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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不拿藥錢了,先存在你那里留著買參的,若是到時候不夠用我再想辦法?!彼靼浊笕藥兔κ紫纫@示出誠意來,賒銷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這不合適,我這東西還指不定什么時候弄到呢!誒——三娥你怎么走啦?路上小心——” 三娥不愿多耽擱,現(xiàn)在何母和何同川對她風(fēng)聲鶴唳,恨不得每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才好,若是出來久了難免有人就會急得冒煙。因此,今后她再繼續(xù)上山采藥也會有諸多不便,至少何同川已經(jīng)和她表明,今后不許她再一個人上山,必須有他陪著才行。 那就意味著,她今后想繼續(xù)偷偷上山呵護(hù)那些花花草草將會困難重重,需得盡快想出一個變通的法子才行。 * 國慶剛過,孫建軍又開著他的綠吉普跑到滿井村瞧他那個已經(jīng)把他忘到腦袋后頭去的干meimei了。 平時部隊里的工作也忙,孫建軍不是閑著沒事兒跑來體驗鄉(xiāng)野風(fēng)情的,他從宋玉琴那里聽說了三娥的事兒,便是一直放心不下,忙過了國慶節(jié)就趕緊抽空跑來看看這個妹子。 “身子恢復(fù)得怎么樣了?能不能陪哥哥去爬爬山?”孫建軍笑起來都一本正經(jīng)。 三娥一樂,“走吧,你不怕再遇到蛇?” “咱倆都在山上吃過虧,你都不怕了,我這個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再怕?”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三娥知道孫建軍這是想鼓勵她忘掉那些不開心的往事,繼續(xù)樂觀勇敢地生活下去,這種精神境界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來說自然是要求得高了些,可她三十大幾的人了,想開點兒爛事兒真沒那么難。 第31章 她回來了 “三娥,今后有什么打算嗎?你還小,如果愿意念書的話我可以幫助你,這事兒我也跟你嫂子商量過了,你到時住在寬城家里,她沒意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還可以跟她做個伴兒?!?/br> “我想念書?!比鸫鸬煤敛华q豫,“不過不是回到學(xué)校里那種念法,建軍大哥,你方便的話就幫我弄些初中高中的課本,我和我姐都讀過小學(xué),而且我們家現(xiàn)在還有兩個高中生,我不想離開家人去寬城,但我可以自學(xué)。” 孫建軍不可思議地一笑,抬手敲了敲三娥的腦殼,“鬼丫頭,還能自學(xué)?!弄書這事兒簡單,過兩天我就讓人給你送來。要是你不去寬城念書,那好歹也跟我到家里住幾天散散心?!?/br> 這回輪到三娥笑,“你看我這心大,山里又風(fēng)大,哪還有什么散不出去的?” 哈哈哈哈——孫建軍笑得格外豪邁,“你也不能讓我白來一趟,總得給我派個什么任務(wù),我保證幫你認(rèn)真完成!” 三娥噤聲一想,再抬眼的時候神情里多了幾分凝重,“建軍大哥,您工作中肯定是特別大公無私那種吧?” “嗯?什么意思?這是打算找我走后門?” “我們村有個新兵叫付春生,是個很優(yōu)秀的年輕人,初中畢業(yè)一直成績特別好,今年剛?cè)胛楸徽{(diào)派到了東北,離家太遠(yuǎn)。他有個寡母身體不好,思念兒子也是三天兩頭的生病,所以我在想你們軍隊里是不是能有什么人文關(guān)懷的政策,能讓他回到寬城服兵役,這……算走后門嗎?” “呵呵,你這又是鋪墊,又是煽情的,不是要走后門還是做什么?”孫建軍打趣她,“這付春生是獨子嗎?” “是啊,是?。—氉佑姓邌??”三娥心里燃起希望。 “沒有?!焙敛涣羟榈囊慌铔鏊安贿^人之常情,你說的這事兒我會考慮的,但不保證?!?/br> 三娥放心地笑笑。 “他是你什么人?”孫首長很嚴(yán)肅地問出了一個相當(dāng)八卦的問題。 “朋友,很要好的那種?!?/br> 孫建軍一挑眉,了然的表情,這妹子可真是直白得很啊,他開始有些好奇那個付春生是個什么樣的家伙。 “對了,除了這個還有一個要你幫忙的事情。等你回的時候,記得幫我把家里那些吃不完的菜都拉走,留在這兒爛地里我看著心疼?!闭f得好像真是在求人的模樣。 三娥知道現(xiàn)在城里人雖然過得舒服些,糧油布票都比他們得得容易,但副食仍然十分緊缺,拿著錢上街都難找一個賣菜的,所以既然自己有這個種菜的本事兒,接濟(jì)一下工人階級也算是為四化建設(shè)添磚加瓦。 “三娥,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婦女也得到解放,包辦婚姻是違法的。我知道這滿井村還有很多落后的思想和習(xí)俗,一時半會難以改變,但涉及你的問題我不會不管的,那個何同川……” 三娥突然粲然一笑,潑了孫建軍一頭霧水,“不是你想的那樣……” “得,你的事兒啊,我還真管不明白——”孫首長負(fù)起手,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爬山去了。 這對干兄妹在滿井村稍微一溜達(dá),自然又是一個熱議的話題,孫建軍的目的也在此,就是想告訴別人三娥還有自己這個堅實的靠山在,以后就算吃撐了想背后說三道四也請先考慮一下后果。 * “這個頭兒要怎么收進(jìn)去?” “剪掉些,留一指長就行,對了,反著窩到里面去。” “啊——”三娥一聲輕嘆,右手食指被鋒利的竹篾劃了一道血口子,絲絲鮮紅滲出,“我太笨了,學(xué)不好?!?/br> 何同川皺了皺眉,趕緊拿開三娥手里那個隨時散架的半圓形不明物體,捏著她受傷的指頭送到嘴里輕輕吮了一口將血水吐掉。碰到他溫潤的唇,那觸覺和面前這個男人此刻的眼神一樣溫柔,三娥覺得面頰發(fā)燙,晚秋了,不該這么燥熱。 “你總不能樣樣都好,不然別人怎么活?”何同川對她永遠(yuǎn)都那么寬容,“別學(xué)這些了,不適合女孩子做,你喜歡的話不如跟娘學(xué)學(xué)做針線,免得以后我穿著你打的補丁總要被人笑話?!?/br> 余光中有一團(tuán)明黃色的影子,剛剛他倆說話的時候那人似乎就站在那里,只是她心無旁騖沒留意。 三娥緩緩轉(zhuǎn)過頭去,那是一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眼前一亮的女子,柳眉纖腰,身穿一件明黃色的西服領(lǐng)外套,少有的掐腰款式,頭發(fā)微微內(nèi)扣??粗菑埑搜劬εc何杏子一模一樣的面孔,不用說,三娥就知道她是誰了。 何同川見她對著院門發(fā)呆,也緩緩轉(zhuǎn)過目光,只那一瞬,他便如遭雷擊地定在了原地。 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