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州接著說：“他酒量差，又喝多了吧?！?/br>
導(dǎo)演圓著場，顧維州一邊開玩笑地說：“王導(dǎo)您酒量這么好，可別老拿演員跟您比?！币贿呥^來攬住了紀千格的肩，低聲問，“能走么？”

紀千格當(dāng)然非常感激，點了點頭。

顧維州把他攬過來，讓他靠著自己，顧維州比紀千格高一些，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但是此時紀千格顯然沒心思糾結(jié)這個，顧維州更不會在意。

“那人我先帶走了，賬我結(jié)了?！?/br>
說完沒等里面的人回話，顧維州已經(jīng)帶著紀千格往外走了。

紀千格腳步不怎么穩(wěn)，迷迷糊糊地一只手扒住了顧維州的腰來保持平衡。剛才一直繃著弦，現(xiàn)在一松懈，酒勁全上來了。

這回只有一個年輕男人開車，顧維州帶著他坐在后座。

紀千格上車以后就盯著顧維州看。

顧維州心想，喝了酒人都膽大了。

“怎么了？”

紀千格還盯著他，“難受?！?/br>
“想吐么？”

紀千格搖頭，“想蹲著”

紀千格跟別人不一樣，他喝多了就想蹲著。

說完就沒等顧維州回話，已經(jīng)自己離開座位蹲了下去，也就是仗著保姆車地方大。

雖然紀千格本人很瘦，但畢竟是一個身高有178的大男人，塊頭擺在那呢。這會不管不顧地蹲在那埋著頭，顧維州就想起了他老媽養(yǎng)的那只已經(jīng)長得不能再大的薩摩。

顧維州被他弄得有點好笑。

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這什么毛病?！?/br>
紀千格忽然從胳膊上把頭抬起來看向他。

“顧維州。”

這是開始耍酒瘋了？

顧維州頓了頓，收回了手，“嗯？”

紀千格皺著眉頭，認真地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顧維州一愣，坦然地收回手，笑了，“好像是的。

前面開車的小方打了個晃……

（02）

紀千格一個沒蹲穩(wěn)就向旁邊倒去，顧維洲眼疾手快抬手護住他的腦袋，又把人扶正，“好好開你的車?！?/br>
已經(jīng)醉了的紀千格沒在意這晃動，似乎有點苦惱，摸著腦袋嘟囔了句什么。

“什么？”

紀千格卻不說話了，耷拉著腦袋捂著胃，嘴里還不老實地罵“真他媽疼”，顧維州拽他他也死犟著不起來，過了一會竟然蹲著睡著了。

顧維州挺詫異有人能蹲著睡著，搖了搖頭把人撈上來，放在座椅上細細打量著。

紀千格是半夜在顧維州家的床上醒過來的，酒勁還沒全退，但基本神志已經(jīng)回歸了，他記憶力太好，于是他驚悚地回憶起幾個小時前是顧維州把他從飯店撈出來的…

他又驚悚地撐起身子左右看了看。

這里不是他家，很明顯也不是酒店。

他抬起手捂住了臉倒了下去。

門縫有微弱的光透進來，紀千格懷疑地想：難道顧維州還沒睡。

他在現(xiàn)在繼續(xù)睡一切等明早再說和現(xiàn)在出去面對顧維州之間猶豫了半天。

再考慮到自己是不可能沒心沒肺地睡著的，于是認命地掀開被子，出去直面如潮水般洶涌的尷尬了。

顧維州在客廳看電影，他掃了一眼，是一部很老的法國片子。

聽見聲響顧維州回過頭。

“怎么這就醒了？”

紀千格撓撓頭，點了點頭。

“坐，”顧維州起身給他倒了杯熱水。

“還難受嗎？”

“還行，不太難受了。”眼神飄到電視上。

“看過這個么？”

紀千格點頭，“看過好幾遍，很經(jīng)典?！?/br>
“我也是。”

一時間沒人在說話，倆人就坐在那看電影，紀千格等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對不起顧先生，給您添麻煩了?！?/br>
顧維州轉(zhuǎn)頭看他，不甚在意地說，“沒事，經(jīng)常這么喝酒？”

紀千格不知道怎么回答，“還好吧?！?/br>
“您…怎么會再那？”

“吃飯。”

“…”紀千格不知道怎么接著問了，這不廢話么，去那當(dāng)然是吃飯了，但是吃飯能吃到他那屋去？

“還記得昨天在車里你說過什么么？”

“??？”這一段紀千格確實沒印象，突然被問有點懵。

“你叫我顧維州”

“…”他喝多了。

顧維州很感興趣地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你還問我，我是不是看上你了?！?/br>
“…”喝多了…紀千格的臉皺巴了…

“我說好像是的。”

“…”

攤牌來的猝不及防。

要知道這樣，他剛才絕對不出來。

（03）

紀千格沉默了一會兒，顧維州也靜靜地看著他。

紀千格抬起頭，深呼吸了一下，“那顧先生什么意思呢？”

顧維州很認真地盯著他，“就是這個意思。”他喝了口水，身子往前傾了傾，把水杯重新放回桌子上，發(fā)出了很輕微的聲響，“如果我說，我提供給你一些資源，你…和我在一起一陣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在侮辱你？”

紀千格這回沒回避他的視線，只是在沉默了兩秒鐘以后，搖頭：“不會。”

顧維州點點頭，“那你呢，我的意思表達清楚了?！?/br>
紀千格沒回答。顧維州也不著急，又靠回沙發(fā)看電影。

“如果你覺得我這樣不算唐突的話，可以考慮考慮，很晚了，去休息吧?！鳖櫨S州說。

紀千格沒動，又過了幾分鐘，在電影播到了一個慢放鏡頭的時候，他問顧維州：“我能洗個澡么？”

顧維州轉(zhuǎn)頭看他，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應(yīng)該都會用吧？”

紀千格點點頭。

“需要衣服嗎?！?/br>
紀千格猶豫了一下，“麻煩了?！?/br>
顧維州起身去拿了一套衣服和一條毛巾遞給他，“新的?！?/br>
“謝謝。”紀千格接過衣服進了洗手間。

顧維州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洗手間，重新坐回了沙發(fā)。

大大的電視機發(fā)出的光忽明忽暗，卻好似完全照不到顧維洲的心思上。

等到電影快結(jié)束的時候，紀千格才出來，用毛巾擦著頭發(fā)。

顧維州起身把吹風(fēng)拿給他，“現(xiàn)在天涼，去把頭發(fā)吹干了?！?/br>
紀千格抿抿干燥的嘴唇去吹頭發(fā)了。

吹風(fēng)機嗡嗡地響著，紀千格的腦袋也是。

等吹風(fēng)的聲音停了，顧維州聽到了腳步聲，紀千格沒有坐在剛才坐的地方，而是坐到了顧維州旁邊。

顧維州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會兒，紀千格看著他，問：“你介意你包養(yǎng)的人親你么？”

顧維州笑著搖頭。

紀千格忽地向前，親在了顧維州的嘴唇上。

停了兩秒，又退開了。

顧維州不出聲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雖然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很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