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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 他眼帶笑意,看著她,揚了揚手中的糖葫蘆。 “白日里答應(yīng)過你的?!?/br> 原來是趁她不注意去買糖葫蘆了。怎么也不跟她說一聲,他要是再回來遲些,她都早把他給罵了。 她立馬沒了怒意,喜笑顏開看著他,接過那只糖葫蘆。甜甜地說了句,“謝謝相公”。 “既然不喜歡看煙花,那就回去吧”。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握住。 她一邊咬著糖葫蘆,一邊吐句,“老許呢?怎么不見他人?!崩显S是太子府的馬車夫。 “我讓他先回太子府了?!?/br> 她些微一愣,轉(zhuǎn)臉看著他,無比正經(jīng)地問,“那,我們怎么回去?” “走回去”。他很認真地回答她。 “走回去,走回去……”她小聲重復(fù)著,走回去,從這里到太子府可是還有好大一段路呢,走回去,他不是開玩笑吧。 “我們就像尋常夫妻那樣一起走走,不好嗎?” “好,好,當(dāng)然好”她擠出一個笑,連連點頭。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一個腳步輕盈,一個步履沉重,生無可戀。 “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星星也多。”他抬頭看著那天上的皎皎星河。 “嗯,是啊。”她跟在身后隨便的敷衍著。只要天氣晴朗,夜晚都會是這樣的景象吧。 兩人剛走下石橋,上官泠兒便在身后,□□了一聲,放開了蕭景琋。 他連忙回身就看到她蹲在地上,神色痛苦。 他蹲下身來看著她,急忙問道“怎么了?”。 “我胳膊疼。”她抬眼看他慢慢說道。 “好好地怎么會胳膊疼?”。 “許是今天被李慶平傷著了,剛剛你又走的太快,我沒跟上就……” “胳膊傷了總能站起來吧,我扶你起來”。 “我頭暈……”她試著起身,又倒了下去。 “算來,我背你吧”。 “你背我,這里到王府可還是有好大一段路程?!?/br> “行了,快上來吧”。他說著已經(jīng)蹲下來身子。 她慢慢靠在他的背上,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那串沒吃完的糖葫蘆也晃在他身前。 他就一言不發(fā)背著她走在行人漸少的街道上,他不說話了,周圍的一切都更安靜了。 “誒,你怎么不說話了”。 “我在想事情?!彼谙?,白日里真應(yīng)該廢了李慶平的那只胳膊。 她便不再多言,畢竟是裝不舒服,再多言可就露餡了。 不用自己走路,她覺得果然是快了許多,不大會兒功夫就到了太子府。 “到了,你放我下來吧”。 “也就沒幾步路了,不用了,你乖乖待著吧?!?/br> 進了府門,她那串糖葫蘆還握在手里。 “我看你一路上都沒吃,要不扔了算了?!?/br> “那可不行,這么好吃的東西扔了多浪費啊?!?/br> “你不吃也不愿意扔,那到底想怎樣?” “你吃了吧,就剩兩個了?!彼f著上手就掰開他的嘴,想糖葫蘆塞進去。 蕭景琋加快步子跑起來,不讓她得逞,兩個人嘻嘻哈哈往蘭華殿去。 正巧給太子去送參湯的惠妃看到兩人離去的背影,直接將那碗?yún)ぴ谠鹤永?,氣呼呼回了瑤華殿。 云霜一大早醒來便發(fā)現(xiàn)小豆子跟她躺在一張床上,她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你怎么會在我房里”。她哭哭啼啼叫道。 “我,我也不知道……”小豆子也暈暈乎乎,摸不著頭腦,努力回想著事情經(jīng)過?!白蛱煳覀儾皇呛榷嗔藛??我扶你回房間休息,然后,我自己也暈了”。他抓耳撓腮思索著,“但是你看我們兩個都穿著衣服,所以什么也沒發(fā)生,況且,況且我又不是個男人……”。 云霜抓起枕頭就向他扔了過去,“你個死太監(jiān),還不快點出去”。 小豆子揉了揉腦袋,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剛走了兩步,就又被云霜喝住。 “這件事情你要是敢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掐死你。” 她說著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撲了過來,小豆子立馬撒腿就跑。沒想到平日里溫順的云霜,竟然也是只厲害的母老虎,像他這么惜命的人,可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翌日一大早宮里就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宮里的貼身老奴周大海失蹤一周后在井里找到了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后宮之間一時人心惶惶?;屎笠惨虼耸芰梭@嚇,太子便攜太子妃一同前往景和宮探望。 兩人還未進門就聽到屋里傳來說說笑笑的聲音,走進來便看到豫王正搬著椅子坐在皇后病床前,兩人有說有笑。 “三哥這又是在給母后講在外游歷的趣事吧?”。蕭景琋人還未到跟前就已經(jīng)聲先行。 太子夫妻二人向皇后行過禮之后便都坐了下來。幾個人便家長里短,東拉西扯,挑揀著高興的事說。 突然侍候自己多年的人突然就沒了,皇后只是一時心里難以接受,身體倒是無大礙。只是這景和宮里難得這樣熱鬧,就留了三人在宮里用午膳。 午膳后宮人正撤桌子的時候,一十七八歲左右的女子緩緩從門外進來,慢條斯理,一一向眾人行禮。 “聽聞姨母病了,純兒特來拜訪,這是家父家母的一點兒心意,江南特產(chǎn)的茶,希望姨母喜歡?!比~純說著便接過宮人手中的托盤,將備好的禮物奉上。 眼前女子的樣貌蕭景琋雖不認得,但他記得她的名字。葉純,安平侯爺?shù)男∨畠海f來也是自己的遠房表妹。安平侯久居江浙,往年與宮里也沒什么來往,他前兩年回京養(yǎng)老,這才與宮里有了走動,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其女安樂郡主進宮來。他來皇后宮中探望時見過她兩次,但她每次都不怎么說話,總是安安靜靜的樣子,今日也依舊如此。 皇后招呼她坐下來,也是你問一句,我答一句。端莊有禮,嫻靜文雅。這樣一對比,上官泠兒反倒也不敢多言了。 “聊了大半晌,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干,不如將你拿來的茶給大家解解渴如何?”。 “自然是好的?!?/br> 葉純行過禮便下去準(zhǔn)備,她自幼就受母親的熏陶,對飲茶頗有研究,連一向最挑嘴的豫王也對這茶大為贊賞,還想向她再討要一些來。 此茶名為碧寒,生長于高山之上,茶葉成熟之時,山上總會下一場大雪,此景很是奇特。經(jīng)過風(fēng)雪洗禮的茶葉,就像梅花經(jīng)歷了寒雪一樣,泡出來會更加醇厚獨特。不過此茶并不容易得到,早年豫王游歷江浙,曾慕名前去只為品一杯此茶,卻也抱憾而歸。后來京中有一顯貴其子想入無垢居,聽聞他一直在尋找此茶,便與所珍藏的一兩送與他,兩人各得其所。今日能再品得此茶,實在是美事一樁。 留著皇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