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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逐漸響起。一片黑暗中,趙璋跨前一步,忽然有什么東西橫在他腳下,踉蹌中向前栽去,左側(cè)有人猛地沖出舞池恰好撞了上來,本就站不穩(wěn)的他向右側(cè)一歪,徹底摔了下去。黑暗中本能的伸手,撐到冰涼平滑表面時,似乎有什么東西撞倒了,乒呤乓啷一陣亂響,當他爬起來,燈光終于亮起。面前是七八個沙發(fā)圍成的半圓形空間,中間大理石臺面上灑滿了紅酒,酒瓶和酒杯掉落一地,還有一個滾到了他的腳下,將漆黑的皮鞋沾上暗色的酒漬。趙璋環(huán)視了一圈坐在沙發(fā)上沒個正形的幾人,心中沉了沉。他明明記得這條道十分平整,卻無緣無故出現(xiàn)障礙物。而現(xiàn)在看去,依舊平滑如初。離他最近的沙發(fā)上高大精悍的人站了起來,擋在他面前,神色不善。小子,我們的酒水全被你砸了。十分抱歉。趙璋心平氣和的直視著對方,歉意的笑了笑:是我沒站穩(wěn),損失全部由我賠償,剛剛的酒水全部重新上一份,記在我賬上,您看怎么樣?那個人輕哼一聲,挑起眼角十分不屑:掃了兄弟們的興,你以為就能這么算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另外兩個人不知何時站起,將他圍住,堵住了所有出路。沖著他來的,且來者不善。趙璋垂下眼,感到那股令人難受的窺探視線更加明顯,抬頭望去。沙發(fā)正中間坐著一個男人。那人大咧咧的仰靠在椅背上,白色襯衫半敞,露出古銅色的胸肌和腹肌。染發(fā)紅的猶如火焰披散在肩膀上,形狀詭異的耳釘從耳骨到耳垂排了一溜,那張極富有野性和魅力的面龐似笑非笑,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掃視著他,趙璋甚至能感到目光落在在肌膚上灼熱的溫度。趙璋收斂了所有的表情,轉(zhuǎn)身面對這個渾身散發(fā)出異常危險氣息的男人,神情肅穆。這件事,你們想怎么解決。口中說著你們,但實際上看著的只有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挑眉,露出了興味盎然的神情。你和拐頭什么關(guān)系?拐頭?趙璋皺眉,拐頭是個什么東西?興許是看出趙璋茫然的神色,那個男人嗤笑一聲,興致缺缺的又靠回沙發(fā)內(nèi),勾了勾嘴角,邪氣四溢。今晚好不容易和兄弟們聚一聚,本來是好事,沒想到還是被掃了興。那人拖長聲音,顯得很是漫不經(jīng)心,卻無法忽視里面的惡意:你要知道,一群男人,如果被掃了興,可是很惱火的。趙璋看著他,一言不發(fā)。這樣吧,既然你掃了興,那就負責(zé)把大家的興致重新提起來。那人伸出手,輕佻的朝著他勾了勾手指。過來。趙璋站著沒動,感到身后猛然傳來了破空之聲,下意識的朝側(cè)邊跨了一步,躲開了按向他肩膀的手。男人挑眉,揮揮手示意手下收回動作,看向趙璋的眼神更加趣味:躲的挺快。我不習(xí)慣和陌生人接觸。趙璋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抬眼看著他,語氣謙和卻不失強硬道:這事要如何解決,我的方法已經(jīng)列出來了,如果不滿意,麻煩擺出你的要求。我的要求?那人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褲的裸露的小腹:看見了么。紅色的酒漬濺在白色的襯衫上,異常顯眼。黑色的褲子也被染上一團團不太明顯的痕跡,而小腹濺上的紅酒,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粘膩而**的色澤。抱歉,衣褲花費我可以全賠。趙璋冷漠的說了一句。我不缺那幾個錢。男人慵懶的看著他,輕描淡寫,仿佛嘴里說的不是價值上萬的襯衣西褲,而是在菜市場隨便挑揀的爛白菜一般:我說過,你掃了兄弟們的興,你負責(zé)解決。他神情猛地一斂,露出食物鏈頂端的rou食動物般,兇悍陰冷的神色。過來。他指著小腹和衣褲的酒漬:給我舔干凈。他輕笑一聲,忽然又恢復(fù)了懶散的、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弄干凈了,就一筆勾銷。周圍的幾個男人發(fā)出輕浮的口哨聲和調(diào)笑,用看戲的眼神望著趙璋,露出毫不掩飾的興奮和惡意。這個要求未免過分。趙璋頓了頓,聲音忽然冷了下來:若你我意見不一,干脆把這家酒吧的老板叫過來,看看有什么解決辦法。既然趙清渠敢在這個地方秘密處理傷口,那么這家酒吧想必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那男人一愣,接著哈哈大笑:我就是這里的老板,解決辦法就這么一個,要不舔干凈,要不他聲音猛地沉下去:今晚就別想離開這個酒吧。氣氛一瞬間僵硬到了極點。這個男人重頭到尾都針對著他,沒有緣由,趙璋思來想去,也就拐頭一詞,能探出些許端倪。莫非拐頭是孫江?趙璋心中一動,是了,剛剛他在和孫江聊天時,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一直在暗中觀察,認為他和孫江有什么關(guān)系,不足為奇。若這人和孫江有過節(jié),那也難怪處處為難他。可是孫江會去一個和他有宿怨的人開的酒吧去喝酒么?短短幾秒,趙璋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卻終不得其中關(guān)竅。那邊男人的耐心也正式宣布告罄。三秒之內(nèi),要不自己過來,要不被我弟兄壓著過來。他冷冷的看著趙璋:三。周圍口哨聲越發(fā)大,圍著趙璋的男人們蠢蠢欲動,眼中閃動興奮地光芒。二。趙璋冷漠的和男人隔著大理石臺對視,渾身緊繃,蓄勢待發(fā)。一身后兩個男人猛地撲上來的一瞬間,一只手倏然橫插進來,一把將他拉出包圍圈,扣著肩膀攬入懷里。緊接著兩聲巨響,那兩個男人竟被生生的踢飛出去,撞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我來替他,你覺得如何?低沉的聲音響起,仿佛一字一字從牙縫里擠出來:廉景。名為廉景的紅發(fā)男人先露出驚愕的神情,隨后慵懶的笑了起來。趙哥,求之不得。趙璋微微扭頭,看到趙清渠好看卻緊緊繃著的側(cè)臉。雖然看似攬著他,但趙璋心里清楚,趙清渠只是為了把大部分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好讓自己能穩(wěn)穩(wěn)地站著。剛剛那兩腳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剛剛縫合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趨勢,連趙璋都能感覺到,趙清渠的身軀在微微的發(fā)抖。趙清渠神色冷凝,扣著趙璋的肩膀的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仰躺在沙發(fā)上的廉景面前,低頭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趙哥,你不是要替那小子么?廉景慵懶的拖長聲音,尾音帶著甜膩的卷翹,讓趙璋胃里一陣翻騰。趙清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