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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斯老老實實把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趙侑聽后,沉默了一會,然后道:“起來,去領十軍棍吧。” 這算是很輕的懲罰了,周斯松了口氣:“多謝郎君寬?。 ?/br> 他心中也很明白,若非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恐怕沒這么好運,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更加謹慎細致,將功折罪。 周斯走后,趙侑煩悶不已地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弟弟趙信能瞞著所有人去邊界接蕭宓,就意味著他已經知道自己之前的刻意隱瞞了。雖然他心中明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卻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若他的計劃順利,至少也要等到他與蕭宓成婚后,才會讓弟弟見到她。那時木已成舟,以弟弟一貫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多做糾纏。而且那時候,他說不定已經成功讓趙信轉移注意力了。 如今這么早得知真相,心中會怨怪他不說,還會讓他多出一個競爭對手。 事已至此,懊惱無用,最重要的還是應對策略。 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先將蕭宓定下來。 他本是無所謂父親趙霍同不同意的,如今卻不得不用到這個最下乘且有隱患的方法了。 為此,他立刻去找了趙霍。 趙霍得知趙侑回來,正想召他來詢問突厥之事,恰好就來了,倒還省得他去傳喚。 說完了突厥的事,趙侑這才說起了此來的目的。 “父親,兒有一事相求,還望父親成全?!壁w侑站起身鄭重下拜。 “阿侑怎的如此隆重?!壁w霍趕緊起身扶他起來,他對趙侑這個兒子如今是越發(fā)倚重,怎肯輕慢了他,“有何事,你直說便是?!?/br> “兒想求娶長平蕭家的表妹蕭宓為妻,此次蕭家來太原,懇請父親派人前去為兒提親!” “長平蕭家……”略一思索,趙霍就有了印象。 去年母親曾來信,說那蕭家如今發(fā)生了變故,原本的表妹夫狼子野心,勾搭上了河內裴家,要害他表妹蕭寶珠,于是來投奔國公府尋求庇佑,為此還給了國公府三成的紅利做報酬。 才得知那個消息時,他是有那么些許快意的。蕭寶珠年少時美色十分動人,他也是曾起意想將其納為貴妾的,兩人原本關系還算親近,私下里提過一次,被對方大怒拒絕。放著知根知底的國公府表哥不嫁,卻選了那么個吃里扒外的軟腳蝦,最后還是要來求他庇佑。 不過,如此想法實在太過狹隘,不該是大丈夫所為,于是他很快打散了心中的情結,只把蕭家當成普通的親戚,不曾表露為難之意。 蕭宓是蕭寶珠的大女兒,他也有點印象,小時候見過,非常標致的一個小女娃。 “蕭家是商戶出身,她家的女兒做正妻,門戶太低了,不妥。”若說從前,趙侑還有腿疾,娶個商戶女倒還勉強過得去,但如今他腿疾痊愈,與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結親已經毫無障礙了。 “父親,兒不在乎這些,兒也不過是一庶子?!壁w侑毫不在意地道。 “別家的庶子誰能與你相提并論,你將來是要建功立業(yè)的,娶個商戶女,豈不是叫別人笑話了你。”趙霍態(tài)度很堅決,又嚴肅地道,“阿侑,你不能妄自菲薄,也不可自甘墮落為女色所誤,為父對你寄予厚望!” 那蕭寶珠當年容貌那般出眾,她的女兒想必也不會差。趙霍有些擔心,趙侑是年紀輕見識太少為女色所惑了,心中不禁有些懷疑,這些年來自家堅持不給兒郎們婚前放通房的策略是不是矯枉過正了。 “父親,兒并無野心,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輔佐父親而已。兒不需要妻族來增加自身實力,能娶鐘愛之人為妻就已心滿意足?!?/br> 趙霍見趙侑似乎主意已定,不由嘆了口氣:“阿侑你還年輕,見識太少,不過是一美貌些的女子而已,有權勢在手,將來要多少有多少,你若年紀再大些,再想起今日的選擇只怕是要后悔的!” 自詡見多識廣的趙霍,并不知道他自己前世見了蕭宓是如何驚為天人,又使了手段才把她弄到手,納了蕭宓后又是如何萬般寵愛的,如今說這些話倒是義正言辭得很。 “父親不是曾許諾過,將來會予我賞賜?若能南定京師,我別的都不要,就只懇求父親將蕭家表妹定與我為妻即可!”就算是如今形勢比不得前世,南定京師趙侑依然還是很有把握的,因此也不怕放下這樣的條件會無法兌現。 若真能到那一步,趙侑這樣一個能力出眾的兒子沒有野心,反倒是好事。趙霍突然想道。 “你且讓為父再想想?!?/br> 這就是有所松動了,趙侑再接再厲,當即下跪,懇求道:“父親,這么多年,兒只求您這一件事,您就應了吧!以南定京師之功換求娶蕭表妹為妻,兒絕不反悔!” 那句絕不反悔最終打動了趙霍,一直以來,他需要的都是趙侑的智謀,這樣,他有沒有足夠的妻族勢力又有什么影響呢,不會成長得足以威脅他的地位才是最好的。他自己許下的承諾,即使將來后悔,也怪不了他這個做父親的。 “好,既然你如此堅持,那為父就成全了你!” * 蕭宓一進太原邊界,就派了蕭忠?guī)蓑T馬提前趕赴晉陽,在晉陽城里購置住處。如今她手下私軍連帶家屬,一共還有近三千人,不可能再去留守府寄住,而且,有如此多的護衛(wèi)力量,她也不必再忌憚裴家。 他們總不至于千里迢迢派比她的私軍人數還多的人手來刺殺他們一家人。 楊氏很明顯已經厭惡她,在有別的選擇的情況下,她也不愿再讓母親和弟弟meimei去遭人白眼。 跟家人說了,她們不會去寄宿留守府,蕭氏顯得尤其高興。 “寶珠,宓兒,怎么就不去留守府了?眼見著就要兵荒馬亂了,在外頭住著叫我怎么放心!”跟柳老太君說時,她十分舍不得。 楊氏在她面前還是以往那般大度厚道的樣子,即使她偶有針對蕭宓和蕭家的行為,蕭家人自己不說,別的人也不敢在柳老太君面前去搬弄這個是非的。因此柳老太君還不知道楊氏與蕭家的矛盾。 蕭宓不想拿這些事去打擾老人家的清凈,畢竟她們只是外人,不能讓柳老太君因為她們而和自己嫡親的長媳有嫌隙。況且,楊氏如今也還沒能力做出什么大事來為難她們。 “如今要去留守府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們就不再去給表舅添麻煩了。” 蕭氏也在一旁附和:“就是,留守府再大,也不夠這么多人擠的。以往在河東那是情勢所逼,如今能在外頭自己找地方了,哪能再麻煩姨母家。” “姨祖母您放心,我蕭家如今幾千號人,又在晉陽城里住著,沒誰敢欺負了去。”蕭宓挽著柳老太君的胳膊撒嬌道,“再說了,只要您不嫌我們煩,我和母親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