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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樂勝了……”“本將軍守了后周江山十幾年,臨死之前……便讓我再守一回罷……”川南城這一場風雪來的突然,停的卻也突然。皚皚的雪遮蓋了戰(zhàn)場上所有的疼痛與不堪,就連鮮血的痕跡也一并蓋在了寂靜之中。翌日,溫容遞上降書,承諾永不再犯后周邊疆,退兵百里。聽聞這個消息之時周綏正經(jīng)過一個臨近川南城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民風淳樸,又恰巧聽聞邊疆大勝的消息,鎮(zhèn)內(nèi)一片歡聲笑語之聲。周綏已連續(xù)四日未能合眼,打算在此勉強吃些東西再行上路。福全從外打聽消息而來,喜氣洋洋的告訴周綏:“陛下,舒小將軍又打了勝仗,大敗溫容,聽外邊的百姓們說,求和書都在路上啦!”周綏心下一時間沉而又懸。舒樂還好好的……只要舒樂還好好的,他便能去找遍天下所有名醫(yī)……總歸,總歸能為舒樂解毒的。然后他便好好看護舒樂,二人相伴——白頭偕老。周綏神色終于勉強寬松幾分,吃了一小碗飯,急匆匆的便再次去馬廄牽了馬。馬廄有兩個雜役正在為客人們刷洗馬匹,一邊刷洗一邊胡天海地的瞎嘮。“邊關(guān)又勝了,舒將軍真是厲害??!”“是厲害,不過我聽說這次舒小將軍受傷了,還挺嚴重啊好像……”“是嗎?我怎么沒有聽說?”“嗨呀,誰知道呢,都是隨便聽來的!”周綏神色變了又變,沖上前去,揪住那人的衣領(lǐng):“你說舒樂受傷了?!”那名刷馬雜役一件周綏的穿著打扮,便知這是富家子弟,嚇得立即抖了抖,連忙擺手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不過舒小將軍上次出征西南便受了傷……不知道這次……”“不知道便休要胡言亂語!”周綏神色狠厲,將那人狠狠一推,牽過馬來,“舒樂福大命大,自然能吉人天相!”兩名雜役被周綏嚇得半死,趕忙跟著說道:“官人說得對官人說得對,舒將軍定能凱旋而歸!”縱然如此,周綏心下卻依舊像是被丟下了一顆令人寢食難安的種子。他上馬走到街頭,百姓們依舊議論紛紛,卻都是眾說紛紜。福全見周綏如此,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只怯怯道:“陛下,咱們不妨繼續(xù)往前走,前往川南這是最近的路,若是舒將軍回朝,必定從這條路上經(jīng)過?!?/br>周綏靜默半晌,終于馬鞭一揚,出了那座小鎮(zhèn)。一場風雪過后,川南的氣候又恢復了往日里的陰冷。天方破曉,周綏又不眠不休行了三日,終于趕到了川南城的邊緣。稀薄的晨光中霧氣還未褪去,從川南城的方向隱隱約約走來騎著馬的兩人。不,待走的近了些,騎在馬背上的只有一人,另一匹馬背上則是空的。那是追風。千里戰(zhàn)馬追風,只聽舒樂之言,隨他征戰(zhàn)殺場,再無二主。追風的口中像是叼著什么東西,方才離得遠,周綏一時間沒有看清。而此時已近在咫尺,周綏終于一眼便認得——那是舒樂的面具。驀然之間,周綏突然想起舒樂一次征戰(zhàn)歸來,他賜了舒樂一杯御酒,讓舒樂摘下面具來飲。舒樂揚唇一笑,悠然道:“臣的好陛下喲,您有所不知,臣這面具可是要伴臣一輩子的?!?/br>“臣當一日將軍,這面具便要陪著臣一日?!?/br>直到臣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之日。周綏喉頭一陣腥甜,他只得努力咽了咽唾沫,看向坐在馬上的另一人:“你是,何人?”那人在見到周綏之時便翻身下馬,從馬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樣東西。然后他向前走了兩步,在周綏面前跪下,雙手將那物呈了上去。他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戰(zhàn)勝的喜色,也看不到那個小鎮(zhèn)中百姓們眼中任何一點的快樂,他僵硬對周綏行了一禮:“陛下,屬下是舒將軍的副將。”“蠻夷已經(jīng)退兵,這是降書,請陛下過目?!?/br>周綏只覺得一記重錘狠狠從頭劈下,他握緊了馬韁,好半天才道:“舒樂呢?為何舒樂不親自與朕來報?”那名副將對周綏磕了個頭,神色中滿是哀凄:“回陛下,戰(zhàn)場混亂……舒將軍尸首至今未能尋回?!?/br>“不能向陛下來報,請陛下恕罪……”周綏僵了片刻,卻見追風緩緩從那副將身后走出。走到周綏身旁。追風仰起馬頭,將那張白玉面具湊近了周綏一些。周綏伸手去接,還未碰到——便一口鮮血從口中猛地咳出,整個人生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后周史載:惠帝周綏在位四十又三年,乃一朝明君也。然,終無子嗣,傳位于舒老將軍之孫。遺詔改國號為樂,封謚號思樂。野史則載:惠帝年二十未過,雙腿似有疾,需依攆車而行。帝后婉儀薨,后宮散盡,中宮空懸。市井小兒歌言,后周惠帝,終等一不歸人矣。第67章浮生歡(1)浮生歡(1)炎熱的夏夜已至,清涼的月光被厚重的深色窗簾遮在落地窗外,不絕于耳的蟬鳴聲亦被隔絕,只余下屋中昏暗的床邊夜燈傳來隱隱綽綽的微光。絲絲縷縷的微光與濃重的夜色在玻璃冷清的折射中相互隔絕,看上去既曖昧又纏綿。富人區(qū)一棟私密性甚高的別墅主臥中,空調(diào)將溫度調(diào)到正好適宜。屋內(nèi)正中位置上,那張曾經(jīng)經(jīng)過千挑萬選才決定下來的柔軟大床上糾纏著一對無比親密的身影。幾個動作之后,舒樂高高的揚起脖頸,像是快要窒息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毫不客氣的商玨,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著低聲道:“你……你別弄在里面……”商玨將舒樂的雙手壓在床頭,狠狠又弄了一下,然后低下頭去吻他,毫無誠意的輕哄著道:“寶貝,你喊我一聲,我就考慮考慮?!?/br>舒樂的神思在虛無的云霧中上下起伏,他艱難的掙開眼看了面前的人一會兒,又被弄得哼哼了兩聲,勉勉強強的道:“商玨……商玨你別弄在里面……一會兒不好洗……”商玨輕輕咬了舒樂一下,不太滿意的糾正舒樂的稱呼:“不對,你該叫我什么?”那被咬的位置甚是特殊,舒樂頓時整個人都顫了顫,茫然的看了商玨兩眼。商玨也不催促,埋下頭,無比熟練的戲弄起身下的那個人來。兩人在一起七年,甚至舒樂身上的每一顆痣,每一條或大或小的疤痕,就連而是膝蓋上磕到的創(chuàng)傷,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玩起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