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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活著回來,雖然只是夜魅騙了我,可我倒多希望這是真的。我對他不是沒有疑心過,我只是情愿活在一場好夢里,不肯清醒罷了······” 我素來不會安慰人,尤其見到別人難過,心中著急便更是不知道說啥才好。于是我拍了拍仍自虛弱的胸脯對他說道:“你別難過了!既然和玉染沒有緣分,云jiejie我一定幫你找個美麗溫柔的女子,給你做龍后,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其實以敖煥的才華地位,怎么可能會愁老婆,我這安慰純粹沒安慰在點上,不過他倒是承了我的情,滿口答應(yīng)了。 如今看來,他不僅是承了我的情,這理由倒成了他和瀲揚聯(lián)手給我灌湯藥的好借口。 這日,我被兩碗湯灌得七葷八素的,好半天才壓抑了作嘔的欲望。不過,這連日的滋補也是頗有作用的,我站在窗口,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自覺神清氣爽。 我思量著,如今救離慕之事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也該再去一趟落英谷中,向紫嵐姑姑報個平安。 我去離慕房中看過他,便起身離了蓬萊島,喚了片云來,直往落英谷而去。 谷中一片寧靜,仍是我熟悉的樣子,唯獨讓我意外的是,紫嵐姑姑竟然不在谷中。我心中倒十分不安起來,想她數(shù)萬年幽居于此,之前只為離慕才出過一次谷,如今她不在,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亦或是,她遇到了什么意外······ 想到此處,我起身便向著紫煌宮而去。 朦朧的紫色云霧籠罩之下,坐落著富麗堂皇而又莊重神秘的紫煌宮,今日的紫煌宮卻與往日不同。遠遠的,我除了看見它云霧中隱隱的金碧輝煌,還聽到了似有廝殺的聲音,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隨風(fēng)飄來。 我意識到,紫煌宮中必然有大事發(fā)生。 尚在宮門之外,我便看見了橫尸遍地。兩路服飾略有差異的魔兵像是剛剛經(jīng)過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各有死傷。我沖入紫煌宮,向著大殿直奔而去,一路之上都可見雙方兵將殺在一起,處處皆是血跡,將個好好的魔界紫煌宮弄得血腥之氣沖天,四處一片狼籍。 尚未進入大殿,我便透過大敞著的殿門,將殿內(nèi)的情形一覽無余。 偌大的金殿之內(nèi),其實只有三個人,子煊一襲紫袍加身,雖是面如皎月,色如春花,卻貴氣逼人,不怒而威;他的對面站著個骨瘦如柴,黑袍寬袖之人,正是大護法任冬秋。 他早有反意,如今竟敢明目張膽地逼宮了,恐怕能讓他如此有恃無恐的主要原因,便是他此時手中挾持著的人——華紫嵐。 明晃晃的長劍就橫在她白皙如玉的頸邊,動一動都泛著寒光,子煊分毫不敢亂動,看來殿內(nèi)的局勢已被任冬秋控制了。我遠遠地聽見他瘋狂地獰笑著向子煊吼道:“你若再不封了靈力跪地求饒,我便馬上殺了她!” 我一見紫嵐姑姑身處險境,忍不住正要沖進殿去,卻見她猛地向前一挺身,將玉頸迎上了劍刃。只見頓時血光飛濺,她的身子已軟軟地滑了下去。 為了子煊,她竟會自尋死路! 就在她的身體從任冬秋的身前倒下的那頃刻間,子煊已然出手,指間一道紫光飛射而出,重重地打在任冬秋的前胸,在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便已向后跌了出去。 我閃身沖入殿中,一把抱住了紫嵐姑姑,還好我來得及時,用最快的速度為她止了血,封住了頸間的傷口。我輕喚了幾聲:“姑姑!”她只疲憊地看了看我,嘴角噙了一絲微笑,帶著些欣慰。 子煊已在任冬秋向后跌落在地之時飛身而來,泛著青光的扇子直直抵在了他的胸前。任冬秋捂著方才被擊中之處,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子煊,終于放棄了掙扎。 子煊向我沉聲問道:“母妃可還好?” 我懷抱著姑姑,坐在地上,衣衫上盡是她的鮮血,我一面搭了她的腕,將靈力推入她的體內(nèi),一面答道:“無礙?!?/br> “那就好!”他狠狠地看向任冬秋,“若是我母妃有事,我定會叫你償命!” 任冬秋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盡是一切皆空的悲涼:“不必麻煩圣君動手了!所謂成王敗寇,我今日既然輸在你手上,茍活于世你也不會讓我好過!哈哈哈,翩若的眼光還真是好啊,這小子如今在魔界果然已無人能對付得了他了,可他是個負心之人啊······” 他說著,右手舉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自己的天靈蓋擊落······ 任冬秋命喪當場,他死前說的最后兩句話卻讓子煊半晌緩不過神來。我亦默然不語,他與翩若之間原是一場青梅竹馬的緣分,卻錯過在一場權(quán)謀與算計里,如今,又再添了她父親的一條命······ 魔界一場動亂終于過去,我一直守護在紫嵐姑姑的床前,直到寅夜時分。 我也是此時,方從身邊的侍從口中得知了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任冬秋起兵造反,事先便命人去落英谷騙了紫嵐姑姑前來,挾持她為人質(zhì),為的就是叫子煊乖乖就范。 今日若是子煊真的因此封了自身靈力,讓任冬秋陰謀得逞,恐怕此時,這紫煌宮早已易了主,子煊和姑姑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想想還真是后怕。 姑姑的一雙素手白皙冰涼,臉色也極是憔悴,她此時沉睡不醒,我便一直在她身邊守著。 我是真心佩服她的勇氣,一個不問世事的女子,在最危急關(guān)鍵的時刻,寧可犧牲自己,也絕不連累子煊,果然都道“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我將她冰冷的手塞入錦被之中,起身拉開房門,走出房去,我便看見了子煊。 更深露重,他的發(fā)梢?guī)е駳?,也不知已?jīng)在這里站了多久。他聽見聲響,轉(zhuǎn)過身來靜靜地看向了我,完美的容顏上帶著幾分慘淡的白,明媚動人的桃花眼中含著細碎的憂傷,他一直沉默著,他的情緒也感染了我。 我幽幽嘆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看看?” 他未答我,卻緩緩地上前一步,雙臂摟住我,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表情憂傷而無助,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他的聲音低低地在我耳邊響起:“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多震驚嗎?我一直以為母妃不疼愛我,以為她心中只有哥哥,當我明白的時候······我差點就失去她了······” 一滴淚,帶著他眼眶中的熱,滴落在我的頸中,他的話讓我心疼,可是我伸了伸手臂,卻只是無依無靠地停留在半空中。 我沒有抱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我的內(nèi)心是糾結(jié)的,我雖然心疼他,可是,我也恨他!他曾經(jīng)對我的傷害,我可以放下,然而,他對離慕和小喵的傷害,我放不下······ 他感覺到我身體的僵直,他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