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眼見著二娥的臉蛋就跟開水燙過似的紅成一片。 扭捏了好一會兒,二娥才輕輕地問她妹子,“幺娥,你和春生都在寬城,那你跟姐說說,春生哥,他,有沒有上心的女孩子?” 見三娥半晌沒搭話,二娥這心就涼了一大半,抿了抿嘴說,“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沒啥的,我就當他是親哥哥呢?!?/br> 唉,這幫小破孩兒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可真愁人,讓她怎么回答呢?付春生心里自然有喜歡的人,那就是她況三娥,這點她比誰都清楚,不然人家能雪中送炭雨天修房的前前后后一直幫襯她。 一邊兒是跟前世男神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一邊兒是愛了這個身體兩輩子的一顆心,到底哪條路才是她應該走的如今她還真有些吃不準。 “其實……我也不常見到他,他的事兒我不是太了解……”三娥重新仰過去,不敢看她姐的眼睛,“是你的終歸會守在你身邊,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 二娥默默地點點頭,失落落地嘆了口氣,“幺娥,若是生在個好人家,說不定你和春生就能走到一塊兒了。他是個好人,只可惜……” “嬸子,三娥在家嗎?” 院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問候,打斷了姐妹倆的體己話時間,三娥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是何同川來了。 一只頗為精致的小籃筐里盛著些野山杏和桃子,見三娥從屋里走出來,何同川依舊沖她溫和地笑笑,“三娥,時候晚了,我來接你回家。這些是栓子和林子在山上采的,拿一些給嬸子和二娥嘗嘗?!?/br> “你不在,桃子和杏子都不甜了?!边@一句是他在她走到身邊的時候微微側身說給她一個人聽的,按說也是事實,卻聽得她心頭一熱。 “自行車廠,你真的不去?那我回去好給人家說一聲,別浪費了別人一片好心。” “若我去了,想把杏子帶在身邊,她從小沒娘,我要是把她扔在家里于心不忍。三娥,你在意嗎?”何同川微微側頭看向她,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芒。 “杏子是你女兒,你照顧她天經地義,干嘛管我在不在意?!闭f完,三娥覺得自己這一句醋意略濃了些,于是又話題一轉,“小杏兒也快六歲了,城里有托兒所,你上班下班接送就可以了,過個一年半載就能送上小學了,在城里讀書對孩子總歸好些?!?/br> 何同川感激地捏了捏三娥的手,她這么說就等于表態(tài)不介意杏子和他們一起生活,也是解決了他最大的顧慮。 “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考的!” * 付春生沒趕上陪三娥一塊兒回家,卻趕上了接她,三娥回城的那天,一出長途汽車站就看到青蔥碧綠的付春生翹首等在人群里。他太出眾,仿佛自帶燈光,三娥一眼就看到他。 坐了大半天的汽車,夏天車里的氣味實在不好聞,三娥一整天也沒吃什么東西,是以剛見到春生就以一記響亮的腸鳴跟他打了個招呼。 付春生垂頭抿嘴偷笑,滿眼的柔光,“走,帶你吃餃子去?!?/br> 飯點兒快過了,國營飯店里的服務員臉色都不太友好,毫無服務行業(yè)熱情如火的精神面貌,倒是像食客們去吃他們家糧食還不給錢似的。 “豬rou水餃。”“沒有。”“那三鮮的。”“沒有?!薄扒鄄藃ou包?!薄皼]有,你能點點兒有的嗎?” 三娥看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服務員十分影響食欲,“合著你們墻上寫的這些都是沒有的是么?能給說說有的是啥么?” “rou餅、面條,吃么?”一臉巴不得食客轉身走人的語氣。 付春生倒是不太在意,“那來兩張rou餅,一碗面條?!彼麖目诖锾统鰞蓧K錢外加四兩糧票遞給對方。 三娥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小包袱遞給他,“給你的,怕等會兒吃完忘了?!?/br> 付春生打開來看,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的手藝還不錯,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 “可別領錯情哦,這是我二姐給你做的?!比鸲⒅松蟻淼酿W餅迫不及待地下嘴咬,生生給燙了回來,刨去服務員的態(tài)度問題,這烙餡餅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外焦里嫩,rou香汁濃。 春生看著她的吃相蹙了蹙眉,端過面碗默默地吃面。 “這樣不太好吧,我吃rou你吃面,反正都是你請客的,你委屈自己我不領情的哦?!比饘⒘硪粡堭W餅推給他。 “你吃?!贝荷卣f,“我中午陪著領導吃的小灶,rou多油大,吃膩了——” 一碗面吃了一半,付春生停住了筷子,臉色有些微白,額角還浮著一層細汗。 “你不舒服嗎?”三娥知道這年月普通百姓身上絕不會發(fā)生浪費糧食這種事,別說這是在飯店里,就是平日在家里也都是吃得盤光碗光的,連上頭沾的菜湯油漬都得用饃擦擦吃了,春生這吃到一半不吃了肯定不正常。 他之前隨部隊防洪救災,吃飯不應食,作息不規(guī)律,加上夏天炎熱本就容易鬧腸胃毛病,春生也染上了腸胃炎上吐下瀉了一陣。他又仗著人年輕,不好意思在部隊里搞特殊,之后的工作訓練也都咬牙堅持著,腸胃毛病也就一直都沒徹底好,最近反而有嚴重的跡象。 今早孫團長派他到鄰市送機要文件,春生怕耽誤接三娥,一早隨意吃了兩口就出發(fā)了,中午更是飯都沒吃就忙不迭往回趕。這會兒他的胃隱隱作痛,不敢吃難消化的東西就給自己要了一碗面條,可吃了一半還是疼得直不起腰來。 “吃飽了么?我送你回家休息?!贝荷纳ひ粲行┑蛦?,透著一絲忍耐。 三娥消滅了兩張rou餅已經水足飯飽,看著春生緩緩彎下腰提起她的行李,捏著包帶的一只手緊緊握拳,捏得指節(jié)的血色都褪去了,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他現(xiàn)在不對勁,“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剛剛吃的面有什么不對勁兒?” 這話問得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兩張桌子開外窩在椅子上織毛衣的服務員給聽了去,她一改充耳不聞的冷漠態(tài)度扔下私活兒疾步走過來,“姑娘你可別胡說啊,我們這面和鹵都是新做的,絕對沒有問題。這位解放軍同志要是不舒服可得趕緊去醫(yī)院,但是絕對跟我們這兒的面條沒關系啊——” 付春生已經打起精神站直身,“和你們沒關,走吧三娥。”他堅持提著行李不肯讓三娥接手。 飯店離三娥的家很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