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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間被浩浩蕩蕩奔涌而來空前絕后的粉絲大隊占據(jù),硬生生的把他給卡了出去。溫念傻乎乎的看著暫停了的直播,眨了幾下眼,抬頭看向理。向理捂著額頭,打開微博,刷到首頁,她說:“溫念,你又上熱搜了?!?/br>☆、燒香第三章半個月里上了兩周熱搜的事,被溫念的粉絲津津樂道。溫念是不太懂這些的,這兩天他在看向理給他的劇本。既然說想要換一條路走,向理也是盡心盡力,把他打算演戲的消息撒出去后,就收到了很多劇本。只是,大部分都是一些網(wǎng)劇和偶像劇,溫念已經(jīng)演了那么多類似,向理是不打算再讓他演這些。“所以最后剩下的就這個?!?/br>向理指著放在正中央的一本,她對溫念說:“導(dǎo)演并不中意我們,就給了一小段梗概,要不是投資方家的小孩是你的粉絲,我們也拿不到這次機會?!?/br>溫念翻看著那幾張紙薄的小冊子,他問:“這是個什么故事?”向理說:“不太清楚,導(dǎo)演自己寫的劇本,藏了很久,現(xiàn)在拿出來拍?!?/br>向理看向溫念,見他低著頭,手指捏著紙頁邊緣,她頓了頓,道:“機會我給你找來了,之后還得去試鏡,你這次沒有那么容易的。”“我以前很容易嗎?”溫念反問。“你以前都是內(nèi)定,那些戲又不需要演技,只看你的臉就夠了?!?/br>向理這么說,溫念也不生氣,好像她說的人和自己無關(guān)一般,他只是點點頭,乖順道:“那我這次會好好努力的?!?/br>試鏡前兩天,向理終究還是緊張了。她本來其實對溫念走演戲這條路也是順其自然,她心底對溫念那不靠譜的演技一清二楚,可看著溫念在公司的表演班里學(xué)習(xí),回到家還對著電視學(xué)臺詞,一遍一遍那么認真,她心里竟也對這件事越來越上心。隨著試鏡日子接近,向理越發(fā)忐忑不安,剛剛新婚,本該沉浸于甜蜜愛情里的她,晚上躺在床上都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著都睡不著。凌晨四點,四月中旬,霧氣撲朔,天是灰蒙蒙烏糟糟的一片,向理驅(qū)車從家里出發(fā),像是龍卷風(fēng)一般,來到溫念家中,把蜷縮在床上的人給提了起來。溫念嚇了一跳,室內(nèi)燈光刺著眼,他縮著眼皮,看著眼前的人,磕磕巴巴,“向……向姐?”向理穿著風(fēng)衣,梳著高馬尾,面戴墨鏡,她道:“我心慌的厲害,走,和我去普陀寺燒個香。”溫念保持著嘴巴半張,一臉茫然的狀態(tài),被推搡到衛(wèi)生間,寬大的鏡前燈跌在他的臉上,他揉了著自己的臉,把頭磕在門框上,發(fā)出小動物的嗚嗚聲,“向姐,現(xiàn)在才四點吧,還去燒香?”向理在他背上輕拍兩下,替他極好牙膏,打開電動牙刷塞進他嘴里,“別廢話了,快點刷牙洗臉,我們開車過去?!?/br>溫念深吸一口氣,咬著震動的牙刷,抬起手,半闔著眼,就算是滿臉不情愿,身體卻還是那么乖,默默招辦。向理的車就停在樓下,她精神似乎出奇的好,溫念坐在后頭打瞌睡,她時不時和他搭話,說起溫念以前演過的幾部偶像劇,她昨晚又看了一遍,看完后晚飯都吃不下。溫念聽到這話,從瞌睡中清醒,他打了個哈切,把臉磕在車窗玻璃上,看著外頭呼嘯而過的路燈樹影,想要反駁什么,卻終究只是笑了笑,好脾氣的接受評價。從海市去普陀寺得三小時,溫念靠在車里,行路顛簸,在晃晃悠悠間,他又睡了個回籠覺。等到了的時候,是早七點,霧氣散去,天是覆著云層的薄光,溫念給向理從車里拉出來,戴上向理遞過來的墨鏡和帽子。車停在山腳下,溫念看著高聳的山峰,瞧著周遭上山的人群,他壓低了帽檐,問:“我們不會要爬上去吧?”“心誠則靈,走吧。”向理撇著腦袋,馬尾差點甩到溫念臉上,溫念呼吸一滯,嘆了口氣,認命似的邁開了腳步。溫念穿著淺藍色的棉麻襯衫,寬寬大大,他低著頭,看著石階上的小石子,脖頸連著肩膀是一段奶白,他喘著氣,卡其色的褲子因為跨動而泛出幾道褶皺。他們爬山行路了大概有半小時,溫念撐著膝蓋,看著走在前頭的向理,叫著姐,讓她慢些。向理回頭瞧他,一臉的怒其不爭,她帶著溫念在半山腰歇了十多分鐘,溫念懶洋洋的坐在石凳上,背靠在身后的粗圓的樹干上。他是坐下就不打算起來了,向理念叨了幾句,溫念懶著聲音撒嬌,“我知道了,在休息會兒,就上來,要不您先上去,我待會就過來。”向理是最吃撒嬌示弱這一套了,見溫念這樣,就心軟了。又看溫念一張臉都似乎因疲憊而成了一片白,與泛著紅的嘴唇相錯下,讓人看著著實生出擔(dān)憂。她嘆了口氣,輕聲道:“那我先上去,你休息休息就上來吧,我在廟里等你?!?/br>溫念點點頭,壓低的帽檐下,投下一道陰影,下巴尖微微勾起,上頭沁出一滴汗。他像是一只懶貓,翻著肚皮打著盹,靠在深栗色的樹干之上,林葉是婆娑,抖落數(shù)塊斑駁,浮影交錯,跌在他微微昂起的臉上。周遭人來人往,大多都是上山下山,埋頭走著,很少有人會來仔細看他,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就是那位掛在熱搜榜上的流量偶像。日光掠過眼角,他側(cè)過身,換了個蜷縮的姿勢,四月中旬,溫度適中,氣候瀟灑,他曬著大片太陽,若不是待會還得上山拜佛,他真想著就這么睡過去。林歲穩(wěn)與裴時照上山,本該是早一些就到了的,只是來的時候,路上有幾輛車追尾,公路擁堵了一個小時,才總算是開了出來。走到半山腰時,林歲穩(wěn)的胳膊突然被撞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詢問式的看向裴時照,裴時照臉上撇著笑,指著靠左一側(cè),他說:“你看那邊,有只小貓睡著了?!?/br>只是一眼,目及到尖尖的下巴、一段雪白的頸和微微起伏的身體,他收回目光,臉上泛不出什么表情,繼續(xù)朝前走去。“你慢些走???”裴時照在后頭叫著。林歲穩(wěn)就跟沒聽見似的,一聲不吭。林歲穩(wěn)是每年都會來燒香拜佛,他似乎是對于這一方面很是鉆研,不僅是求了開過光的佛珠戴著,徹底掌權(quán)后,還把家里的祠堂里外修整,每晚都要在那邊呆上許久。他在家里搞神佛之說,外頭的人雖然是不屑,可也不敢置喙,時不時的還得去送上什么從哪里開過光從什么老主持手里得來的佛珠法器過去。整個林家大宅都被這林歲穩(wěn)弄得跟個佛堂似的。可這位林少爺似乎還覺得不夠,每年依舊是照常不誤的去燒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