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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男人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愣愣的應(yīng)了一聲,覺得這個男人此刻的老實而又尷尬的樣子和堵著他時囂張狂放的態(tài)度簡直天差地別。我叫張麓,你直接叫我阿麓就好,改天請你吃頓飯,代兄弟幾個向你賠罪,請務(wù)必賞臉。麓仔,你今天廢話怎么這么多。廉景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只是聽話辦事,要賠罪也輪不到你們。他轉(zhuǎn)頭看向趙璋:雖然趙哥為這事給我找了不少麻煩,但你這里倒也還沒交代過,這樣吧,你呆在酒吧的這段時間,我來親自教你射擊作為補償,我的槍法可是不下于趙哥的。那我要問問吳醫(yī)生那家伙馬上就要走了,沒空教你。廉景斬釘截鐵的堵死了趙璋的話,隨后將抱在懷里的頭盔朝著他扔去。趙璋下意識的接?。航o我干什么?帶上,跟我走。麓仔,你們處理好了就回去。廉景從其中一輛車子的后備箱又掏出一個頭盔,熟練地戴在頭上,跨上摩托發(fā)動馬達。上來。趙璋被綁架犯運到這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聽廉景這么說,倒也沒有拒絕,跟著跨上了摩托。剛坐穩(wěn),摩托就風(fēng)馳電掣的竄了出去,狂風(fēng)灌入領(lǐng)口,趙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為什么不做汽車回去?誰說要回去?趙璋聽見了廉景狂風(fēng)中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既然趙哥說你是他的人,那我自然要把完好無缺的你送到他身邊給他驗貨。廉景忽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輕笑:你家那位可是**裸的威脅我,如果不能把你從頭發(fā)絲保護到腳趾甲,他就要一槍把我給崩了,我可是相當(dāng)害怕呢。廉景這番話頗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趙璋眨眨眼,忽然想起,現(xiàn)在的趙清渠似乎正在搗毀對頭的根據(jù)地吧趙璋覺得自己再一次躺著也中槍了。從下了摩托走進廢棄倉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肯定了十分無辜的自己再次成為廉景給趙清渠找不痛快的受害人。什么完好無缺的驗貨,廉景分明是被趙清渠威脅了而滿腹不爽無處發(fā)泄,刻意把他拖過來惡心所有人。當(dāng)然,其中惡心的最厲害的,還是趙璋自己。進入廢棄倉庫的一剎那,濃重的仿佛凝結(jié)為實質(zhì)的粘稠血腥味撲面而來,就連皮膚仿佛也沾上了這種泛著鐵腥味兒的溫?zé)嵋后w,空曠的倉庫仿佛變成了一個屠宰場,滿墻壁的人體組織、碎rou、腦漿以及血液,觸目驚心。趙璋一個沒忍住,扶著柱子哇的一聲吐出來,感到手心一片粘膩,收回一看,上面沾滿了摻雜著腦組織的腦漿。這一回,他連胃酸都要一起吐出來了。令趙璋欣慰的是,這樣難受的顯然不是他一個人。不遠處幾個吐得天昏地暗幾乎虛脫的家伙,似乎也是酒吧里的熟面孔。廉景站在一旁笑的一臉愉悅,他嘖嘖有聲的打量了一圈,露出仿佛看見精美的藝術(shù)品般,驚嘆而欣賞的眼神。哦,看起來趙哥今天心情不大好,真是大手筆他優(yōu)哉游哉的踱到那一個吐得一塌糊涂的家伙面前,按著他的肩,彎腰笑的非常和藹可親。趙哥呢?那人聽到這三個字下意識的渾身一顫,干嘔了幾下,指了指倉庫里面的那扇門,啞聲道:帶帶著人進去了謝了。他鼓勵般的拍拍那人的背,語重心長:年輕人啊,多跟著趙哥出幾次任務(wù),你就會習(xí)慣的,相信我。那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差了。廉景回到趙璋身邊,抓著他往倉庫深處走去,一路上散落著尚有余溫的尸體,有的甚至被掀起大半個頭蓋骨,露出黃白一片的腦組織。這些都是趙清渠他們做的?即使明白道上的沖突難免流血傷亡,但眼前的場景還是太過刺激胃和神經(jīng),這哪里是火拼,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宰,其殘忍狠辣程度,聞所未聞。嗯,大致正確。廉景習(xí)以為常的點點頭:嚴格來說,大部分出自趙哥的手筆。你看那個。他煞有介事的指了指不遠處靠在鐵柜上的尸體,那具尸體的面部開了一個血rou模糊的深洞,幾乎占了滿臉,早就分辨不出任何五官。那個是達姆彈擊中頭部的效果,射入人體后會像花朵一樣炸開,將附近的人體組織攪得粉碎,就像絞rou機一樣。他勾起嘴角,壓低聲音:這可是趙哥專用,效果很不錯吧。說罷,他對著臉色青白的趙璋微微笑了笑,似乎對趙璋的反應(yīng)非常滿意。槍聲由遠及近,當(dāng)推開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后,爆裂的槍響震得耳鼓膜隱隱作疼,趙璋呼吸一滯,抬頭望去。一群黑衣手下沉默的猶如布景板站在墻角下,恐怖片現(xiàn)場般血腥的屋子中趙清渠正背對著他們,對著一具尸體連續(xù)開槍,近距離的射程以及威力恐怖的禁彈將那具人體攪得支離破碎,幾乎看不出是曾經(jīng)稱為人的東西。趙璋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縱然只是看見背影,他卻覺得仿佛看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可怕存在,那樣的氣息刺激著他的每一個細胞,叫囂著盡快逃離。趙哥,一路都是你的杰作,我還以為現(xiàn)在你該消氣了。廉景雙手插袋,漫不經(jīng)心的往前踱去,趙清渠停止了射擊,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趙璋一瞬間覺得心跳都似乎停止了。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神。黑色的眼珠仿佛無盡的深淵,折射不出一點光芒,里面隱隱透漏出壓抑的扭曲和瘋狂。他就這么站在一地的鮮血之中,拿著槍,表情平靜而冷漠,仿佛不是身處血腥煉獄,而是站在初春的一片青翠草地之中。趙璋無端覺得,面前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趙清渠,而是一個渴望著鮮血和殺戮的殺人機器。趙清渠毫無波動的眼神掃過廉景,落在趙璋身上。他怎么在這。明明是疑問句,卻用無比冷酷的陳述語氣說出來,生生讓趙璋打了個寒顫。趙哥,我可是才把他從來路不明的家伙手里救下來呢。廉景踢開腳邊的肢體,瞇了瞇眼:消息回報暗鼠派去的人在酒吧附近出現(xiàn)蹤跡,似乎要伺機對你的人下手,我怕再出個什么意外。干脆就把人帶過來了。他勾著嘴角一把把趙璋拽過來,推到趙清渠面前。看清楚了,可是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掉,完璧歸趙。和趙清渠面對面站在不到半米的距離,趙璋這才真正的感到此刻對方散發(fā)的氣息有多么恐怖,那雙無機質(zhì)的眼睛落在他身上,根本不像在看一個活物,仿佛只是在打量一塊豬rou。趙清渠忽然伸手出,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滑下,沾滿鮮血的手隨著他的動作將暗紅的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