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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周士武看得又氣又無奈,“娘不氣了,還不趕緊叫花叔他們進屋吃飯?!?/br> 今日之事,全怪馬婆子碎嘴,栓子和桃花護短才罵人,黃菁菁在外護著他們,回家卻要教孩子,罵人的話難聽,傳出去,還以為是他們大人教的,對他們名聲不好,實際上,黃菁菁罵人從不罵臟字,不知栓子和桃花那些話哪兒學(xué)來的。 周士仁遲疑的看向門口,道,“娘......” 周士武看他不開竅,索性直接開口道,“花叔,栓子,進屋吃飯了?!?/br> 老花見黃菁菁臉色鐵青出門心里惴惴,聽到周士武喊他,抬了抬腳,想到什么,略有躊躇的退了回去,栓子納悶,推了推他,“二伯喊吃飯呢,花爺爺,快走啊?!?/br> “你奶奶還沒開口呢?!?/br> “可是二伯喊了啊,花爺爺,趕緊的,不然菌子被吃光了?!彼ㄗ宇櫜坏谜l開口了,拔腿就朝堂屋跑了,桃花更是跑得快,生怕落后一步東西被吃完了,便是梨花,都沒頓足,老花想了想,只得忐忑不安的進了堂屋。 周士武給他們盛飯,讓他們先洗手洗臉,向老花解釋道,“花叔,我娘沒有生您的氣,她是氣栓子和桃花不懂事,都要上學(xué)了,說話沒個分寸,丟臉的是我們當?shù)锏?。?/br> 老花扯著嘴角笑了笑,吃了口飯,小聲問道,“你娘是不是不高興?” “她氣馬婆子敗壞她名聲,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花叔您別往心里去啊。”周士武替他夾了一筷子菌子,他娘最是看重兒孫品行,栓子和桃花出發(fā)點是好的,只是話難聽了些,飯后,他叫桃花回屋,低低說了通,有些話孩子不能說,女孩更不能說,否則會招人笑柄。 桃花懵懵懂懂,“可是......” “別人說是別人的事兒,你往后別說了,不然爹也被人笑話的?!敝苁课浣o她搖著扇子,兒子女兒來說都是掌中寶,他娘愛掛在嘴邊的就是沒生個女兒孝順她,女兒比起兒子,確實更為孝順。 桃花點了點頭,周士武笑道,“睡吧,爹爹給你扇風。” 而西屋,響起孩子壓抑的哭聲,周士武蹙了蹙眉,不一會兒哭聲挪到上房,傳來黃菁菁的怒罵,黃菁菁沒有罵打擾她睡覺的栓子和梨花,而是罵周士仁,孩子在她那挨了打,劉氏又打了一頓,但凡有個心思的就知道該哄哄孩子講其中的道理,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周士仁倒好,回屋又把孩子揍了頓,還拉過來給她認錯,孩子的言行舉止都是跟大人學(xué)的,大人不做好表率,孩子怎么學(xué)得好。 她不知周士仁腦子怎么想的。 周士仁挨了罵,灰頭灰臉把栓子和梨花拉回了屋,周士武等桃花睡著了,輕手輕腳出門去了西屋,叫周士仁出來嘀嘀咕咕通,說得周士仁滿面愧疚,他確實不懂教孩子,以為不餓著不凍著長大了不做壞事就成。 周士武直嘆氣,曾幾何他也是這般認為的,但是,看黃菁菁為他們cao心頭疼不已的神情他才知道錯了,孩子小時候不教好,大了再約束就難了,他們小時候是沒法子,吃不飽穿不暖,黃菁菁哪有空閑理會他們,后來想管教,他們性子野了,不然,他做不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兒,周士義不會偷了黃菁菁的銀子跑了。 三歲看老,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日落西山,周士武先收工繞去了村里,和里正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馬婆子到處敗壞黃菁菁的名聲,他不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趙衛(wèi)國回村已聽說了這事,端著肅然的神色道,“這事我心里有數(shù),你娘苦盡甘來有你們孝順是她的福氣,哪像馬家一攤子爛事,你等著,這事我一定給你做主?!?/br> 馬家有些事兒外人不知,他卻聽到點風聲,馬致富媳婦被蹉跎多年,受不了馬婆子,和外村的人搭上了,遲早會鬧出笑話。 周士武一臉不好意思,想著他娘說給花叔在村里落戶,他順勢跟趙衛(wèi)國提了提,趙衛(wèi)國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問道,“他在村里沒有田地,往后靠什么過日子?” “我們一家受他恩情,以后就我們幾兄弟給他養(yǎng)老。”這話換作去年,他絕對不敢說,如今家里條件好了,他自己能掙到錢了才敢說這話。 趙衛(wèi)國若有所思道,“你們償還恩情,重情重義是好事,戶籍之事沒啥問題,只是......”村里的閑言碎語他略有耳聞,有些事,完全是空xue來風無中生有,不過未必是壞事,“你娘分家仍然單過著?” 周士武不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其實啊......”趙衛(wèi)國沒做過這檔子事,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不過他臉黑,倒也看不出來,“你娘為你們cao了一輩子的心,如今你們?nèi)兆雍昧?,她如果遇著合適的,再嫁不是不能,你們幾兄弟貼心,有些話終究不好說,我聽說老花妻兒早亡?!?/br> 周士武心思通透,哪還聽不出里正的言外之意,再嫁的寡婦不在少數(shù),黃菁菁一輩子心血全放在他們心上了,沒想過兒女情長的事兒,只是花叔的性子,和他娘一塊,不定被使喚成什么樣子。 他們兩,不太合適。 “他住在你們家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既然你們幾兄弟要給他養(yǎng)老,多層關(guān)系何曾不是好事?!壁w衛(wèi)國是為他們的名聲著想,因著黃菁菁,稻水村在十里八村都有了名氣,他出去也面上有光,自然盼著周家人好。 周士武心事重重的回去了,見花叔抱著米久坐在屋檐的涼席上,手里編著螞蚱,眉目溫柔,和藹可親,他垂下頭,面露沉思之色。 馬婆子的事兒他沒有再問,栽完紅薯藤,秧田的水稻黃了,豐收來臨,人人臉上漾著喜悅的笑。 期間,馬家鬧了丑聞,馬致富媳婦和人跑了,半夜溜出門如廁,結(jié)果再也沒回來,馬婆子和馬致富火急火燎追去對方村里,屋子空空如也,早卷鋪蓋走人了,連村里的田地都賣了,馬婆子氣得暈了過去,馬家人仰馬翻。 這件事,村里說什么的都有,馬婆子自作孽,咎由自取。 事情傳到周家,沒人議論,周士武和周士仁卯足勁干活,未落井下石說半句,倒是讓村里人對他們豎起大拇指。 這些天,周家的氣氛隱隱不同尋常,周士武時常盯著老花發(fā)呆,老花盯著望著黃菁菁出神,而黃菁菁則里里外外忙活,對老花的目光渾然不覺。 倒是劉慧梅心思細膩,琢磨些名堂出來,一個男人,情不自禁把目光投向女人,除了那層意思還有什么,不過她沒說破,老花身無分文,而黃菁菁渾身是寶,二人真要有個什么,是他們吃虧了。 家里如今的關(guān)系就不錯,她不想生出其他事情來。 一場秋雨后,漫山遍野的蔥綠轉(zhuǎn)為枯黃,萬物呈頹敗之色,綿綿細雨,連著下了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