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雨對于酒吞童子的仗義出手,既覺得感激,同時也產(chǎn)生了一股深深的不安。 “你在發(fā)什么呆?快跟上?!本仆掏咏鉀Q了最后幾只攔路的妖怪,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地打量著站在原地傻傻不動的少女。 他的身高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時雨,因頻繁激烈的戰(zhàn)斗而破損的衣衫下是充滿陽剛之氣的強壯軀體。蓬松的長發(fā)因為沾染了鮮紅血氣而有些潮濕地披散在身后,尖尖的長耳因此凸現(xiàn)出來,為他深邃俊美的臉龐添上一絲非人的異質(zhì)感。 時雨不得不感嘆一句,酒吞童子真是天生屬于戰(zhàn)場的妖怪,他在戰(zhàn)斗之間接連不斷的突破與進步,是他們能夠如此順利地闖進一個勢力龐大的妖怪的大本營的最大依仗。 雖然憑借著占卜之印和預知,時雨也能給予他一些幫助,但不可否認的,如果沒有酒吞童子,光憑時雨自己還有手下的式神們,是絕對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達到這種堪稱輝煌的戰(zhàn)果。 即使曾經(jīng)森之鄉(xiāng)和奴良組兩大妖怪勢力中待過不短的時間,時雨也從未見過像酒吞童子這樣的妖怪,雖然不像大天狗冷靜孤高、也沒有奴良滑瓢的洞察人心與寬容,但他也有著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 那在戰(zhàn)斗中一往無前的霸烈氣勢、每一刻都比之前要更加強大的強悍氣場,使得戰(zhàn)斗時的酒吞童子就如同戰(zhàn)神的化身,對于天性崇尚強大與暴力的妖怪們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光是這幾天在戰(zhàn)斗過程中中途叛變絡新婦,直接變成酒吞童子腦殘粉的妖怪,時雨也見過不少。 因為之前酒吞童子已經(jīng)變向?qū)r雨宣布了自己的野心,時雨也就干脆勸說他收下那些投誠的妖怪,讓他們先行去南邊的方向匯合。如果這一戰(zhàn)成功的話,接連踩著巫蠱師與絡新婦上位的酒吞童子,絕對會吸引到大量前來投奔的妖怪,到了那時候,他們就可以著手組建勢力了。 走到酒吞童子身邊的時候,時雨看見酒葫蘆從他肩上探出身體,沖她咧了咧嘴,那張布滿利齒的嘴巴仿佛通往另一個空間一般,顯得深不見底,這些天不知道它吃下了多少被酒吞童子擊殺的妖怪,但除了身形略微變得凝實了一些之外,體型并沒有發(fā)生變化。 現(xiàn)在的它,掛在酒吞背后的時候,除了那張巨大的嘴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葫蘆一般,表面光滑略微泛著白。大部分時候都懶洋洋地并不動彈,只會在酒吞童子背后受到襲擊的時候,冷不丁張開嘴,將猝不及防的敵人直接吞進嘴里。 “累了?”看著她有些遲緩的動作,酒吞童子并沒有急著繼續(xù)前進,略微皺了下眉之后,他低聲問了一句。 “不累?!睍r雨搖了搖頭。這幾天跟在酒吞童子身后,她根本沒有什么出手的機會和必要,如果這樣都喊累,那么也實在太過嬌氣了。 更何況……時雨抬頭看著頭頂近在咫尺的漆黑建筑,目光中透著些許凝重:“走吧??磥砬懊婢褪墙j新婦的巢xue了?!?/br> 絡新婦手下的妖怪很多,但最忠誠、也是最受她信任的,幾乎全部都是蜘蛛妖怪。這大概與她變成妖怪的經(jīng)歷有關。透過造型獨特的漆黑建筑,時雨可以看到許多密密麻麻的長腿拖著肥大的腹部在里面爬行。 對于那種黑乎乎毛絨絨的蜘蛛妖怪,時雨說不上有多害怕,但生理性的厭惡還是有的。一想到要進入充滿蜘蛛妖怪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有點心里發(fā)虛。 “酒吞,一會進去的時候要小心?!彼Z氣慎重地對酒吞童子說,“絡新婦應該就在里面等著我們了。我的同伴青行燈也在里面,她很好認。如果你一會見到一身青色而且還騎著一盞燈的漂亮女人,那就一定是她了,小心不要誤傷?!?/br> 酒吞童子瞥了她一眼,想了想,說:“知道了。你在外面等著吧,我很快就會出來?!?/br> 說完,他就大步朝著絡新婦的巢xue走去。那腳步邁的毫不猶豫,仿佛眼前的這道漆黑壁壘連著里面的絡新婦對于他來說都不過如此,甚至都不需要加以重視。 “等等!”時雨連忙追了過去。明明需要拯救同伴的是她自己,時雨還沒厚臉皮到讓酒吞童子代勞到如此地步、自己卻只躲在外面看。 但下一刻,她往前邁的腳步,就被一道深紅的氣流纏住了。 時雨皺著眉朝下一看,沿著紅色氣流一路望去,就見到一只落在地上的葫蘆。 它沒有眼睛,時雨卻覺得自己好像被牢牢盯視著,那種詭異的被一只葫蘆虎視眈眈的感覺讓她有些無語。 “鬼葫蘆?讓我過去。”時雨加重嗓音,她知道鬼葫蘆聽得懂。 然而,那只葫蘆聞言還是一動不動,毫無動靜,就好似一只真正的死物,對于時雨的話語完全沒有做出反應。 “鬼葫蘆!”時雨有點生氣了,她揮手一道星光斬斷了纏住她的氣流,正要邁步,卻發(fā)現(xiàn)一大團紅色的氣流撲面而來,手、腳、以及腰部,都被牢牢纏住,變得動彈不得。 時雨有些生氣地掙了掙,發(fā)現(xiàn)雖然纏繞住她的氣流顯得很柔軟,但實際上非常難以掙脫,雖然沒有像初次相遇時那樣侵蝕她的肌膚,但那種感覺還是相當糟糕,在發(fā)現(xiàn)掙扎無果之后,時雨黑著臉喊了聲:“白狼!” 白狼的身影默默出現(xiàn)在時雨身后,因為一路上并無用武之地的緣故,她隱身護衛(wèi)在時雨身后,防止她被卑鄙的妖怪突然襲擊。 但現(xiàn)在…… 她有些猶豫的視線在鬼葫蘆身上掃過,最后落在自己的主人身上。 “白狼!” 時雨有些惱怒地加重語氣喊了一句,狼耳少女頓時就乖乖地走上前,握慣了弓箭的右手抬起,指甲尖銳伸長,小心地準備挑斷時雨身上的枷鎖。 但在那一刻,鬼葫蘆突然吐出一團紅色瘴氣,在空中爆開,散成一大片之后沖著白狼西襲去。 白狼反應快捷地后退,一邊躲避著鬼葫蘆的攻擊,一邊展開反擊。 他們在一旁有聲有色地斗開了,時雨卻黑著臉被尚有余力的紅色瘴氣困在原地,沒過多久,她就聽到原本屬于絡新婦的漆黑巢xue中傳來一陣爆響,在一陣陣冒氣的黑煙中開始漸漸崩塌。 無數(shù)漆黑的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從倒塌的巢xue中奔涌而出,朝著四面八方散去。時雨光是看著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忍不住透出驚異——絡新婦死了嗎? 在那巢xue的上空,時雨看到了青行燈的蹤影。一身華貴和服的少女斜坐在行燈長柄,雪白修長的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久違地露出一副凜然冰冷的模樣。 而她的對面,酒吞童子站立在一根尚未傾斜的柱子頂端,兩個妖怪奇怪地處于對峙狀態(tài),氣氛莫名有些緊張。 正當時雨感覺莫名的時候,朝著她這個方向用來的一群蜘蛛突然重疊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