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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嬌看著床上的俊雅男子,酒后臉上的潮紅依舊無損于他的氣度,此時他正緊緊抓著她的手,口中不時喃喃自語。 “宓兒”,他一直在叫著這個名字。這是那位今日大婚的秦王妃的閨名。 她才嫁過來,便聽楊家那位居心不良的表妹說過此事,她的夫君愛慕著那位蕭家表妹。 那時她是不在乎的,覺得都是婚前的事了,她才是他的正妻,才是他的頭一個女人。而趙佶的表現(xiàn),也并未讓她受到任何困擾,他是個極好的丈夫,就仿佛楊映所說的那件事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慢慢在他身上傾了心。 她想,即使是真的,她也可以用她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慢慢抹去他心頭的影子。 如今看來,她太自大了。 不過,這些情情愛愛都必須暫且埋藏了,她是為聯(lián)姻而來,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家里來信,河內(nèi)起義軍發(fā)展越發(fā)壯大,像是突然增加了幾萬精兵似的,幾次交鋒后重挫了徐家軍隊,趙家當時一力對抗北邊的匈奴與張闊聯(lián)軍,根本分不出兵力來支援。如今徐家只剩八萬軍士,相對于當初結(jié)盟時,對趙家的重要性已經(jīng)大大降低。 甚至,河內(nèi)起義軍已經(jīng)可與徐家分庭抗禮,再過一段時日,說不定就超過徐家了。到時候如果起義軍向趙家投誠,那么徐家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誰也無法預料。 而她這個可以作為徐家護身符的太子妃卻遲遲無法懷孕。 太醫(yī)說,雙方的身體都沒問題,不能著急,只能隨緣。 原本,趙佶只有她一個人,此事倒也還不算最糟糕,可一個月前,東宮中多出了兩位良媛。一位便是那個楊表妹,另一位是當朝重臣之女,每個人背后的實力都與她不相上下,趙佶對他們?nèi)艘膊辉翊吮”恕?/br> 無論如何,她要快些懷孕,所以她必須為自己多爭取一些侍寢的時間。 她一直在想,怎樣才能讓趙佶對自己特殊一些。如今,似乎找到了值得一試的辦法。 第80章 請安 龍鳳喜燭已經(jīng)燒到了頭,只剩下一堆蠟淚,隨著天光大亮漸漸熄滅。 喜帳之中,紅色的百子被凌亂地鋪陳著,半遮半掩著如雪的凝脂,烏黑如緞的青絲。 蕭宓還在熟睡著,美人在懷的趙侑卻一夜未眠。 并非酣戰(zhàn)到天明。事實上,昨晚第一次后,蕭宓就不許他再做了。 初識得情|欲滋味的年輕人,僅僅一次,不過才剛嘗到了鮮味,正是垂涎欲滴的時候,哪里能滿足。但蕭宓不許,他也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只能一晚上親親摸摸,挨挨蹭蹭地解解饞,卻越發(fā)的欲|火焚身,燒得他難以入眠。偏生即使如此,也舍不得放開她,忍著脹痛與焦躁抱了一晚上。 感覺到外頭的光線變了,趙侑知道是天亮了。 “宓兒,宓兒……”他在蕭宓耳邊輕聲喚著。 蕭宓如青草般茂密的長睫毛微微顫動,有些不情愿地睜開睡意迷蒙的雙眼,如同一只初醒的小貓。 趙侑見狀,眼中染上些笑意,愛憐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睡醒了嗎?” “什么時辰了?”蕭宓看著帳內(nèi)的光線問道,她腦子稍微清醒些了,想到今早要到宮里給長輩們請安,以為是該起床了。 “天才剛亮,還早?!壁w侑估摸著回答,腰上的手卻移到了她平坦的腹部,慢慢靠近昨晚給了他前所未有銷魂滋味的地方,“宓兒還疼么?” “疼。”蕭宓按住他的手,嘟著嘴嬌滴滴的道。以前從沒發(fā)現(xiàn)趙侑這么纏人,昨晚攪得她一晚上都沒睡踏實。 趙侑長嘆了口氣,想了一晚上,原以為早上可以再來一次,眼下看來是不行了。 昨晚做完第一次,蕭宓說他弄得她下面疼,肚子里也有些不舒服,繼續(xù)就會傷到她。他當然不想傷到她,只好作罷,耐著性子等了一晚上,卻原來一晚上根本不夠休養(yǎng)好。 蕭宓聽得他這一聲嘆息,抬起身來有些新奇地打量著他苦惱的表情,卻見得他眼下的黑眼圈,猜測道:“你一整晚沒睡么?” 趙侑將她按在自己胸口雙手攬住她的腰緊緊抱住,不說話,顯見是默認了。兩人身體上下交疊,蕭宓頓時感覺到y(tǒng)ingying的條狀物硌在她腹部。 男人在欲望上來時多么難以克制,蕭宓是領(lǐng)略過的。趙侑寧可難受到自己一晚上睡不著,也沒違背她的意愿,這讓她心下生出了些許感動。 正在此時,外間響起了敲門聲: “娘子,該起了?!?/br> 碧桃的聲音傳進來。 原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因著要進宮請安,她是囑咐過她們卯正來叫她的。 碧桃等人拿著浴衣進來給蕭宓穿上,伺候著她去凈房沐浴洗漱,趙侑的人這才進來伺候他穿衣。 剛穿好準備去洗漱,便見兩位四十多歲的嬤嬤進來,拿起床上的一塊白絹驗看,趙侑余光瞥見上頭的一抹暗紅,這才反應過來那是什么,不由心中一動。 “留下。”他突然出聲道。 兩個嬤嬤正要將白絹裝進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里,呈到宮中去存檔,聞言皆是一愣。 “殿下,此物是王妃貞潔的證明,按規(guī)矩要上交祠部的?!壁w侑身邊的小太監(jiān)解釋道。 “你們已經(jīng)看過,如實回稟便是。東西留下?!?/br> 兩個嬤嬤到底是不敢違抗趙侑的話,恭恭敬敬將檀木盒遞給趙侑身邊的小太監(jiān),卻沒想到趙侑自己伸手接了過去,珍寶似的放進了懷里。 兩個嬤嬤見狀不由面面相覷。 蕭宓并不知這一插曲,洗漱梳妝完畢,與趙侑一道簡單用了些飲食,便乘著馬車往宮里去了。 剛進了宮城不久,便有一位中年容長臉的干瘦太監(jiān),笑容滿面地將他們的馬車攔下: “陛下說今日只當尋常人家喝媳婦茶,就在昭慶殿等二位,秦王殿下不必特意去甘露殿了?!?/br> 原本今天應該是趙侑去甘露殿給趙霍請安謝恩,蕭宓去昭慶殿給皇后楊氏請安敬茶,男女界限劃分得很清楚,以往不管是太子還是晉王成親都是這樣的。 此人是趙霍身邊比較得用的幾個宦官之一,名叫來福。見趙侑皺著眉似乎在想什么,蕭宓趕緊從袖袋里拿出一個打賞用的荷包,遞給那太監(jiān),笑著道謝: “多謝來福公公提醒!” 趙侑因著其一直以來的戰(zhàn)功,享有可乘車進宮的特權(quán),因此兩人一路坐著馬車到了昭慶殿外才下來的。 趙侑一路在馬車上就拉著蕭宓的手,扶著她下了車,卻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蕭宓抽了抽手,沒能脫開,見周圍一些路過的宮人正遠遠打量著他們,不由有些著急。 “快放開,人家要笑話我們了。” 所謂夫妻相敬如賓,哪怕感情再好,在外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