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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怕是要激起反心。他與舒婉儀還未成夫妻之事……若是將舒婉儀放出宮,用舒樂來換呢?周綏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完全妥帖的法子,只得隨口又問那信使道:“朝中來信的大臣有何人?”信使道:“寫給您的有林學(xué)士,蔣上卿,還有幾位大臣聯(lián)合的戰(zhàn)策。”周綏接過信紙草草翻了一遍,又將信紙往桌上一揮,嚴(yán)厲道:“皆是空談!除了林季同說的還有些用處,其他人就只會說些不著調(diào)的東西嗎?!”帳中所有人瑟瑟發(fā)抖,舒樂也跟著一起抖了起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別人是嚇得,他是凍的。周綏發(fā)完了火,喝了杯茶冷靜了一下,又問道:“你剛剛說,還有傳來給舒將軍的家書,舒弘毅寫的?”信使被周綏嚇得又磕了個頭,細(xì)聲細(xì)氣道:“回陛下……除了舒弘毅,還有,還有林學(xué)士的一封。”周綏神色微變:“哦?”信使恭恭敬敬道:“您與送給舒小將軍的信本是兩批,但近日戰(zhàn)亂,交通不暢……臣怕耽誤了事,便親自送來了。”舒樂心里有一萬句MMP特別想講:……我真是謝謝你了。周綏望了一眼舒樂:“舒將軍,沒想到你與林季同交情甚篤?”舒樂又抖了抖,擠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來,干巴巴道:“陛下也知道……臣與林季同那家伙政見不合,哪來的交情甚篤……”周綏眼底的陰沉都快溢出來了:“是嗎?”舒樂趕忙道:“是是是!陛下明鑒!他大概是擔(dān)憂我與陛下一同出征時妄自尊大,特別寫信前來告誡臣不要目中無人吧。”周綏盯了舒樂一會兒,露出一個猜不透意味的笑來。接著便聽坐上的周綏慢悠悠道:“舒樂,不是朕不信你,實在是一時不盯你緊些,你便總?cè)ソo朕招惹些是是非非。”舒樂:“……”我不是,我真的沒有。周綏剛剛對著那些大臣時的怒火此刻已經(jīng)全部壓了下去,整個人更加顯得陰晴不定。他揚揚唇角:“政見不合?”舒樂發(fā)現(xiàn)周綏這副樣子是最近才鍛煉出來的,每次一擺出這種表情,這小皇帝就比之前那傻樣兒要難纏得多。見舒樂沒答,周綏又問了一句:“沒有交情?”舒樂:“……”媽的,他又沒有背著小皇帝亂搞,干嘛一副捉j(luò)ian的口氣?。?/br>舒樂冷得發(fā)抖,一邊抖一邊還要聽小皇帝那陰陽怪氣的問話,一時間心情十分郁悶。他扯謊扯慣了,說起話來草稿都不用打,開口便來:“反正臣與林季同清清白白,連一頓飯都沒吃過,陛下若是不信,臣也沒辦法!”周綏聞言反而笑了,連語氣都和緩了許多,甚至帶上了一種說不清的曖昧:“朕信你……你是朕的愛卿,朕怎會不信你?!?/br>接著周綏將視線一轉(zhuǎn),看著那信使道:“將林學(xué)士給舒將軍的信拆了,念!”舒樂:???還沒等舒樂反應(yīng)過來,那信使在周綏攝人的視線下,只能硬著頭皮拆開了林季同的那封信。信紙抖開,林季同清秀漂亮的毛筆小楷在紙上款款而來——作者有話要說: 舒樂:……為什么還有這種cao作周綏:為了不讓朕頭頂?shù)牟菰絹碓酱螅薇仨氂羞@種cao作。舒樂:……周綏:過來,別讓朕說第二遍。第18章芙蓉帳(18)芙蓉帳(18)舒樂真希望信使大哥是個文盲。然而文盲是不可能文盲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文盲的。信使心驚膽戰(zhàn)的拆開了信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了兩眼,然后抖抖索索的張了張嘴。周綏坐在椅子上陰冽冽的道:“念啊,信都展開了,如何不念了?”信使小心翼翼的看了站在旁邊的舒樂一眼,顫巍巍的念了起來。舒樂覺得自己從信使的目光里讀出了森森的同情。“遙,遙寄……樂兄?!?/br>信使吞了吞口水,緩緩道,“……自君遠(yuǎn)行之時,吾日夜思君,輾轉(zhuǎn)反側(cè),乃不能寐?!?/br>“前日于朝中聽聞,君傳捷報,斬貪官污吏尹濤,張同勝之首級,告慰百姓。吾甚為君悅之?!?/br>這調(diào)調(diào)……舒樂越聽越不對勁,趕緊偷偷往信紙上瞄了一眼。墨色的筆痕力透紙背,寫了滿滿一大頁,信使才讀了開始的幾句。舒樂:……統(tǒng)呀。樂樂好怕。系統(tǒng)沉默了一會兒:統(tǒng)統(tǒng)也有點怕……舒樂:……舒樂壯著膽子看了一眼周綏的面色,那家伙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面上連表情都沒怎么變過。信使磕磕絆絆的繼續(xù)道:“君此行……獨行也。近來節(jié)氣頻繁,溫多變,盼君莫忘加爐增衣”“西南一地戰(zhàn)亂頻頻,不比京城。寒夜風(fēng)涼……吾,吾倍恐君大意,疏于照料己身,甚憂之?!?/br>周綏冷笑一聲,道:“好啊,好一個君獨行也!”信使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滿臉惶恐的拿著信紙滿臉無辜:“陛,陛下……林學(xué)士,上面就是這樣寫的啊!”周綏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慫在一旁的舒樂,又對哪信使道:“繼續(xù)往下念,朕倒要聽聽林季同還寫了什么?!?/br>信使苦著一張臉,只能又一字一頓的道:“如今陛下離朝數(shù)日,朝中局勢不甚明朗,朝中大臣各有所謀。吾恐……西南突生變故,特書信告知,望君切切?!?/br>“君出征之日,吾院中埋上好梅子清酒一壇。待君凱旋,與君共飲?!?/br>信使一封信念得面色蒼白,念到一半突然又停下來,面色怪異的瞅了舒樂一眼。舒樂:???周綏自然看見了,開口問道:“念完了?”信使趕忙搖頭,糾結(jié)著一張臉道:“回陛下,還有一句話?!?/br>周綏道:“念完?!?/br>信使只得厚著面皮,舉著信紙慢慢開口:“君知吾心……望君安康,早日凱旋……季同親筆?!?/br>舒樂:“……”同僚誤我!說好做彼此折翼的小天使,為什么你一言不合就想重新回到象拔蚌的位置?當(dāng)然想回去也沒什么問題……問題是現(xiàn)在被周綏抓到了。陛下心中甚喜的清新當(dāng)紅童子雞和陛下甚惡的老油條偷偷發(fā)展出了一段不可言說的友誼?可以可以,簡直是非常羞恥py了。舒樂被自己的腦洞嚇得打了個寒顫,急急忙忙的跪在了信使大哥的身邊,模樣要多慫有多慫。而預(yù)想之中周綏暴怒的場景卻沒有出現(xiàn)。或者說,周綏不僅沒有發(fā)怒,反而面上帶出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那笑涼颼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