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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比自己更加狗腿,于是立馬道:“是的是的元帥大人,我也覺得您特別英俊!英俊又瀟灑!”顧榮似乎愣了一下,表情里顯出一絲不確定的晃動,片刻后才對舒樂道:“已經(jīng)這么大了,不要信口就來?!?/br>舒樂:“……”媽的。拍拍馬屁失敗。舒樂生氣的翻了顧榮一眼。你怎么不說小花信口胡來???顧榮就站在舒樂身旁,自然也將他的怒視盡收眼底。他輕輕勾了下嘴角,對小花道:“既然你是關(guān)瑾修放在舒樂身邊監(jiān)視他用的,那我也正好省了些時間?!?/br>顧榮輕輕伸手在小花的兩個眼珠子面前晃了晃,對小花道:“現(xiàn)在關(guān)瑾修在線上嗎?”這個疑問顯然太過直接,小花的程序蒙蔽了片刻,直愣愣的道:“抱歉元帥大人,他不在線上?!?/br>顧榮大致想了想之前顧安晏給他匯報回程訊息的時間,現(xiàn)在他們的星艦應(yīng)該的確正在跳躍,于是道:“那就等關(guān)瑾修查看監(jiān)控的時候告訴他,我把該帶的人帶回去了?!?/br>小花的玻璃珠似的大眼睛里充滿了震驚。還沒來得及開口反駁,顧榮便又道:“順便幫我感謝這段時間關(guān)瑾修對他的照顧,算是顧某欠他一個人情。”小花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下意識就要往舒樂面前擋,邊擋便道:“可是……”“哇可是,是不是應(yīng)該先問問我的意見啊?。俊?/br>舒樂從小花背后探出了腦袋,抬頭瞅著顧榮,“嚶,難不成元帥大人還要強搶民女呀?”顧榮:“……”顧榮斂了眉,似乎有些無奈,停頓了半晌之后才道:“舒樂,你鬧夠了嗎?”——舒樂。舒樂登時僵在了原地。對于舒樂最本質(zhì)的內(nèi)心來說,如果還能有一絲一毫的選擇余地。他寧可選擇窮死餓死,也不愿意再被顧家的其中任何一人認出自己是誰。偏偏無論是從直播上的禮物刷榜,還是到現(xiàn)在的直接見面,統(tǒng)統(tǒng)全由顧榮主動。除了插科打諢,再沒有留給舒樂哪怕一點的選擇權(quán)。直到現(xiàn)在舒樂才一眼明白,其實從開頭顧榮就是奔著他來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總歸是有備而來。也一直都知道光屏對面那個穿著女裝賣慘叫賠笑臉,像是他曾經(jīng)最看不上的戲妓那般表演的人——就是曾經(jīng)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舒家小少爺。舒樂閉了閉眼。不過幸好。幸好他已經(jīng)將最后的臉面拋在了那個充滿饑餓和荒涼的漂流行星上,也早已經(jīng)沒了當初半分的囂張跋扈。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舒樂輕輕吁了口氣。他一屁股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眼睛抬起看向了站在對面的顧榮:“元帥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br>說完之后想了一會兒,又補上一句:“只不過昨天您給我的那些錢現(xiàn)在還扣在關(guān)瑾修那里,若是元帥大人來找我要,您就算賣了我,我也賠不起咯?!?/br>顧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忍了下來,最終只道:“舒家逢難的前三天,舒未青老先生曾經(jīng)上門拜訪過我。”舒未青——這是一個已經(jīng)快要模糊在舒樂記憶里的名字。同樣也是一個被寫入了帝國罪臣綱史中的,唯一一位帝師。舒樂早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多久之前,他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要仔細的思考好一會兒,才能慢慢的回想起,曾經(jīng)的那個人來。那是一位發(fā)須皆白的老人。也曾經(jīng)如顧榮一般,是整個家族大樹般的存在。舒樂的面上似乎并沒有悲傷,他停頓了幾秒,空茫茫的轉(zhuǎn)過頭看了顧榮一眼:“那他找到你了?”顧榮搖搖頭:“當時我奉皇帝之命秘密出征在外,對內(nèi)一概稱病不見來客。”舒樂“哦”了一聲,輕聲道:“那看來你沒有見到他?!?/br>這間臥室曾經(jīng)是關(guān)瑾修的私人領(lǐng)地,一切裝修布置都弄得異常精致。此時屋內(nèi)的燈光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越發(fā)昏暗,一幀幀的光影中剪出一道看上去無比纖瘦的身。他垂下頭,似乎有些無聊的吹了吹面前的灰塵,攤手對顧榮道:“既然你沒有見過他,那你和我提這件事做什么呢?”也許是光影特有的效果,襯得坐在床上的那人越發(fā)好看。他精致的眉眼微微抬起,漂亮的眼睛里有著幾絲若隱若現(xiàn)的不屑和麻木,又似乎一并埋入了更深不可見的情緒。顧榮的喉結(jié)滾了滾,脫口便道:“雖然并未見到老先生本人,但率軍凱旋后,我收到了他的來信?!?/br>舒樂的呼吸滯了一下。因為他猛然間發(fā)現(xiàn)——就算時過境遷。他卻依舊還記得舒未青那手堪稱精妙的字體。兒時仿了太多遍,便像是刻在骨髓里。任憑苦痛怎樣洗刷,只要人還活著,記憶就永遠不會滅亡。舒樂偏過了頭,不在看顧榮,只像是隨口般的道:“哦,那他說了什么?!?/br>燈光又暗了幾分。床上坐著的人很難說得清究竟是男孩,少年還是青年。俗艷的鮮紅色裙擺勾出他纖細的腰身和十分突兀的匈部線條,他微微側(cè)過身,便能連呼吸的一起一伏都清清楚楚。兩道鎖骨從肩部向前收攏,脆弱的線條消失在衣襟的邊緣里。越發(fā)的讓人……難以自持。顧榮只覺得全身像是要燒起來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氣,左挖右填的謅出一句:“他說,若是舒家有難,托我替他照顧好你?!?/br>舒樂:“……”聽上去還挺像那么回事兒。舒樂擠出一個笑來,端著下巴對顧榮道:“元帥大人,您說的真棒。如果不是我的記憶力不錯,還記的舒家的彈劾材料是您侄子親手遞交上去的話,說不定我都要相信您了?!?/br>顧榮皺了皺眉:“舒樂,顧安晏是顧安晏,受你祖父托付的人是我,你所要倚靠的也自然是我。和旁人無關(guān),更輪不上顧家插手?!?/br>舒樂收回視線,沒有說話。顧榮究竟和顧家的關(guān)系如何,就舒樂曾經(jīng)在首都星的經(jīng)歷來回憶的話,實在是說不上有多么融洽。顧榮為人冷淡,拒人千里之外,除了必要的家庭聚會之外從不回顧家居住。更談不上和顧安晏等侄子小輩親密交談,互相溝通。在舒樂進入帝國軍校之前,就曾聽說過顧榮的姓名,卻一次都沒有真正見過。不對,他和顧榮到底見過沒有?舒樂自認為自己應(yīng)該還算年輕,但也有可能真的是隔了太久的時間,關(guān)于那一段的早已經(jīng)模模糊糊,想不真切了。完了完了,可能也快要老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