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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了, 沈皇后曾經(jīng)是那般果敢有手段的厲害人, 現(xiàn)在卻落得這般地步。” 趙九突然來了興致,詢問道: “據(jù)我所知,蕭懷雪弒兄奪位后,沈家失了靠山岌岌可危, 事情發(fā)生不足半月沈家二老便活活氣死過去, 曾經(jīng)那樣聲名顯赫的大家族,一朝一夕間便沒了蹤影?!?/br> “可不是。” 趙九突然想起沈卿塵所說的那番不知真假的話,有些疑惑,她知道, 長久的□□已經(jīng)讓原本生龍活虎的沈卿塵失了心智有些神志不清,說的話也顛三倒四不足為信,可...趙九突然轉過去,事無巨細地將昨日她所講的話告訴老太君。 “我知曉宇文玏與你這幾日接觸頻繁,難道與此事有關?沈卿塵說要來救她的人便是宇文玏?亦或...老太君,你這是想和宇文玏聯(lián)手推翻蕭懷雪?” 對面人放下茶杯輕笑了兩聲,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盡顯慈愛: “小九,這江山總不能交到一個身患躁郁癥的人手中,我那兒子面上雖恨蕭懷雪,卻因著忠臣道義動不了這邪心思,年輕時我夫君薛湛乃是□□皇帝的老師,他一生最大的心愿無非這蕭家的江山可以交到一個值得托付的人生上,可惜志愿未報便早早去了,現(xiàn)在,也是我來替他還愿的時候了。” “可你也不該聯(lián)合宇文玏這個jian臣。” 趙九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宇文玏此人,從前是鎮(zhèn)守邊疆的大將軍,近幾年才從南疆調回朝廷,他這么些年在南疆做了什么我們怎么知道?尤其在大慶問題上...您與他聯(lián)合,到底是為了救夏丘,還是害了夏丘?” “我管不了這么多了小九?!彼龔娪驳夭迦?,打斷了趙九未完的話: “我現(xiàn)在只知道,這江山一日還在蕭懷雪手中,我心中的怨氣也一日未出,九泉之下,又該如何面對阿湛?” “若是如此,那將蕭懷雪拉下臺之后呢?又將輔佐誰坐上這個位置?蕭懷雪無子無女孑然一身,他那些哥哥弟弟也早已死的死散的散不成體統(tǒng),這江山又將交給誰?” 這時,老太君方不輕不重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道: “小九,我怎么覺得你對蕭懷雪突然仁慈了許多?” 趙九一愣,自己也有些煩躁,撓了撓頭,解釋道: “我不過是擔心日后江山不知該托付給誰罷了....” 對面人陡然一笑,卻不言語了。 ****** 阜照 “陛下可是歇息了?” “可不是...前些日子為了這災民之事幾宿幾宿的不睡覺,眼下災民安置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陛下自然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覺了,至于明日的微服出巡就等明日再說了..” “想不到陛下這般辛苦?!?/br> “可不是?行了行了,咱們還是別打擾陛下了。” “可我這剛熬好的雞湯....” “嘿嘿,你若不介意的話...” “算了,我還是用小火溫著,待陛下醒來后再起鍋。” “.....” 蕭懷雪這一覺睡地很踏實,至少是在夜幕未深的前半夜,長達三天每日每夜的辛勞使得他幾乎是在沾到床的一瞬間便長睡不起睜不開眼,今夜小雨綿綿微風徐徐,委實是個適合睡覺的好時機。 可情況到了下半夜卻截然不同,而這也是近段時日蕭懷雪鮮少睡覺的原因,一是太忙,二是因著這不斷滋擾著他的夢境。 那夢是完全朦朧的,似處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仙霧中,他試著往前走一步,卻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竄入鼻尖,他再走一步,被腳下物給搬到,伸手一摸,觸摸到的是一句句冰涼僵硬的身軀,他們的肌膚是蒼白的,可身上蔓延的鮮紅卻紅地那般純粹。 那是蕭舜的尸體,冰涼的,不帶一絲溫度,就像他親手插到他身體的那把劍一般冰涼。 和蕭舜在最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握住他手的溫暖有著令人心驚的對比,他咬著牙將那把劍插入他單薄而脆弱的胸膛,埋首之時感受到蕭舜同樣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不斷叫喊著: “小雪..小雪...” “殺了他。” “你還在等什么呢?殺了他,滿足他一切的愿望?!?/br> 然后是一道如上古佛音般空靈的聲響在他耳邊響起,清澈如山泉,凜然如澗風,他的耳朵開始嗡嗡嗡地響,就連眼睛也不太聽使喚了。 彼時初陽正升,一道道刺眼而明亮的光將他丑陋的惡行公之于眾,他瞪大了眼松開手里的劍,不敢相信子女做了什么,他的身子在不可自抑地顫抖著,渾身冒出斗大的汗珠。 那個如魔似佛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了: “你早就清楚明了不是嗎?為何不遵守自己的內(nèi)心?來..殺了他.” 懷中人也猛然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液,沾了血的手一遍遍輕撫他蒼白而冰涼的臉頰: “小雪....” 他的耳邊有無數(shù)種聲音告訴他該怎么做,有好,有壞,這是一場情意的對決,是他的情,與他的請。 那么多種聲音在他頭腦中幾欲爆炸,可最后,卻有一個清冷,空靈,游蕩地聲音穿過沉沉的阻礙清晰地來到他耳邊,告訴他: “殺了他,你們都可以解脫了?!?/br> 他驀然閉緊了眼。 “小雪....” 噗嗤一聲,劍身沒入那具早已殘破的身子,血濺到他平日里早就麻木的臉上,身上,是那么的熱烈,灼人,將他由身至心都燒地熾熱,他難受,卻是說不出什么難受的難受,他兵敗如山倒地,頹然地,失去了周身所有力氣地,倒在那具溫熱的尸首上。 他費力地睜開了眼,他的目光好像一個在黑夜里掙扎許久終于迎來光亮的饑渴者般,控制不住自己地朝著那光亮發(fā)出的地方追去。 那里站著一個人,她的身影好單薄,周身被光圈給環(huán)繞著,她長長的衣擺迎著風四處搖曳,九重天的神仙下凡似得,他伸出手想要觸摸她,可是她的身影好遙遠。 “你是誰....” 你是誰? “是我?!?nbsp;竟然也有人在她耳邊回答了,若干年后,他終于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你是誰?” “是我?!?/br> 可‘我”又是誰呢? “是我,懷雪?!?/br> 突地一瞬間,伴著這句話在他腦中落地,一張毫不起眼地臉出現(xiàn)在他腦中,明亮的眼,淺淺地笑。 蕭懷雪驀然睜開眼,溺水之人般狠狠地吸了幾口氣,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小雨綿綿的清涼夜里身子卻早已被汗液打濕。 床邊一聲異動,蕭懷雪微瞇著眼望過去,一把鋒利的匕首攜帶著一張白紙釘在床沿上。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一夜虛夢早已將他周身的力氣榨干,腳步虛軟地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