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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返了。 兩年后,皇帝因病崩逝,傳位于太子孟禹泓。 孟禹泓登基后沒多久的一天,妖嬈又在御花園中見到了孟禹淳,許久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些,依舊是那樣干凈的面容,眉眼間卻帶著絲倦意。 妖嬈想起來了,他站的地方,正是當(dāng)年,他們?nèi)值鼙仍嚾_的地方,也是妖嬈與他初識的地方。他沒想到會看見她,似是有些意外,繼而淡淡地笑了笑:“碧蕪,好久不見,你還是像當(dāng)年一樣漂亮,只是,你看我的眼神卻是再不似從前了?!?/br> 他的笑讓她有些難過,他曾經(jīng)是那樣爽朗直率的陽光少年,她猶豫著,還是開了口:“太子中毒的那件事,你事前到底知不知情?” 他沉默著,沒有回答,也許是不想答,也許是不愿答。生于帝王家,便注定了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可是她不一樣,他只希望她可以永遠(yuǎn)是他初識的樣子。 他斂了眸光,輕聲地問:“碧蕪,從始至終,你一心護(hù)著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已,對嗎?” 換妖嬈開始沉默,她愛的從來只有一個孟禹泓,可是,她也一直把他和孟禹浩當(dāng)作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她只是個妖,她不懂宮廷之中的爭斗綢繆,她只要簡單的朋友和簡單的快樂。 他亦沒有逼著她回答,只是輕輕地向前,突然抬手把她慢慢地?fù)нM(jìn)懷中,他溫?zé)岬臍庀⒕驮谒?,仿佛還有些濕意,不知道是不是淚。她還未來得及掙扎,他已經(jīng)將她擁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一下便好?!?/br> 當(dāng)他放開她,他眼中帶了幾分決絕,他轉(zhuǎn)身離去前對她說:“碧蕪,許多事,我沒得選擇。從今往后,你我再無瓜葛。” 妖嬈沒有想到,太子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帶兵圍了穎王府。一夜之間,穎王府中眾人,或死或流放,鮮血流成了河。消息傳到宮中,妖嬈只聽到一句“穎王意欲謀反,已經(jīng)伏誅。” 正準(zhǔn)備給孟禹泓送去的茶盅就這樣從手中落了下來,濺出來的水燙了手也感覺不到,她的心又悶又痛,只呆呆地站在原地,想哭,卻沒有哭出來。 面前突然走過來一人,黑色袍服,上面繡的金色龍紋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他握了她燙紅的手,柔聲地問道:“妖嬈,你這是怎么了?” 她呆呆地看著孟禹泓:“為什么,你殺了他······” 他的眸中是無邊的痛與凄涼,握著她的手變得冰冷而蒼白,他抱住她,一點(diǎn)點(diǎn)將她擁緊,卻感覺她的身體在他懷中顫抖。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著宮中的生活,他也刻意地待她更溫柔,他依然會在夜深人靜時目光柔軟地看她跳舞,他依然會在午夜時分為她掖一掖被角,日子過得仿佛和從前并沒有什么不同。 然而,妖嬈時常會做夢,夢見那個身著黑袍的俊朗男子站在一堆堆的尸體中間,殺得渾身是血,鮮血從他的衣服上滴下來,看不清是黑色,還是紅色······ 沒過多久,有風(fēng)聲傳來,說當(dāng)年太子中毒一事,其實(shí)并非原皇后的謀害,根本是他為了鏟除異己,設(shè)下的一場苦rou計。妖嬈聽到,又想起了前些時御花園中的孟禹淳,一直到他死,她也沒有來得及問一問他,是不是恨透了孟禹泓,也恨透了自己。 她終于忍不住地哭出來,孟禹泓是她一心愛著,一心護(hù)著的那個人,卻原來也和宮中那些爾虞我詐之輩并沒有什么分別,原來他為了權(quán)利也可以陷害無辜,殘殺手足。她笑自己當(dāng)初太傻,竟然妄想著他能和她一起遠(yuǎn)走高飛,他是太子,是皇帝,他怎么可能舍得這大好的天下,舍得這至高的榮華。 終于,在紅梅即將落盡的一天,她對他說:“或許,我是該走了?!?/br> 他心中眼中,都是說不盡的痛楚,卻仍是一臉的淡然平和:“你究竟,還是放不下他,你究竟,還是怨朕的······”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在走前再為他跳了一支舞,一如他初見時那般的光景。紅梅落著,如一點(diǎn)點(diǎn)朱砂,她清姿婀娜,妖艷了滿園的芳華。 他十指捏得發(fā)青,他想自私一點(diǎn),強(qiáng)行地留下她,可是他沒有,他是人間的帝王,而她是妖,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則他又怎能強(qiáng)行地把她拘在身邊。 或許,她走了也好,或許,她當(dāng)初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太子府后園的紅梅樹下,又或許,她既然認(rèn)識了孟禹泓,便不該再認(rèn)識孟禹淳。 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自此,皇帝身邊再沒了那個叫碧蕪的宮女,外人只聽聞是突然病逝,然而,一個小小宮女的生死,從來都沒有太多人會在意。 卻也不是一個在意的人都沒有。碧蕪病逝的消息傳出后,煜王孟禹浩來過,抱了一壇酒。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為了追思一個宮女,坐在御花園的梅樹下,一邊喝著酒,一邊久久地沉默。 他們一直沉默到孟禹浩先開了口:“她不在了,你會忘了她嗎?” “忘不了,即便忘不了,又能如何呢?”這么多年的陪伴,她早就像他的影子一樣留在了他生命的光陰里,可是,她原本便是不該屬于這個皇宮的人。 孟禹泓原本以為妖嬈這一走,便將是相見無期了,然而,他沒有想到,他會在數(shù)年之后,再次見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妖嬈的故事還沒有完,親們喜歡嗎? 收藏一個唄!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庭院深深深幾許 鄭國南境與楚國接壤, 楚國乃富庶大國,歷朝歷代,一直對鄭國虎視眈眈。鄭國國力無法與之抗衡, 故而,便常有將幼年的皇子送入楚國做為質(zhì)子的先例。 孟禹泓幼時, 其母入宮根基未穩(wěn),孟禹浩和孟禹淳一個是皇長子一個是皇嫡子, 另有兩個皇弟皆在襁褓之中, 因此他便被先帝送去了楚國為質(zhì),一直到他生母病重,才將他從楚國接了回來。 先帝在位時,鄭國國力日強(qiáng),孟禹泓之后便再也沒有被送去楚國的為質(zhì)的皇子,到了孟禹泓登基后, 他勵精圖治, 勤政愛民, 鄭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yè)。數(shù)年后, 孟禹泓御駕親征, 楚國國君一紙降書呈上, 愿年年納貢,歲歲稱臣。自此,才算徹底解了南境心腹大患。 楚國國君為表誠意,自愿將女兒烺嬛公主送往鄭國和親。為穩(wěn)定楚國民心, 安定大局,孟禹泓接受了和親之請,同時詔告天下,迎娶楚國烺嬛公主,冊為正宮皇后,賜鳳印,掌權(quán)六宮。 烺嬛公主不過是個降國公主,人還未到,便被冊為皇后,詔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