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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片段都那么清晰,恍如昨日。在異鄉(xiāng)他地,這些畫面不止一次地跳到他的眼前,他不知道,是她對他的影響太過于深刻,還是要歸功于他那強悍的記憶力。也是惱人的記憶力,就像是一個魔咒,令他難以忘記。 他也曾想過,如果能夠忘掉,他的生活會不會好過一點。 可是,偏偏,忘不了。 他也不想忘,舍不得,他已經(jīng)離她那樣遠了,若是連記憶都沒了,他還剩下什么。 只是這些,他從來不愿意承認。 ------☆------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注意她的呢? 柏小淞還記得,兩個人見面的第一天,她就一臉冷漠,眼神里帶著嫌棄,說他“土包子”。 或許第一面,就決定了兩個人以后的關系。 第一眼不喜歡,以后就都是討厭。她看他的眼神,仿佛他的出現(xiàn)就是一種多余,甚至連路旁的野狗都不如。她的性格冷,走到路邊看到流浪的小貓小狗、乞討的老人孩子,她從來都是漠然走過,連一眼都不肯多看。對他,她不僅不想看到,甚至還想走上來踢上一腳,踢到天邊再也不見。 在以后很長的日子里,柏小淞都不想見到她那副高高在上討人厭的樣子??墒牵瑑杉易〉哪敲唇?,長輩們又關系好,就算不見面,他難免還是會從母親那里或多或少地聽說一些關于她的事情。 比如,她們這對姐妹從臨云市而來,因為父母意外去世不得已才來投奔姑姑的。 比如,姐妹兩個人的性格差別很大,不過卻比一般的姐妹更能互相照顧。 比如,meimei的琴彈的不錯,jiejie卻只會打游戲。 比如,jiejie跳了級。 盡管初時,他比她高了兩個年級。可是她卻在兩年后,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班級,成為他的同桌。再然后,奪走了他一貫保持的年級第一的寶座,令他不得不去注意起她。 上課,她總是頭也不抬,低著頭看課本,寫寫畫畫,連課間都不例外;放學,她會留在教室一段時間,然后才會繞道小學和meimei一起回家;體育課,她一個人打籃球,后來加入男生的團隊。 這些發(fā)現(xiàn),不用他刻意去關注,卻漸漸出現(xiàn)他的眼前,就像是一只看不見的手在他眼前描摹畫面。改變是悄無聲息的,連他自己都詫異。 ------ 兩個人真正有了交集,是由于他發(fā)現(xiàn)她在一家西餐廳彈鋼琴。那是一個周末的午后,陽光灑著金色的光芒,連帶著她都跟著閃耀起來。透過時光,他能清晰得記得,她指尖跳躍的舞動,以及她臉上那罕見的溫柔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駐足停留了多久,直到聽到耳旁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心里的震驚不亞于眼前的發(fā)現(xiàn),而后才匆匆走了。 他已經(jīng)強令自己不去關注了,她卻來到他的身邊,警告他,不準將她彈琴的事說出去,話語里帶著威脅,一如往日的讓人討厭。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是一個周末,他按父親的要求送一些資料拿給他的同事,到了那家,偏偏看到了她在客廳里端坐著,仍舊是彈鋼琴,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的旁邊有一位小女孩兒。他沒想到,她竟然開始做起了老師,教學生彈琴。 她不只那一份兼職,還帶了其他兩位學生。周末兩天時間,她安排得滿滿的,一節(jié)課上完,匆匆趕到另外一處人家。 他那時鬼迷心竅一般,偷偷地跟在她的背后,看著她奔波忙碌。他自以為很小心,可是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她于放學后的路上,攔住了他,眉眼里盡是憤怒與不屑,“跟蹤狂,你有什么目的?別想背著我耍心眼兒?!?/br> 她一開口就定了他的罪,直截了當。他才知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 可是,他能有什么目的?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緣由,為什么要去注意她,為什么要跟著她。他控制不住,聽到她出門了,也跟著出去了,腳步都不由自主。 被發(fā)現(xiàn),他自然有些尷尬與難看,還沒想好理由,她先不耐煩了,“說呀,磨嘰什么!” “沒什么目的。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你應該關注的重點是,我打算做什么?!?/br> 她挑了挑眉,重復了他的話,“你打算做什么?要挾我?” “我還沒想好。不過,第一點,以后在我面前,好好說話?!?/br> 她不耐煩,“我說話就這樣,改不了。” 他笑了一下,說,“改不了也得改,現(xiàn)在是你求我?!?/br> 接下里,她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她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湊近他面前,聲音溫和了不少,“若是你敢跟別人說,我就跟老師說,你親我。” 他那時跟個毛頭小子一般,她靠近的瞬間,他的耳朵就像是突然被燙到了,熱烘烘的,臉也跟著紅了,“你……你別胡說!誰親你了!” 那時候她跟他差不多高,輕易就靠近他的臉龐,蜻蜓點水一般的溫軟,很快就離開了,“這不就是親了,物理課上都講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再后來,她見了他,說話倒不帶刺了,卻開始理所應當?shù)刂甘顾鲞@做那。比如,早上上學,她不再坐公交,開始跳上他單車的后座;比如,她不再做所有的作業(yè),只是選擇地挑幾道題,然后將空白的部分給他填;比如,體育課上,她開始成為他的隊友,和他搶著上籃;比如,周末,她在一旁偷懶睡覺,讓他幫著教學生彈琴。 她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就像是一塊石頭投進了平靜無波的湖中,輕而易舉就挑起了驚濤駭浪,令他再也難以心如止水。 可是,她卻想揮一揮衣袖離開,留他一個人沉陷其中,他怎能容許,他勢必要拉她作伴的。 ☆、第19章:她止不住的顫抖 晉江·水天一席出品 ☆01 一曲罷,兩個人似乎都沉浸在琴音中,默然無語。 柏小淞就在金戈的幾步之外,背對著她,靜靜地站著,皎白的燈輝灑過,留在窗戶上一襲高大挺大的影像。 若是加上此刻窗外掛在天際的月亮,真的成了詩句里寫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幾千年外,寫詩的那個人是寂寥的,那么此刻的他呢,是同樣的心情么。 金戈站起身,一手拎起桌上的酒瓶子,一手端起了酒杯,走到了他的身側(cè)。 凌凌的聲音響起,是酒水流過玻璃杯的聲音。 妖嬈搖曳的紅色,一如這外面的夜色。 她擎起高腳杯,碰了碰他的杯子,沒說什么,先喝了下去。隨后,柏小淞凝滯的表情終于有所松動,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剛才那首曲子,是金嬋喜歡的,她跟我說,曲子背后還有個故事。嗯,從前,有一個國王。故事的開頭都是這般老套的,這個國王雕塑了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