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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沖動的家伙?!被荼葔圻@下有點坐不住了,老人家摸了摸手上系著銅錢的烏帽,有些不舍地將那枚銅錢取了下來,顫巍巍地作勢遞給酒吞,“老夫身上唯一能交托出去的祝福就是財運了——如果鬼王是想要這個的話,把這枚銅錢帶在身上的話,就會財源滾滾啦?!?/br> “嗤。”酒吞童子嗤之以鼻,神色有些不耐,“年紀大了所以耳朵也聾了嗎,本大爺要的可不是這個?!?/br> “哇!是真的嗎?”但幾乎是在同時,時雨有些驚嘆的聲音就緊跟著響起。招財進寶!居然真的有這種能力!時雨倒不是真的缺錢,但躺著都能賺錢也是她前世幾個最常做的白日夢之一,此刻居然看起來如此容易就能達到,這讓她下意識就激動了起來。 酒吞童子朝后方偏了偏頭,就見到少女那雙璀璨的星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惠比壽遞過來的銅幣,那亮閃閃的眸底倒映著虛幻的銅幣,秀美的小臉上又是緊張又是有些不敢置信。 “……”酒吞童子沉默了一會,才一把接過那枚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銅幣,轉(zhuǎn)頭就拋給了時雨,凝視著手忙腳亂接住銅幣的少女好奇又小心翼翼地把玩銅幣的模樣片刻,那雙深紫的瞳眸中閃過一絲好笑。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吧?”惠比壽順著酒吞童子的目光看了看時雨,又轉(zhuǎn)回頭望著酒吞童子,神色驚詫了片刻之后,又恢復了以往樂呵呵的模樣,他拍了拍身下的金魚,這靈性的生物頓時漂浮著轉(zhuǎn)了個身,顯然是打算離開。 “等等?!毕乱豢蹋荼葔鄣那奥肪捅灰粓F紅色瘴氣圍住,酒吞童子平靜而冷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本大爺之前的話,應(yīng)該還沒忘嗎?把你的精血也一并交出來?!?/br> 惠比壽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他慢吞吞地示意瑟瑟打抖的金魚重新轉(zhuǎn)了回去,望著雙手抱臂,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的紅發(fā)鬼王,又是嘆了口氣:“剛才已經(jīng)說了吧,老夫身上唯一能夠給出的東西就是財運,鬼王,你要老夫的血,到底作何用處呢?” 酒吞童子聞言,略微扯了扯嘴角。他略微垂了下眼眸,右臂一寸一寸地,從腿邊抬起。 對于神明這種生物,酒吞童子既不會感到敬畏,也不會太過小覷。在之前的作戰(zhàn)當中,福神惠比壽雖然不長于作戰(zhàn),對于治療與驅(qū)散卻很精通,怎么可能連時雨此刻的狀態(tài)都看不出呢?,F(xiàn)在他這幅茫然的模樣,對于酒吞童子來說,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既然選擇了裝傻,那么酒吞童子也決定不再留情了。 “哎呀……最近還真是倒霉……”惠比壽看著明顯做出進攻姿態(tài)的赤發(fā)的鬼王,唇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一直微瞇的眼眸,略微睜了開來。 一雙顯得有些妖異的豎瞳顯露出來,多少有些令時雨意外。 “等等!”眼看著馬上就要打起來了,時雨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喊停,“酒吞,讓我跟惠比壽大神談一談吧?!?/br> 在酒吞出現(xiàn)之后毫不猶豫就交出了‘過路費’的神明,顯然也不是特別有骨氣的家伙,對他們的敵意也淡得幾乎沒有,相比于刀刃相向,時雨更傾向與他交流。‘神明的血液可以解除詛咒’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傳聞罷了,誰也無法預料真的喝下去會有什么后果,在獲取更多的有效信息之前,時雨還是保持謹慎的態(tài)度。 惠比壽原先也沒有特別注意時雨,相比給他帶來強烈危機感的酒吞童子來說,少女的存在感確實有些微弱,但在看到那只桀驁霸道的鬼王居然真的聽從了那位少女的話,默不作聲地停下攻擊之后,哪怕是活了無盡歲月的福神,也不由瞪大了眼仔仔細細打量著那名身披漆黑斗篷的少女。 “嗯……這位小姑娘,你身上的氣味很是繁雜啊?!鄙陨苑直媪讼?,這位福神猶如貓一樣的瞳眸中,也不禁閃過迷惑,“既有濃烈的黑暗氣息、又夾雜著天照冕下的血脈氣息,最后是……嗯,鬼王的氣息也很濃厚。你究竟是……?” 第146章 “這個,老夫也無能為力呀?!?/br> 在聽完時雨的敘說之后, 惠比壽顯然對于她身上的詛咒頗感興趣, 他召喚出一面迎風飄揚的鯉魚旗,圍著時雨檢查了半天, 最后, 老頭沮喪地蹲在少女面前, 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時雨正微瞇著雙眸, 享受著那面奇異的鯉魚旗所帶來的一陣陣溫暖的舒適感, 聞言,略顯不解地睜開了眼眸望著惠比壽:“是這樣厲害的詛咒嗎?” “老夫的驅(qū)散雖然能夠緩解天下大部分的邪祟, 但這個詛咒的本質(zhì)相當奇特,對于你的身體而言,并不算是有害的東西?!被荼葔刍謴土诵呛堑臉幼? 說,“正相反, 這股力量在不斷改善你的體質(zhì), 老夫相信, 你自己也有所察覺吧?” 時雨微微點頭, 神色間絲毫不顯得喜悅, 她追問:“即使這樣, 也不是我想要的樣子。惠比壽大神,真的沒有辦法了么?” “如果是早些天來找老夫幫忙,也許還有希望?!被荼葔勐勓?,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長長的被扎成束的白眉隨著他的動作飄飛,顯得有些滑稽,“但是,哎呀,年輕人就是克制力太弱……你已經(jīng)吸過血了吧?詛咒的力量已經(jīng)有了憑依,那種強大的程度,已經(jīng)能與你體內(nèi)天照冕下的神血相抗衡了。” 時雨的眼神頓時有些飄忽。 她下意識朝酒吞童子的方向望了一眼,與那雙沉冷的紫眸對視了片刻,眉梢略微揚起,透露出些許怒意,但更多的,還是對于自己的埋怨。 惠比壽說的沒錯,本質(zhì)上是她自己無法克制誘惑,才會忍不住對酒吞童子出手——而碰巧,那個家伙又無法拒絕她。 蔫蔫地收回視線,時雨感到心情一陣低落,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消沉起來。配合著漆黑的斗篷,少女蹲坐在地面的姿態(tài)宛若一株角落中滋生的蘑菇,格外可憐。 由于過近的距離,惠比壽身上傳來的一陣陣甘甜氣味也一直輕飄飄在時雨鼻間縈繞著,這讓逐漸沉浸在負面情緒中的少女有些蠢動。 惠比壽一抬頭,就被那雙直勾勾盯過來的閃爍著食欲的眼眸駭了一跳。他望著眼前氣息驟然大變的少女嘆了口氣,心中很清楚這是詛咒開始逐漸侵蝕改造她的意志。終究還是心懷不忍,眉目皆白的長者沖著時雨招招手,做賊般地極為輕聲道:“雖然老夫不行,不過,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惡羅王來啦?。 卑淼难只ń?,比起夜晚時多了一份倦懶,妖怪們的身影較為稀疏,街道兩邊的攤鋪也有好些還未開張,一些較為活躍的小妖怪在街角巷尾玩鬧著,幾乎與人類的世界并無兩樣,場面顯得溫馨而和諧。 但這一切轉(zhuǎn)瞬之間就被打破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