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的事兒，老花說不上來。

    黃菁菁索性住了嘴，吃過飯，黃菁菁去灶房洗碗，老花去雞籠抓雞出來殺，原本上午就該殺的，灶房兩口鍋都用著，下午又去了趟老屋，拖到現(xiàn)在，夜色漸濃，外邊飄起了雪花，黃菁菁和老花忙了大半個時辰才把雞整理出來，收拾好雞毛，黃菁菁把明天中午要吃的臘rou臘腸取下來放鍋里，這才和老花回屋睡覺。

    往日有米久在，兩人說說笑笑就睡著了，今晚卻甚是安靜，屋外時不時有雪堆啪啪墜下，黃菁菁躺進(jìn)里側(cè)，老花后上床，滅了床頭的燭火，屋里一下黑了下來，擔(dān)心米久著涼，兩人各蓋各的被子，黃菁菁抓著被子，只露出個腦袋，翻轉(zhuǎn)身子，面朝著老花，伸手不見五指，她只感受得到老花的呼吸聲，有些淺，很均勻。

    “睡著了？”她問道。

    只聽響起聲嘆息，“沒?！?/br>
    被窩動了動，有只手伸了進(jìn)來，帶著絲冷意，黃菁菁往里側(cè)縮了縮，緊張得屏住了呼吸，“你要做什么？”

    “抱抱你?！崩匣ㄋ餍酝飩?cè)挪了挪，整個人鉆進(jìn)黃菁菁的被窩，單手搭在黃菁菁腰上，還曲著手指捏了捏，“四娘？”

    黃菁菁有些癢，不適應(yīng)的哼了聲，卻也沒發(fā)火，閉上眼，“睡吧。”

    “睡不著?！崩匣ú煊X黃菁菁身子有些緊繃，又朝里邊挪了些，把黃菁菁擠得貼著墻壁了他才停下，“四娘？”他抱著黃菁菁，臉貼在黃菁菁胸口蹭了蹭，咦了聲，“四娘，你把纏著的布帶取了？”

    之前他看黃菁菁背著她換衣服一圈一圈纏得緊緊的，問要不要幫忙，得來一通訓(xùn)斥，她都纏著不取的。

    黃菁菁推拒的躲開他，老實(shí)道，“身材只得這樣子了，我也認(rèn)了?！?/br>
    “其實(shí)挺好的，用不著瘦身了，人胖看著有精神，福氣好。”老花說的實(shí)話，他聽周士武說起過黃菁菁為了瘦花錢買藥吃的事兒，這世道，餓死鬼比比皆是，誰會嫌棄自己胖的？

    黃菁菁再次嗯了聲，雙手搭在老花肩頭，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出去些。”

    老花不肯，抬起頭，盤在黃菁菁腿上，手伸進(jìn)黃菁菁衣衫，彈了彈黃菁菁腰上的rou，“我抱著你睡?！?/br>
    黃菁菁臉頰隱隱發(fā)燙，呼吸急促，有些喘不過氣來，老花生得好看，村里好些人提及過，來賣籃子的婦人甚至?xí)低得樗皇撬鍪抡J(rèn)真，不曾留意過罷了。

    她察覺喉嚨有些干，故意大著嗓音道，“自己不能睡啊，出去點(diǎn)，壓得我喘不過氣來?！?/br>
    老花緊了緊手臂，半邊身子掛在黃菁菁身上，撒嬌似的蹭了蹭，“我不重，四娘……”

    “什么事？”

    老花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絲沙啞，“抱著你就跟抱著米久是的，rou軟軟的，手感舒服……”

    話未說完，只覺得身上一陣揪痛，他哎喲了聲，這還沒完，黃菁菁不知哪兒不對，對他拳打腳踢，他胸口也挨了一拳，嚇得他急忙后躲，動作大，噗通聲摔下了床，疼得他齜牙咧嘴，以為黃菁菁鬼打墻了，臉色慘白，“四娘，你怎么了？”

    黃菁菁努力平復(fù)著心頭的無名火，“沒事。”

    語氣完全不是這樣，老花摸黑爬起來，點(diǎn)燃燈，一眨不眨的看著里側(cè)，黃菁菁背過身，面朝著里側(cè)，只留了后腦勺給他。

    他不知自己哪兒做錯了，撓了撓頭，輕手輕腳爬上床，拍了拍黃菁菁胳膊，“四娘，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其實(shí)……抱著你比米久舒服?！?/br>
    他熄了燈，重新躺回去，再次抱住黃菁菁，湊到她耳朵邊，臉紅道，“四娘，我就是放不下米久，但想想你說的對，老二是他親爹，不會傷他。”

    黃菁菁嗯了聲，女為悅己者容，縱使知道自己胖，但從外人嘴里聽到，仍然不高興。

    以為老花打開了話匣子會嘀嘀咕咕好一會兒，結(jié)果老花下一句就說道，“抱著你和米久是不一樣的，米久是別人的，而你，是我的?！?/br>
    第104章 104 可能有車

    綿綿柔柔的情話激得黃菁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揚(yáng)手推了推老花，臉燙得能煮雞蛋了, “一大把年紀(jì)不害臊, 什么你的我的，睡覺, 明日早起要忙呢?！?/br>
    過年早上，家家戶戶都關(guān)著院門在灶房弄吃的, 吃過午飯才會出去串門, 且串門有講究, 不能貿(mào)然叩響人家的門，否則就是打斷人家吃飯, 不吉利，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fā)生，村里人一大早起床就一邊煮早飯一邊弄午飯, 午飯要比平時早一個多時辰。

    老花又蹭了蹭黃菁菁胳膊, 惺忪的嗯了聲, “明早我弄飯, 你睡著?！?/br>
    按著黃菁菁腦袋往自己肩頭靠了靠, “明天蒸四個菜, 煮個臘rou和臘腸, 六六大吉, 很快就好了，你在屋里歇著。”說話間，手又不老實(shí)起來, 到了他這個年紀(jì)，風(fēng)花雪月已是過眼云煙了，此刻不知為何，心癢難耐，躁動不已。

    夫妻兩，有些事水到渠成，黃菁菁不是矯情扭捏的主兒，由著老花去了，只是她身體不好，到后邊熬不住了，掐著老花硬實(shí)的腰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老花一個人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完了喜滋滋的倒水壺了的水給二人擦洗身子，心里跟喝了蜜似的，唇不自主上揚(yáng)，收拾了褥子，他輕手輕腳爬上床，擁著黃菁菁入眠，兀自回想著從前，有他爹，他娘，還有無憂娘兩，他們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自己一度輕生，不曾想造化弄人，會遇到黃菁菁。

    或許，冥冥之中，他們也盼著有個人陪著自己吧。

    夜色深沉，外邊的雪愈發(fā)大了，抱著懷里的人，老花一夜無夢，清晨醒來，對著黃菁菁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便掀開被子，自己下了地。

    雪停了，院里堆積了厚厚的雪，中間鋪的木板被雪覆成了了雪磚，他搓了搓手，去灶房忙活了，黃菁菁喜歡醪糟湯圓，他揉了湯圓粉，搓成小小的長條，待鍋里的水開了，折成小坨小坨的扔進(jìn)鍋里，熟了全裝進(jìn)木盆，拿鍋蓋蓋著，洗了鍋準(zhǔn)備午飯。

    黃菁菁睜眼時，外邊天色大亮了，窗戶和屋門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關(guān)著，她不甚清醒地坐起身，許久才回過神來，換上周士文買的新衣服，走到窗戶邊，推開一扇窗戶，冷風(fēng)灌入，余下的瞌睡全沒了，老花坐在小凳子上，認(rèn)真搓洗著手里的衣衫，她扯著嗓子喊了聲，老花轉(zhuǎn)過身來，略有羞澀的回道，“你醒了，rou蒸著了，我這就端湯圓去。”

    笑逐顏開的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去灶房端湯圓去了，兩碗醪糟湯圓，里邊添了荷包蛋，老花先把碗筷放在飯桌上，又折身回灶房打水讓黃菁菁洗臉，說起外邊的鞭炮聲，“鞭炮聲是從村里傳來的，不知是哪家？”

    黃菁菁擰了巾子洗臉，問老花洗了沒，得到搖頭后，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