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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叫張飛?嗯。我就說么!聽名字就是他的兒子!這家伙還不錯,夠義氣,我死了也沒忘讓孩子用我的名!靳飛高興得直點頭,笑得合不攏嘴,就是這名字咳,那孩子得恨我一輩子。其實也沒多恨。他們都還好吧?那孩子現(xiàn)在多大了?二十多了。比我都大了啊,靳飛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能問你個問題么?什么?當(dāng)初你出事的那個時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飛聳了聳肩,很快地回答:也沒什么大事,你別讓那只狐貍糊弄了,我其實就是他的聲音,中斷了。鐘錯愣住。在他眼前,靳飛又發(fā)生了離奇的變化。白色的襯衫上出現(xiàn)大片濃郁的血色,扎眼的紅蔓延了全身,他血淋淋地站在鐘錯眼前,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變成冰冷的尸體。低頭看了看自己,靳飛嘆了口氣。還好它沒看見這個怎么回事?鐘錯追問,他咬了咬牙,終于加上了另一句,這之后的二十七年張保國一直在找你,他始終放不下!靳飛一愣。最終,是一聲無奈地嘆息。當(dāng)年不怪他,誰也不怪。犯錯的那個,是我。最后的時限似乎臨近了,靳飛的身體,也開始碎裂成光點。開口又閉上,靳飛搖了搖頭。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答案。留給鐘錯的,只有他臉上滿是歉意的笑,和一聲幾乎聽不見的低語。對不起☆、第一百一十四章幻境,終歸虛無。從虛幻的世界回到現(xiàn)實的感覺讓鐘錯全身一沉,閉了閉眼把感官調(diào)整過來,他重新睜開了眼。眼前,是一片燦爛的火紅。狐貍坐在他面前,雙眼沉靜地望著眼前的山谷。它的個頭比方才長大了幾倍,身形猶如猛虎。而在它身后,九條火焰般美麗的長尾徐徐展開,近乎灼目。注意到鐘錯出來,它朝著鐘錯點了點頭,緩緩起身。恭喜。狐貍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搖了搖尾巴也就是這個動作,還能讓人看出當(dāng)初那條小狐貍的端倪。多年苦修,一朝突破,確實值得恭喜。值得恭喜么?那個幻境,已經(jīng)碎掉了。是么。山谷的記憶還在那里,如果它想,還是可以構(gòu)建出第二個、第三個幻境。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它要找的人,終究是回不來了。它的身體還記得幻境中那個擁抱的溫柔觸感,而那也是幻境留給它的,最珍貴的東西。你接下來想怎么辦?去找他。鐘錯皺眉,狐貍咧開嘴,似乎是笑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也該知道,我想說什么。所以,就別浪費時間了。它起身,身形輕輕搖晃,華美的外形轉(zhuǎn)瞬間消失無蹤,出現(xiàn)在鐘錯眼前的,還是那只小狐貍。還是這樣舒服點。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狐貍點頭道,它抬頭看著鐘錯,以后我時不時地也會回來看看,如果你認識張保國那個小混蛋,讓他回來的時候小心點。狐貍呲出一口獠牙,陰森地笑了:就算那不是他的錯,但是人講道理,狐貍可不講。我會的。那,我要走了。最后戀戀不舍地看了眼山谷,狐貍轉(zhuǎn)身離去。它的腳步很慢,紅色的身影搖搖晃晃,走了很久,才走到山谷的邊緣。在那里,它停下了腳步,回身注視著山谷。眼前的山谷寂寥而空曠,記憶中的山谷熱鬧而美好。就算只是個幻境,它也想找回當(dāng)初的一切。可是那個人說,不行。他只是幻境中的影子,一旦幻境崩潰,他也會隨之消失。他卻寧可毀掉自己,也要讓它從幻境中清醒過來。靳飛,靳飛。就算是個影子,你還是一樣的混蛋狐貍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鐘錯深深嘆了口氣,一陣疲倦感涌上心頭。可惜上天注定鬼王就是勞碌命,那口氣還沒嘆完,已經(jīng)有人一巴掌拍上他肩膀你沒事吧?靳陽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瞪著眼睛看他。沒,怎么了?差點順手一刀砍回去,鐘錯后退半步,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靳陽,試圖判斷眼前這個是真實還是幻影。雖說狐貍已經(jīng)走了,可虛虛實實折騰了這么久,他難免有點過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似乎是在鐘錯臉上看不出什么問題,靳陽松了口氣,之前忘了告訴你,這山谷鬧邪。哦?怎么說呢,有些時候穿過這山谷,會遇到些怪事。靳陽抓了抓頭發(fā),臉上還帶著些心有余悸,我遇到過兩回,明明記得自己在山谷里耽擱了七八天,可眨眨眼卻發(fā)現(xiàn)根本幾分鐘都沒過,那七八天里發(fā)生了什么我也記不得了,只覺得應(yīng)該過了那么些說也說不清,總之怪嚇人的。他唏噓幾聲:剛才那霧一起來我就覺得不對,還想找你,結(jié)果居然找不著還好現(xiàn)在霧散了。一聚一散不到二十分鐘,誰見過這么邪門的霧對了,剛才你看沒看見什么?雖說抱怨了不少,不過提起那些邪門的事,靳陽臉上又露出點期待。沒有。鐘錯平靜一笑,我什么都沒看見。霧氣散去,眼前的山谷,又是那個安靜美麗的狐貍谷。依著記憶走了幾步,鐘錯眼前出現(xiàn)了那座小小的土地廟。此時的土地廟比幻境之中更加凄慘,檐角斷了,門柱折了,外面的彩漆盡數(shù)剝落,兩扇石門統(tǒng)統(tǒng)脫落,露出黑洞洞的門口。鐘錯伸手,貼上小廟的屋頂。沒有任何反應(yīng)。廟中神像上半身碎成了幾塊,土地公的頭滾落到一旁,面容依然嚴肅,卻因缺了鼻子而顯出幾分可笑。那個弱小卻盡職的土地,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他是離開了,還是心里涌上幾分悵然,鐘錯嘆了口氣,剛想起身,眼睛卻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小廟左側(cè)的內(nèi)墻邊上,有些古怪的痕跡。一道道紫黑色的線痕抹在地面和墻壁交界的地方,痕跡不長,卻很多,粗粗數(shù)來也有十幾道,橫七豎八地畫在地上。之前似乎不曾見過這么古怪的圖案微微皺了皺眉,鐘錯躬下身,更仔細的查看著。那紫黑的顏色,看起來就像血跡。腦中劃過這個念頭,鐘錯伸出手,手指在一道線痕上一抹。線痕并不像他想象那樣只是簡單畫在地上的,痕跡微微凹陷,看起來畫的時候頗用力氣。這些痕跡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就算真是血跡也不會還有什么味道,但光看顏色,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