮,愿意。”

    自此,青城仙執(zhí),名:白兮。

    仙執(zhí)掌尊禮法過后,吳潼天神破天荒地虛邀我到他那棵本命梧桐樹底下吃酒。我略矜持了矜持,于是欣然同他一起前往。

    不消片刻,他便在枝繁葉茂的樹蔭下擺了張做工還算精致的黃花梨木方桌,并著配了兩把紅木無靠的圓形椅子。

    另桌央之間置著一盞七色琉璃燈檠,上頭爇著一支長明燭,彼時光華灼灼、焰火輝輝,映得周遭恍如白晝。

    我正襟危坐,手不舍物地再三把玩著方才在瑯琊洞中他交予我的晶白明玉,仔細摩挲惜愛,慶幸之余不免又添了幾分忐忑。

    此玉名曰“仙執(zhí)令”,本是我青城歷代仙執(zhí)傳接之信物,乃由樂游山天生玉石鐫鑄而成,通體瑩白圓潤,圍圓三寸許。圓內(nèi)雕著一條張口吐芯子的蜷盤業(yè)龍,其目靈動其形乖柔,極之栩栩如生。

    我伈伈睍睍地覷著另一壁廂正端坐吃酒的吳潼天神,忍不住脫口而道:“這一枚‘仙執(zhí)令’據(jù)娘親所言,因某些疏虞早已是在前幾任仙執(zhí)手上失了蹤跡,竟不知天神您是如何得來的?”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心如止水地回了一句:“舉手之勞而已,不足道哉?!?/br>
    須知我偏有個打破砂鍋璺到底的癖性,他益發(fā)的藏著掖著不肯據(jù)實相告,我偏不能教他遂愿。

    我整衣端肅,低聲笑出了聲:“白兮常聽娘親、阿爹說起,道得吳潼天神著實是個聳壑昂霄,頂天立地的神仙,何以今兒個這般的與我藏頭露尾,瞻前顧后的不成模樣?”

    他輕飄飄地挑了挑眉角,甚是慵懶地說道:“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說訖,徑向我投來一壺冷酒。

    我拔了掩塞垂頭喪氣地灌了幾口酒液,暗暗卻又盤算著如何才能使他和盤托出。

    不期玉液流淌入腹,我垂目仔細咂摸,只覺酒香馥郁、唇齒留香,恨不能當場浮三大白。

    娘親曾說我是天垠地荒里最好養(yǎng)活的神仙,有酒方可,整日里吃的是酕醄大醉不能醒。豈止節(jié)衣節(jié)食,她亦權(quán)當沒有了我這不孝之女。

    吳潼天神最是叵耐飯吃酒之際有人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