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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生母癌癥晚期,如果趙清渠喜不自禁,笑逐顏開,反而會讓趙璋心中發(fā)憷。趙清渠卻看出了趙璋未言明的猜疑,他握住趙璋的手,主動開口:主治醫(yī)師和我交情不淺,這事兒他不會作假。趙璋還是擔心,他怕李落芳這個瘋婆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會在有限的生命里盡最后的力氣折騰出無限的麻煩。他知道李落芳有這個本事,從李家默默無聞的一個養(yǎng)女,桃代李僵嫁給趙家的老爺子,又在無盡的陰謀中保全自己甚至生下了趙清渠,若不是沒有如愿的掌控自己這個兒子,恐怕趙家的一切都會落在李落芳這個老婆子的手上。李落芳是個有手段的女人,她對于自己親生兒子的感情有多少趙璋不知道,但她當初是如何一次次利用趙清渠達到自己的目的趙璋卻看得一清二楚。像李落芳這樣心性早就扭曲了的老婆子,極度自私,恐怕一切都比不上她自己重要。別想太多。趙清渠面色已經(jīng)恢復平靜,他關心的看著趙璋,伸手撫平他眉間的溝壑:我去醫(yī)院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她。這下輪到趙璋驚訝了:你沒去見你母親。是她不愿意見我,讓護工把我攔在病房外。趙清渠喟嘆:還讓那個小姑娘傳話,說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趙璋了然,李落芳這次恐怕是真的心如死灰。從李媛麗被送到精神病院后,李落芳所謂的在郊區(qū)別墅休養(yǎng)只不過是趙清渠的變相軟禁。一輩子算計,步步為營,最后栽在了親生兒子身上,趙家被趙璋接手,李家李立上位,李媛麗本想兩手抓,卻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今得知自己病入膏肓,連兒子也不想再見。只是李落芳落得如今下場,也不過是咎由自取。趙清渠這幾天言語明顯少了很多,雖然表面看不出端倪,但心情也絕對說不上好。畢竟任何一個人,如果被告知親媽活不了幾個月,心情都不會高興到哪兒去。趙清渠后來又去了醫(yī)院幾次,每一次都被攔在門外。出于某種微妙的心態(tài),趙璋也跟著他去了一次,那一次恰好李落芳沒在病房,他和趙清渠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的是由護工推著,坐在輪椅上,頭發(fā)已經(jīng)掉光了的李落芳。李落芳閉目靠在輪椅上,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朽木般將死的味道,松弛的皮膚將面部拉出一條條深深的溝壑,曾經(jīng)風光一時的老太太,如今已經(jīng)行將就木。護工推著輪椅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李落芳若有所感的睜開眼,渾濁的眼瞳過了許久才重新聚焦,落在趙璋和趙清渠身上,然后緩緩地又閉上了眼。趙清渠低沉開口,喊了一聲媽。李落芳眼皮顫了顫,任由護工把她推進病房,趙清渠緊跟著進去,趙璋挑眉,躊躇了半秒,跟了進去。趙清渠幫著護工把李落芳搬回病床,等老太太躺好,幫她蓋好了被子。闔著眼的李落芳忽然開口,聲音虛弱沙啞:我要死了,你高興嗎。趙清渠沒有說話。李落芳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緊接著開始劇烈的咳嗽,過了許久才緩過來,睜開眼,盯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我這輩子,好日子也就過了不到十年。上半輩子在李家受盡欺辱,下半輩子被兒子軟禁,最后要死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好我的好兒子趙清渠沉默片刻,低聲開口:媽,你后悔嗎?我不后悔。李落芳聲音沙?。何抑缓蠡谟心氵@樣一個冷心冷肺的兒子!不要喊我媽,我不是你媽!她抓起茶幾上的瓷杯,猛地朝趙清渠扔去,雖然李落芳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但茶杯里的水guntang,那冒著煙的茶水朝著趙清渠潑來的時候,趙璋眼疾手快的伸手把他拉開,自己的手背卻被猝不及防的潑上茶水,頓時一片紅腫。趙清渠緊張的將趙璋的手臂抬起,看著他一片通紅的肌膚,臉色頓時變了,拉著他就要走出去找護士要燙傷的膏藥。李落芳歇斯底里的咆哮,虛弱的身體讓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而古怪: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你們怎么不去死!直到趙璋和趙清渠走出病房關上門,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李落芳近乎崩潰的喊叫。趙璋深深吸了一口氣。人之將死,李落芳看了真是恨他們?nèi)牍牵瓦B親生兒子也一絲感情也無,真是可怕。趙清渠從護士那兒拿來藥膏,仔細而均勻的幫他抹上,嘴角露出苦笑。我本來是想問問她,這么多年來對我是不是真的沒有絲毫母子之情。也想問問她,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他抬頭看著趙璋,眉眼中多了一份釋然:現(xiàn)在看來,不用問了。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抬手摸了摸趙璋的臉,輕聲道:我們回家吧。兩個月后,傳來消息,李落芳病逝。☆、第64章天色昏暗,滂沱大雨嘩啦啦的砸在趙璋的臉上,沿著脖頸流進衣領里,冷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他面頰緊繃,眼角余光看到唐凌天額頭又滲出血來,卻很快被雨水沖淡,化成淡淡的紅。五個穿著防雨大衣的男人很快圍在了上來,眼神狠戾的牢牢鎖定住他們二人,其中兩個人上前給了他們一人一腳,趙璋肚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半彎下腰。而唐凌天則悶哼一聲,倒在泥濘的水澤里,一動不動。趙璋心頭一跳,忙轉身上千,卻被其中一人扣住肩膀,鎖住動作,死死的壓在地上。兩個男人端著家伙上去小心翼翼的圍著唐凌天轉了兩圈,又踢了幾腳,轉身朝著一直站在半米遠處抱臂一言不發(fā)的男人走去。大哥,那家伙暈過去了。男人放下手臂,摘下墨鏡,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刮過唐凌天,從鼻子里輕哼一聲:拖進車子里,帶走。困得嚴嚴實實的唐凌天被扛起來粗暴的塞進車里,趙璋聽到他被塞進車里時腦袋磕在車門框上發(fā)出的聲音后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隨即自己也被捆起來,被按著他的男人連拖帶拽的往另一輛車走去。阿力,把他帶到同一輛車里。?。看蟾?,可是他們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別誤了事。名叫阿力的男人依舊有些猶豫,他頓了兩秒,朝著趙璋的肩膀狠狠一推,終于還是把他帶到了同一輛車里,塞在后座,和昏迷的唐凌天擠在一起。隨后,阿力坐上副駕駛,而那個似乎是頭領的大哥,則干脆利落的坐上駕駛座,關門發(fā)動汽車,一腳油門飚了出去。大哥,不等等兄弟們?男人冷哼一聲:又不是瞎的,還怕他們跟不上來?阿力縮縮脖子,瑟縮著閉嘴了。車外大雨磅礴,能見度僅不到十米。車內(nèi)卻因開了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