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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上了車門。這做人呢,就是不能太要臉。感謝商玨先生從小養(yǎng)成的尊貴高傲和從不低頭的秉性,讓多余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出來。最好憋死得了,省的還要去禍害別人。開心心。舒樂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等商玨從另一邊車門走了下來自后,便和他一起走進(jìn)了商妁的別墅。分明只有晚上七點半的光景,商妁的別墅卻安靜的可怕。客廳里的燈光昏黃而幽微。窗簾未拉,隔著擦得明凈無比的大扇落地窗,舒樂看到了屋外凄惶的月光。傭人帶著他和商玨在餐桌前坐下,不多一會兒,商妁便從樓上走了下來。因為年輕時候太過cao勞,商妁的頭發(fā)白的很早。在舒樂小時候有印象的時候,她的鬢邊便已經(jīng)皆數(shù)染上了白霜。不過現(xiàn)在那些白發(fā)卻重新被染得烏黑濃亮起來。舒樂站起身,和商玨一起看著從走廊上緩緩走過來的那個女人。大概是不愿意服老又或許覺得青春虛度,想要抓住女人美貌的最后一絲尾巴,這些年來商妁請了各地的保養(yǎng)美容師常駐這間別墅。各式各樣的現(xiàn)代化新式科技在她的臉上試探來試探去,最后呈現(xiàn)出一種極度微妙的結(jié)果。如果遠(yuǎn)遠(yuǎn)看去,商妁無論是體型還是面容都是上乘。身形窈窕似少女,五官亦無缺陷。而直到她走過來,在舒樂和商玨面前坐下,才能感覺出過分整容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那是一張連每一個弧度都像是用橡皮泥捏出來的,充滿僵硬感的臉。如果一動不動也算是美的話,那這名五旬的女人大概也的確是美的。舒樂撫了撫自己的小心臟,和商妁打了聲招呼,然后捋了捋裙子坐了下來。商玨喜歡粵菜,桌上的菜基本都是按照商玨的口味來上的,擺了滿滿一大桌,看上去實在是過分的豐盛。商妁朝商玨和舒樂笑了一笑,然后便親自給商玨挑了一筷子燒rou。舒樂低下頭,愁眉苦臉的看著面前的一桌菜。他嗜辣如命,無辣不歡,看遍整一張桌子,實在沒什么想要入口的。而商妁看上去似乎也并不餓,她今天氣色不錯,至少精神應(yīng)該是正常的。除了依舊篤定的認(rèn)為舒樂是個女人之外。商妁姿勢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湯,接著保養(yǎng)甚好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對舒樂道:“你與商玨結(jié)婚日子也不短了,怎么還沒有好消息?”舒樂正盯著桌上的一道白切雞,思考先吃雞腿還是先刀一塊雞胸rou,突然間便聽到商妁的話。他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好消息?”商妁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抬起頭教導(dǎo)道:“自然是孩子的消息。若是我沒有記錯,馬上就是你們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怎么肚子這么不爭氣?”舒樂:???舒樂驚了個呆,甚至真的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腰線好看,肌rou平均,一看就是個不能生娃娃的肚子。舒樂的伶牙俐齒難得的語塞了半晌,想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得對商妁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倒是旁邊的商玨伸手過來抓住了舒樂的手,輕輕拍了拍,對商妁道:“我們不著急,姑姑,你別催他?!?/br>商妁的表情里便露出了幾分不開心的意思。她陰沉著臉,有著幾分扭曲的眼神看了看舒樂,又看了看商玨,陰陽怪氣的道:“阿玨,姑姑知道你喜歡樂樂,但女人傳宗接代乃是職責(zé)所在,她既然嫁給了你,就有義務(wù)替你生兒育女。難道你想要商家絕后嗎?”商玨也怔了怔。這是商妁第一次在兩人面前提起孩子的事,之前從未提過,就連商玨也沒有想到商妁會突然翻臉。商玨下意識的扭頭去看舒樂,卻見舒樂不慌不忙的支著下巴,面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一副看戲的悠然。以前的舒樂從來不會這樣。這個突如其來的認(rèn)知,讓商玨猛然之間悟出了什么。也許舒樂知道了……然而還沒有等商玨想清楚,商妁卻已經(jīng)指著舒樂的鼻尖罵了起來。精神病人的情緒來的很快,發(fā)病也許久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商妁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嚴(yán)重,就算一直在治療,卻也沒有太見成果。商妁掀翻了自己面前的碗,站起身來,對著舒樂破口大罵:“你這個賤婦!我商家從小養(yǎng)你長大,從沒短你吃穿用度!現(xiàn)在你嫁給阿玨卻這么不爭氣!”舒樂換了個手支著頭,滿臉真誠的看著商妁辱罵自己。甚至抽出空用閑著的那只手去桌上摸了兩顆花生米吃。花生米在嘴里咬開,發(fā)出幾聲嘎嘣嘎嘣的清脆聲音。商玨被舒樂再次刺激,用詞越發(fā)的難聽起來:“誰知道你的肚子是不是被外面的野男人玩壞了!才生不出孩子!你可真是不要臉啊!還蠱惑阿玨幫你說話,一起來反駁我!”舒樂將最后一顆花生米丟進(jìn)嘴里,拍拍手站了起來,舉起一只手道:“商姑姑,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反駁你的意思。”他從餐桌的這邊繞到了對面去,伸手想去扶一把商妁,卻被猛地打開。商妁拿起桌上的一只瓷碗便朝舒樂丟了過去:“女賤人不要碰我!”舒樂:“……”他覺得這輩子可能也就只有一次被罵女賤人的機會了。行吧,珍惜一下,學(xué)會原諒。別墅里的瓷碗都是特意挑選出來的,重量和質(zhì)量都是上乘。舒樂正要手腳機靈的去躲,卻沒想到商玨伸手過來拉過了他。轉(zhuǎn)身之間,便將舒樂抱進(jìn)了懷里。那只碗便砸在了商玨的身上。然后碎落在地,發(fā)出一聲鏗鏘的聲響。傭人們聞聲而來,卻都站在旁邊不敢上前。商妁這樣子很明顯是犯了病。商玨吸了一口氣,抱緊舒樂,在他耳邊輕聲道:“別怕,她說的你都別在意?!?/br>舒樂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看著商玨松開自己,然后走到了商妁身邊。犯病的時候商妁一般只有商玨能控制住,他讓傭人去喊醫(yī)生來,然后自己扶著商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商玨俯身勸道:“姑姑,你冷靜一下,舒樂他是我的妻子,自然只有我一個人,你不能這樣去說他?!?/br>商妁卻看向舒樂,冷冷一笑:“你不要替她辯解!你讓她過來,跪下跟我道歉!”舒樂:“……”他沉默半晌,摸了摸身后的天降黑鍋,果然是又黑又重。商玨面色一變,扶在椅上的手緊了又緊:“姑姑……”商妁尖叫一聲,凄厲的聲音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