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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妖艷渣受的自我修養(yǎng)[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

周綏瞥見她這幅樣子,擰眉正要開口,卻聽惠嬪已經(jīng)明顯虛弱的聲音在殿中陰柔的響起。

“陛下現(xiàn)在不與臣妾賭……不日之后便會有答案,到時候陛下就會發(fā)現(xiàn)……還是臣妾贏了?!?/br>
惠嬪靠在龍柱邊,嘴角緩緩滲出一縷血跡。

接著更多的血便從她的口中,鼻中緩緩流下。

周綏冷聲道:“你要在朕面前自盡?”

惠嬪嗆了一下,又咳出幾絲血來。

她艱難的將視線放在周綏身上,輕輕搖了搖頭:“不是自盡……臣妾只是想死在陛下面前?!?/br>
“臣妾想記住陛下……若是有下一世,不要再被陛下接入宮中,不要被陛下虛偽的圣眷迷昏了頭腦……不僅沒能報師父師叔之仇,自己也落得如今下場……”

惠嬪的雙眼慢慢闔攏,又艱難的抬了抬。

她露出一個幾乎惡意的笑:“不對……有舒樂在黃泉路上陪著臣妾,也終歸算是報了仇的……”

“陛下……臣妾愿您也嘗盡這時間千般苦楚,愿您午夜夢回痛徹心扉……愿您永失所愛……”

永失所愛。

殿內(nèi)女子幽戾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徹底消失。

福全看了龍柱邊那女子一眼,剪裁合身的鵝黃色宮裝已經(jīng)被鮮血染得失了本色,看上去可怖而凄慘。

周綏站在殿中,顯得安靜異常。

福全卻從這份詭異的安靜中感覺出一種不祥的意味。

他甚至沒顧得上去管惠嬪的尸體,急匆匆的朝周綏跑了過去,邊跑邊道:“陛下!陛下——”

周綏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他的視線直直的看著惠嬪的尸體,目光卻不知落在了何處。

福全嚇了一跳,連聲叫著陛下,喚了好一會兒卻都沒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周綏終于被福全叫回了魂兒。

他愣了愣,轉頭去看福全。

像是要說什么,張了張嘴,卻是一口鮮血涌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份的小劇場是作者菌表演徒手丟刀片和憑空變玻璃渣。

作者菌:看!是你的刀片!

作者菌:看!是你的玻璃渣!

作者菌:給~寶寶們!這是今天份的刀片和玻璃渣【遞

第65章芙蓉帳(65)

芙蓉帳(65)

無論是惠嬪突如其來的自盡而亡,還是周綏的再次吐血——

都為這深冬時節(jié)的皇宮蒙上了一層晦暗不像的陰影。

周綏重新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太醫(yī)院的幾位主事太醫(yī)在龍床邊跪了一圈。

數(shù)日未見到周綏的群臣也聞言全數(shù)來了宮中,眾人見他醒來,齊齊下拜行禮。

周綏只覺得有一瞬間的惶然,他抬起手看了看,又閉了閉眼,向身旁的人看了過去,突然低聲問道:“惠嬪安在?”

跪在榻旁的幾位大臣面面相覷,面有悲戚的朝周綏磕頭,顫著聲音道:“陛下節(jié)哀,惠嬪乃自盡而亡,臣等已經(jīng)先行將惠嬪娘娘的尸身收斂起來……請陛下務必憂思過重,當以大局為重?。 ?/br>
周綏愣了愣,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朝臣皆以為他是因為惠嬪身亡才會如此的。

可惜并不是。

周綏只覺得一陣越見熟悉的痛楚從五臟六腑不知何處漸漸涌出,夾雜著刻骨的冰寒,在他體內(nèi)攪擾反復,直痛的他不得安寧。

他倚靠在耀金色的龍床之上,卻必須得用手緊緊的抓住錦被,才能堪堪抵抗住這一陣揪心刺骨的疼痛。

跪在離周綏最近的太醫(yī)自然見到了他如此的神色,嚇得臉色都白了,趕忙匆匆問道:“陛下,您可是還有哪里不適?!”

另一名太醫(yī)替周綏拭掉了沿著額際滑落下來的冷汗,擔憂道:“陛下可是哪里疼痛?”

周綏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他渾身上下,無一不痛,無一不苦。

可是沒有傷口。

他尊貴如一國之君,怎可能找到一絲一毫的傷口。

所有的傷都刻在了那個人身上。

從少年帶兵毫發(fā)無傷之時,到初立戰(zhàn)功摸爬滾打之時,再到如今赫赫揚名之時。

每一刀每一箭的傷疤烙在了那個人身上。

回望之際,像是對他永恒的懲罰。

就像如今……那一刀一箭的疼痛,全數(shù)痛在了他的身上。

周綏向前傾了傾身子,整個脊骨拱成一張扭曲的弓。

他閉了閉眼,又是一口血噴出來,濺落在面前稠麗的錦被之上,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怖。

太醫(yī)院所有的御醫(yī)已經(jīng)全數(shù)來了御書房中,此時無一不慌了神色,七手八腳的將周綏扶住,待要開口,卻見周綏擺了擺手。

大抵是因為血從嗓子涌出,周綏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滄?。骸傲旨就卧冢俊?/br>
朝臣后緩步走出一人,在周綏榻前跪下,恭敬道:“陛下,臣在此?!?/br>
周綏抬頭看了他一眼。

就算在此種狀態(tài)下,林季同的面上也沒有露出任何一些多余的喜色或得色,平靜的一如往常。

也難怪舒樂對這個人另眼相看。

周綏咳了兩聲,對福全道:“你帶其他人去殿外候旨,林季同留下。”

福全應了,又走到朝臣身邊低低說了幾句,雖然其中有些人并不愿意這是林季同與周綏單獨談話,卻還是不得不先行退下。

幽靜的殿中只剩下周綏與林季同二人。

周綏未讓林季同起身,林季同便也不著急。

二人一個臥于床榻,一個屈膝跪于地上,一時間氣氛說不出的微妙。

周綏抬起手擦去了嘴角邊的血跡,緩緩開口道:“朕欲喚舒樂即刻回朝,你意下如何?”

林季同愣了愣,抬頭望了周綏一眼,行了個禮后道:“此時舒小將軍應該方才抵達川南城不久,兩軍亦未開始交戰(zhàn),不知陛下為何有此決斷?”

周綏神色中有著褪不去的疲倦,他問道:“為何如此你不必過問,朕只想知道若是此時召舒樂回朝,你可有能推薦的其他主將?”

林季同皺眉,他思忖片刻,道:“陛下,現(xiàn)下每年的武官科舉正要殿試,若是非要重新?lián)褚恢鲗?,臣只能推舉今年的武狀元領命?!?/br>
話音微頓,林季同又拜道:“只是陛下,無論是舊將或是新一年的武狀元,目前朝中還未出現(xiàn)能頂替舒樂位置的主將……亦沒有人能像那般用兵如神,所戰(zhàn)無不勝?!?/br>
周綏聞言,只覺得疼痛更甚。

那種揪心刻骨的撕裂般的痛楚從每一寸骨髓中綻放開來,如攀爬般一絲絲蔓延在骨結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如蟲噬。

這世間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舒樂那般……

擁有最張揚的神色,和最漂亮的眼睛。

手中紅纓槍一指,便能所向披靡。

可是他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