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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盤,此事便這么定了下來。 薛景衡要入宮,吃住自然在宮里,這之于韞儀,倒也算得上好壞參半的一樁事。在為薛景衡收拾行裝時,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聞翰林院那些大學(xué)士們官階雖不大,可卻都是些錚錚傲骨讀書人,哪管你身份大小,講究個排資論輩,眼下你進去了,怕要明里暗里受些壓迫?!?/br> 薛景衡扶額嘆息一聲,想了想:“這倒是個問題....” 韞儀便有些擔(dān)憂了起來: “那些學(xué)士們啊,個個可都清高的很,屆時還不知道你能否同他們處的愉快?!?/br> 韞儀轉(zhuǎn)了口氣,復(fù)又道:“不過也是韞儀多慮了,薛大哥素來脾氣極好,八面玲瓏,想來是沒有這些煩惱的?!?/br> “哦?” 比起她說的那些情況,薛景衡似是對他最后對他的評價更有興趣: “原來在公主心中我便是這么個圓滑至極之人?!?/br> “哎?” 韞儀忙看他一眼確認(rèn)他是否慍怒,解釋道:“這兩者可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一褒一貶,豈能混為一談呢?” 她這般有板有眼地解釋著,雙目有神,模樣嬌俏,竟不知覺讓薛景衡看迷了眼,雙眸含笑眨也不眨地望著她。 韞儀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可是有些爭強好勝了?哪里像個賢妻所該有的模樣? 待到收拾完畢,羨玉催著他們夫婦二人到大堂去用午膳,韞儀淺淺應(yīng)了一聲便要走,薛景衡也站了起來,可許是地上撒了茶水過于濕滑的原因,她竟一個不留神腳上一滑便要跌下去,幸得又薛景衡在,自然不會讓她受這無妄之災(zāi)。 可他攬著她的腰身不放開又讓韞儀覺著,還不如這么摔下去得個痛快呢。 “薛,薛大哥?” 不得已,韞儀只好眨著一雙明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詢問他。 薛景衡卻很自然地將她身子扶正,腰上殘留的溫?zé)嶙屗捏@,可他卻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將身子湊過來,湊到她耳尖尖上小聲呵氣道: “我此番進宮,也許十天半月才能回來一次,萬事要小心,韞儀。” 韞儀瞪大了眼,臉蛋微紅點點頭:“我曉得的?!?/br> 薛景衡又笑了,他今日看起來心情著實不錯。 于四月初六,薛景衡正式入宮,進駐翰林院,身居翰林院大學(xué)士一職,同金釗林平起平坐。 而阿寧便是在薛景衡入宮的第二天出現(xiàn)在了薛家,蕭韞儀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些,心情也著實不錯,看來前段日子困擾她許久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竟能顯出了那么幾分少女獨有的俏皮出來。 阿寧歸來,她自是欣喜,可也流露出了幾分擔(dān)憂,因著前些日子羨玉一事。 蕭韞儀總歸自小長在外人庇護下未曾用壞心眼看過他人,滿心以為只要羨玉不說,此事便封壇長埋于地下不見光,殊不知,老太君技高一籌,怕早就知曉了此事。 阿寧也并不再說些什么,見她心情不錯,便提議兩人外出于街上游玩一番。蕭韞儀未出嫁前,嬌俏可人天真浪漫,骨子里的本性被抑了兩年,阿寧瞧著也有些心疼。 果見蕭韞儀聽此建議后興高采烈地應(yīng)了下來,當(dāng)即收拾了一番拉著她便要出府,途徑苑中,恰逢老太君仰躺與藤椅上沐浴暖陽,于不遠(yuǎn)處打量著他們。 韞儀‘做賊心虛’便有些僵了身子,阿寧不卑不亢地同老太君欠了欠身。 四目相接又是另一番暗斗,待出了薛家大宅了,韞儀仍有些后怕,并不是怕老太君要拿她怎么樣,卻是擔(dān)心阿寧。 阿寧見她杞人憂天也不多說什么,直接將人帶到了一處高聳樓閣前停下,韞儀一看那牌匾上滾金燙字‘漣漪閣’三個大字燒紅了臉。 “姑姑...怎滴,怎滴到了這個地方?” 且看那一張嬌嫩白皙的小臉漸被緋色紅暈覆蓋,周遭人異樣的目光更如針刺在身,韞儀將整個身子縮在阿寧身后,雖心里充滿疑惑,身子還是順從地隨著她入了閣。 走到一把,卻看一看明晃晃的紫袍子出現(xiàn)在眼前,韞儀抬眼一看,看一雙比世間女子都要艷上幾分的狐媚眸子直直地打量著自己,那眸子這么一眨,發(fā)出聲輕笑,來人道: “十公主果然如傳說中那般是個嬌俏可人兒?!?/br> 駭?shù)捻y儀渾身一震,緊揪阿寧衣袖略顯彷徨。阿寧這才走出來,介紹到,此人乃是漣漪閣的班懸班老爺,是這三層樓閣實打?qū)嵉刂髯?,也是個美過樓里任何一個花姑娘的主兒。 韞儀淺笑:“班老爺?您的歲數(shù)也大不了韞儀幾歲吧?恁地把自己往老了稱呼?!?/br> 彼時班懸如此高調(diào)奢華地走在樓梯之上,聽此一言轉(zhuǎn)過臉來一雙丹鳳上吊眼這么邪邪一挑,一眨,七寶折扇叫他手臂這么一抬。 于空中劃出道流暢而不失剛硬,婉柔而不失力度的弧線,那扇子最終落在了他額間這么輕輕一翹,班懸唇角微勾明眸一閃,剎那間萬般風(fēng)情匯于他眉眼之間,真真一副傾城姿,班懸輕笑,有少年輕狂,更多卻是別致灑脫: “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啊,也難買爺高興。” 竟把韞儀都給看癡了,許久方感嘆一句: “真是瀟灑至極?!?/br> 阿寧輕笑一聲不予置否。 她帶蕭韞儀來漣漪閣這等風(fēng)月樓自然不是為了她這兩個女子飲花酒,要姑娘作陪,他們只是徑直地上了二樓,于角落里尋了個房間,進入。 方知這里頭布置極為清雅,竟還帶著一股書生墨香氣,同漣漪閣干的這門行當(dāng)委實不符,靠近桌邊有一雅座,二樓的高度不高不低,恰恰可以將這整條街的風(fēng)光從街頭到街尾都納入眼中,卻也不至于讓旁人窺到自己。 是以觀察著世間眾生相的一個絕佳位置。 阿寧替她落了座,道: “公主這輩子見的人太少,不知這世上不光只是好人與壞人,單單是每日經(jīng)過這一條街的人便算是蕓蕓眾生相的一個縮影。 他們有人生來同您般身份尊重目中無人,有人衣食無憂消磨時光,有人周身連兩文錢都掏不出來日日看人臉色,好與壞之分在他們之中該如何清晰的界定呢?您若是參透了這蕓蕓眾生了,日后就會少些無畏的煩惱?!?/br> 韞儀好奇地睜大了眼,伏低了身子細(xì)細(xì)觀察著下面的來來往往,只覺有趣的緊,她瞧見一個賣這一串串’紅土豆的‘的商販,好奇地問道: “那那個買著一串串紅土豆的人呢?姑姑,我見他衣衫雖穿的破爛,可笑得卻很開心?!?/br> “公主說的怕是糖葫蘆罷?” 一道陌生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韞儀會頭看,只見樓下的紅土豆竟嗖的一聲竄上來,到了她眼前。 班懸遞給她,韞儀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將這一粒粒晶瑩剔透的小東西仔細(xì)打量了了一番,香甜的氣息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