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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就到。祁愛白臉色微變。說實話,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祁愛蓮。芊兒見狀,大抵猜到了他的心思,又勸道,祁公子與阿蓮之間的誤會,芊兒大抵知道一點。不過兄妹之間哪里能有大仇大怨,又哪里能有說不開的事情?希望祁公子能想開些,別老放在心上為好。阿蓮?注意到對方無意中的稱呼,祁愛白暗自咂舌:莫非這女人還和自家meimei很是相熟?就在祁愛白東想西想之時,外面忽然傳來幾聲嘈雜。看來是祁姑娘到了。芊兒起身出門,一只腳剛剛跨到門外,忽然想起什么,回頭朝祁愛白笑道,祁公子不如也和芊兒一齊出去看看?祁愛白不好拒絕,點了點頭跟了出去。只因為屁股還很疼,他的動作稍慢。剛出房門,祁愛白便被這處宅院的布置給驚詫到了。若他沒有記錯,這應(yīng)該是山南城內(nèi)最闊氣的別院之一,不比祁家大宅稍差?,F(xiàn)在這處別院是誰在住來著?祁愛白昨天剛回,倒是還沒來得及打聽這個。繞過蕭墻,果然就看了祁愛蓮的身影。不過祁愛蓮現(xiàn)在有點小麻煩,她被一個人堵在了門口。那人看上去也沒惡意,只是貪圖美色,于是故意將祁愛蓮堵在外面說話罷了。等到走近之后,看清楚了,祁愛白悚然而驚。那好色之徒他認(rèn)識,居然是皇家的人,是當(dāng)今天子的親孫子!兩年前意外橫死的太子的親兒子!當(dāng)朝皇太孫!想到此人的好色事跡,祁愛白頓時顧不上慢悠悠地走了,也顧不上之前與祁愛蓮之間的那點隔閡了,連忙幾步湊上前去,硬生生插入兩人之間,向那皇孫行了一禮,又主動和祁愛蓮打了聲招呼。那皇孫被這么一打擾,很是不爽快,眼看就要惱怒。但她看到祁愛白身后走來的那女子,頓時又熄了火。阿蓮meimei是我的客人。芊兒道。皇孫瞅了她一眼,臉色不是很好,但也沒說什么,灰溜溜就走了。芊兒說過,兄妹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芊兒看了看祁愛蓮,又朝著祁愛白眨了眨眼,笑道,祁公子想必也有所體會吧?被人說破剛才的挺身而出,祁愛白稍顯尷尬,半晌沒有回答。芊兒也不強(qiáng)求,只又領(lǐng)了他們走進(jìn)一間房里,片刻后自己先行告退,特意將時間留給了他們兄妹。兄妹倆大眼瞪著小眼,誰都不知該如何開那個口。祁愛白支著下巴,半晌憋出一句話,看來你朋友很想讓我們和好。祁愛蓮搖頭,朋友?她要是我朋友,我再多幾年壽也不夠折的。怎么說?那個色胚,鄭客天,你認(rèn)識吧,她能讓鄭客天聽話,你說她是什么人?祁愛白想了想,果然也是哪個皇親國戚?鄭客天管她叫小姑。那么八成就是哪位公主了看來這處院子是被皇家的人給包了啊。我還曾經(jīng)想在她和你之間牽線搭橋。祁愛白一口茶水終于噴了一地。安寧公主?祁愛白整個人都震驚了:那個據(jù)說兩年前就看上了自己,直到現(xiàn)在依舊記得自己的安寧公主?這時祁愛白總算想起,那女人昨晚確實說了,曾于多年前和自己偶遇過,想不到竟然是這碼事。祁愛蓮鄭重地點了點頭。想到自己竟然被這么一個女人給從大街上撿了回來,祁愛白整個人都尷尬得直冒泡。我當(dāng)年一直聽說她是個溫婉識大體的女人,也曾遠(yuǎn)遠(yuǎn)看過他幾眼,一直以為她會是你的良緣。祁愛蓮嘆道,直到最近開始真正接觸我才慶幸,幸好你拒絕了她。祁愛白問,難道有什么不對?雖然他并不喜歡女人,但在他看來,至少溫婉識大體這一點,說得確實沒錯。祁愛蓮搖了搖頭。她也說不清有什么不對,只是直覺上,有一種道不明的違和之感。你記得別和她太親近就是了。最后祁愛蓮總結(jié)道。因著安寧公主的話題,他們之間的隔閡不知不覺竟消弭了不少。片刻后,祁愛蓮又問道,你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吧,哥哥?你不是說我走了就不用再回去?祁愛白斜眼瞅她。但你還是一意孤行!祁愛蓮難掩怒意,你走出了家門,然后呢,你就滿意了嗎?那個男人當(dāng)真值得讓你舍棄你的meimei?現(xiàn)在你卻為什么會在這里,那家伙又在哪?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這句話問到了軟肋上。祁愛白用力眨了眨雙眼,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乙三現(xiàn)在究竟在哪,只要一想到那個人,他的心就是疼的。我說過你會后悔,怎樣,我說對了吧?偏偏你就是祁愛蓮還在數(shù)落著,視線掃過去卻看到祁愛白泛紅的眼眶,忍不住一頓,片刻之后放緩了語氣,再度說道,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了,如果你知道你選錯了,就回來吧。只要你想回來,難道我還會真的不讓嗎?祁愛白抬起頭,好半晌將自己滿腹的委屈給憋了回去,問道,你早知道會這樣,對嗎?祁愛蓮沉默了片刻,而后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交代道,我曾經(jīng)派人查過他,什么也查不到。所以我至少知道,他不可能像你所以為的那樣單純。祁愛白點了點頭。他果真是騙了你嗎?祁愛蓮看著他這模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道,你就是太好騙唉,好在你現(xiàn)在知道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就忘了他吧,這種人不值得你一直記掛。祁愛白搖頭。昨夜那個時候,他心中確實深恨,恨對方為什么要一直欺騙自己,恨自己為什么到了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偽裝,恨自己為什么竟然能愛上一個其實壓根不認(rèn)識的人,恨自己那么傻。但他一輩子都是那么傻,他認(rèn)了。他終究還是喜歡那個男人。就算他實際上壓根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就算他實際上一丁點也不了解對方,但在那么長時間的相處中,他不信對方能每時每刻都在作假。畢竟他喜歡的不是姓名,也不是身份,而是對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就算別的都是假的,他所喜歡的那個男人,實際上也是真的。但這些,終究全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他有個喜歡的女人。祁愛白忽然低聲道。什么?祁愛蓮一驚。那個他曾經(jīng)用木頭雕出過的女人他曾經(jīng)告訴我那個女人是別人的妻子,他曾經(jīng)和我說他已經(jīng)不喜歡那女人了祁愛白苦笑道,但昨天那女人來找他,我看到了,分明一點都不是嫁過人的模樣。就連這個,他也騙了我。祁愛蓮愣了半晌,沒說一句話。不談他了。祁愛白搖了搖頭,又問,愛蓮,你究竟為什么要化去我的內(nèi)力?祁愛蓮回過神來,皺眉道,這重要嗎?瞧瞧這話問的祁愛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