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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名后背生涼。 “老三欠你們糧食是你們的事兒,桃子是俺老頭子留給俺的,你們吃了可不得還哪......”黃菁菁臉上始終掛著笑,看都沒看周士仁和劉氏一眼,朝西屋喊道,“老花,老花,出來幫俺記記誰吃了俺家的桃子,俺看著桃樹上的葉子都掉了好多呢,也不知壞了樹的風(fēng)水沒,要是來年桃樹結(jié)的果子少了,可得找人還哪,俺家老頭子留給俺的,可得好好護(hù)著。” 她聲音洪亮,帶著幾分笑意,聽在眾人耳朵里,只覺得渾身哆嗦,摘桃子哪有不抖動樹葉的,樹葉都落了一地了,黃菁菁話里的意思不就是雞生蛋蛋生雞嗎?賠償,如何賠得起。 不知為何,眾人想到被黃菁菁罵得體無完膚的稻源村劉家人,面面相覷半晌,竟不敢反駁,她們找周三還債理直氣壯,但不該動黃菁菁的東西,動了就要算錢,這事兒傳出去也是黃菁菁占理,但那不是她們本意。 老花拉開窗戶,探出半邊身子,白皙的臉上泛著絲絲冷意,一一指著樹下的老婦人道,“她嘴巴是歪的,她倒三角眼,她眼睛一大一小,她鼻孔大......” 在場的婦人嘴角抽搐,很想破口罵人,然而在黃菁菁鋒利的注視下,沒人敢動,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任由老花品頭論足。 周士仁舉著木棍,目光如鷹阜似的盯著跟前的人,眼里充斥著血絲,嘶啞著聲道,“糧食是替劉家借的,大家莫要找我還,你們在村里生活了半輩子,不會看不清楚內(nèi)里的齷鹺,有人看我們夫妻二人老實就想把債推到我們頭上,再老實的人都有底線,要糧食沒有,誰搶了我家東西自己放回去,否則我就是拼著一條命就要和大家鬧個魚死網(wǎng)破,不活就不活了......” 他縱然性子軟,拎不清大是大非,但這次的事兒他卻有數(shù),周士武提醒了他好幾回,是他自己沒當(dāng)回事,以為親戚互相幫襯是應(yīng)該的,是他太容易親信人,人心隔肚皮,除了自家人,其他人都是有私心的。 劉氏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流涕,比劉老頭死的那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寂靜的院子,只聽到劉氏的哭聲,聲音悲愴壓抑,惹人憐憫。 “糧食是你借的,不找你還找誰還?”有人不忿道。 周士仁紅著臉,聲音渾厚響亮,“我家里的糧食不多,但不至于吃不起飯,借糧的原因你們心里知道,你們也有女兒女婿,這種事情傳出去,往后哪家哪戶敢和你們打親家,好心幫襯結(jié)果被死咬住不放,我和栓子娘心軟,但不是由著你們欺負(fù)的?!闭f到這,他只覺得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劉家人誑他借糧食他看在劉老頭過世的份上沒有多想,他不會落井下石,但劉家的做法太過令人寒心了,他沉吟道,“借的糧食還剩下很多,趁著他們沒吃完還沒拿回來一些,再過些時日,借出去的糧食都沒有了。” 這話聽得眾人若有所思。 黃菁菁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士仁,他抬著頭,滿臉戒備,眼底流動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說道,“誰家都有遇著難事的時候,好心幫忙換來這種下場,換作大家,大家做何感想,人活在世上無非父母親戚朋友,我對人無愧于心,不奢求大家善待我,只希望大家黑白分明,否則,將來你們家遇著事兒,誰敢出面?” 他總以為能真心換真心,當(dāng)年要不是老花幫襯他們,他們一家子都活不下去,好人不分貴賤,但卻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計,人心都是rou長的,劉家人這般待他,無非認(rèn)為黃菁菁會出面,他二哥說得對,他娘為他們cao了這么多年心,何時是個盡頭,劉氏后悔自己沒好好對劉老頭,他何嘗不后悔,他后悔不聽黃菁菁和周士武的話,一次次被人算計,后悔摻和這件事。 見大家面有動容,他扔了手里的木棍,過去扶起劉氏,臉上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決絕,“這些年我待你娘家如何你也知道,往后他們家的事情我是不摻和了,這次的糧食是給他們借的,他們自己還。” 他如果認(rèn)下這筆帳,最后還是要落到黃菁菁頭上,身為人子,他不該總給他娘添麻煩。 難怪他娘從頭到尾不吭聲,怕是早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面了吧,“棺材就當(dāng)我們孝順岳父的,我做女婿的對得起他了?!?/br> 劉氏胡亂的擦了擦鼻子,哭聲漸大,周士仁轉(zhuǎn)頭,看著黃菁菁,不知為何,只覺得鼻子酸得厲害,三步并兩步走向黃菁菁,扶著黃菁菁進(jìn)了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接下來怎么辦,望著手里搶來的糧食,面露遲疑之色,只聽到堂屋傳來黃菁菁的怒罵,“什么桃子算了,我還等著賣了買rou吃呢,就你心腸軟好說話,她們不問自拿叫偷,告到縣衙是要打板子吃牢飯的,你倒好,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你放過她們她們放過你嗎?” 黃菁菁聲音冷厲,樹下的婦人忙把手里的桃子扔了,面上臊得厲害,她們追過來何嘗不是看周士仁性子軟好拿捏,沒料到,軟柿子也有硬起來的時候。 “一個村的,死了人漠不關(guān)心?災(zāi)荒之年同村人都知道幫忙收尸,何況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時候?還有你岳父的親戚,一個個躲在家當(dāng)縮頭烏龜要你出面,你去十里八村問問,哪個村是這樣的,糧食的事兒我管不著,摘了我的桃子就得給錢?!?/br> 堂屋里,黃菁菁噼里啪啦說著,“大不了去找他們村的里正,一村人跟流民似的,堂而皇之進(jìn)屋搶劫,別以為我年紀(jì)大沒見過世面,他們的行為告到縣衙就是造反......” 眾人聽得額頭冒汗,燒殺搶掠乃縣衙最不容之事,他們方才,只是情緒激動發(fā)生了口角,沒有其他意思。 大家遇著事?lián)黄鹭?zé)便想著逃避,稍微回想,就把最初鬧事的人找了出來,“是你說拿其他東西抵的,鬧出事,你自己收拾,還有你們......”指著搶棺材木的兩個漢子道,“你們什么不拿拿周三娘的棺材木,你們也有錯......” 又指著摘桃子的幾個婦人,“桃子是你們摘的,你們拿錢給周三娘,我們只是過來想把話說清楚,要不是被你們慫恿,不至于弄成這樣。” 自古民不與官斗,他們哪敢招惹縣衙的人。 一伙子人,方才還信誓旦旦,齊心要找周士仁要個說法,如今窩里反了起來,你說我不對,我指責(zé)你有錯,總而言之,都怕黃菁菁真把他們告到縣衙,那個地方,進(jìn)去了就沒命出來,可不敢招惹黃菁菁。 而且,他們不是真糊涂,劉老頭死了,下邊有三個兒子,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周士仁出面,傳出去,他們村成什么樣子了? 靠女婿買棺材辦喪禮,誰敢娶村里閨女,而且他們自己也是當(dāng)女兒女婿的,這件事情傳開,有人效仿,可就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