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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蕭嶸拍桌。 “喝就喝!”荊長寧跺腳。 手一揚(yáng),酒壇朝著嘴里長灌。 澄澈地酒水從唇齒間溢出,順著白皙的頸項(xiàng)沾濕衣襟。 蕭嶸驀然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酒水打濕衣襟,女孩子裹在寬大氅衣之下的身軀漸漸勾勒出了玲瓏的弧度。 蕭嶸咽了口唾沫。 心中一陣一陣地郁悶。 荊長寧將喝完的酒壇隨手一甩,啪地一聲碎了滿地。 “痛快!”她喊道。 是真的痛快,在林國不過呆了半個月,雖說并未發(fā)生太多的事,但整個人仿佛陷在一種極其壓抑的氛圍里,神經(jīng)繃緊。 此刻,反倒是有一種釋然的豪邁從胸腔之中傾瀉而出。 痛快! “痛快什么?!笔拵V皺著眉叨咕。“別喝了?!?/br> “為什么?”荊長寧一臉不開心地望著蕭嶸,“雖然喝的是你家的酒,也不用這么小氣吧?!?/br> 小氣?這是小氣的問題嗎? “對!”蕭嶸嚷嚷,“就是小氣!” 他伸手搶過荊長寧喝了一半的酒壇,“我家的酒,怎么能這么給你喝!” 說罷,他揚(yáng)頭將荊長寧喝了一半的酒朝嘴里灌去。 荊長寧愣了愣。 然后她目光一橫。 “那看誰搶得過誰!”她喊道。 說罷,又是拿起一壇酒,利落撕去壇上的封蓋,嘩啦啦又灌了起來。 蕭嶸目光恨恨。 “那是我家的酒!”他喊道。 十壇酒,一字排開在酒桌之上。 跳動的焰火映得兩人面色紅彤彤地,像是熟透了的秋柿。 兩人嘩啦啦地灌著酒,一壇一壇地摔著喝光的酒壇。 直到只剩最后一壇酒。 兩個人的手同時落到了封蓋之上。 “我的!”兩個人同時喊道! 兩個人的手疊在一起,濕漉漉地還有些guntang,迷離的雙目一個惡狠狠的對視。 “不服打一架!”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喊道! 話音重疊到一起,兩個人忽的笑了起來。 “小氣。”兩個人喊道。 嘆了聲。 “算了,我也喝撐了,讓給你吧?!鼻G長寧說道。 疊在蕭嶸手背上的手一軟,整個人朝著地面軟軟落去。 蕭嶸目光迷離。 “還,以為你喝不醉呢?!彼沧煺f道。 說罷,將快要跌到地面上的女孩子伸手一撈。 想要將她撈起來。 卻是腳下一個不穩(wěn),朝著地面歪倒過去。 “原來,我也會喝醉啊?!彼?,“那便醉吧。” 他沒有勢圖再把荊長寧拉起來,歪著身子滾了滾,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做rou墊墊在了荊長寧身下。 然后他咧開唇,傻傻地笑了笑。 好像,好久沒有那么恣意地醉上一場了。 好久了,都有十年了。 ☆、第85章 純情小少年 “嶸公?”周海上前喚道。 蕭嶸迷離地抬了抬眼睛:“喝完了就先走,別煩小爺?!?/br> 周海沉默了片刻,望著荊長寧被酒水淋濕了大半的衣襟,疑惑地瞥了眼蕭嶸。 蕭嶸眼睛一瞬瞪大,身子一歪將荊長寧遮掩到一側(cè)。 “看什么看!趕緊走,通通走!”他嚷嚷著。 周海訕訕,心中有了些猜測,然后他快步推開。 只一會兒,滿山地的人全部退離,只留下了兩個人相擁在草地上。 哦,不是相擁,是蕭嶸一個人抱著荊長寧。 漫天星子映著篝火跳動。 他的目光在迷離中映著一抹溫柔。 “小寧兒?!彼嗔巳鄳牙锏呐⒆??!霸俚任乙粫海然亓嗽茋?,退了云天會,我就可以天天在你身邊了,好不好?你要喝酒,你要脫衣服,我都陪著你?!?/br> 荊長寧爛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 蕭嶸傻傻地笑了笑。 “從看見那幅墨畫,聽見荊長寧之名開始,我就知道是你了,我是第一個猜到的對不對?” 他伸著手指著天空。 天際的星子忽閃忽滅,風(fēng)大片大片地拉扯著天際的云緞。 “你還記得嗎?當(dāng)初你指著層層疊疊的流云疏風(fēng),眼睛亮得不像話,你說如果云就是墨,那么筆就是風(fēng),如果用墨將風(fēng)景鋪染開,一定美到了極致。你還說,若是有一天你能真正研究出出這樣一種畫,你便叫它水墨。水墨啊,寧兒研究出來了,可是寧兒可還記得當(dāng)初草地之上和你一起看流云疏風(fēng)的我……嗎?”蕭嶸望著天際的流云,低聲喃喃。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有些傷感,然后他咧開唇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 “就算你不記得了,我也會讓你想起來,我是誰?我是足智多謀聰明絕世天下無雙的蕭嶸啊!”蕭嶸甩了甩額前的幾縷碎發(fā)。 夜色靜謐,篝火燃燒著柴禾,發(fā)出噼啪作響的炸裂聲。 天際,云彩翻滾起來,像是煮沸的水,燃著華麗的狷狂。 蕭嶸側(cè)著身,將她的臉容對著自己。 四下望了望,像是做賊一般,然后將目光對在了荊長寧紅艷的雙唇上。 他吞咽了口唾沫。 好想,好想咬一口…… 蕭嶸嘆了聲。 有些小心地,聲音很低很低,像是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 “寧兒,我,喜歡你?!彼f道。 一瞬間,他的臉容紅了起來,和紅彤彤的篝火成了同一個色調(diào),甚至還艷上一些。 荊長寧熟睡著,睫毛輕輕顫了顫,像是蝴蝶撲閃的羽翼。 天地間,一切安靜了下來,蕭嶸紅著臉。 誰也不曾知曉,天下五公中最狷狂放浪的蕭嶸公,在情感上其實(shí)也是內(nèi)斂含蓄到了極致,大概是純情吧。 “哈哈哈!” 天地間的安靜忽的被一陣爽朗的笑打破。 “老夫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你說這句話了!” 如果說笑聲里還有爽朗,那這句話里是滿滿的玩味和戲謔。 “他娘的!是哪個不要臉的偷聽我說話!”蕭嶸輕輕地將荊長寧從自己身上放下在草地上,一個跳腳從地面上竄了起來,目光如虎四下瞪去。 山坡一側(cè),走出一個人影。 裹在一身黑衣之下,花白色的長胡子遮掩住了半張臉容,很長,非常長,一直垂到胸口。 那人手中把玩自己長長的胡子,眉眼上挑。 “哈哈,你個小家伙終于被我撞見了吧,沒臉沒皮,大晚上一個人偷偷表白,羞也不羞?”那人伸手刮了刮臉,跳著腳大笑。 蕭嶸沉默了片刻,胸腔之中深深地吸氣呼氣。 “我打你這個老不正經(jīng)的!”他抬腳踹了過去。 ——“砰!” “打我?”那人將胡子一甩,望著被掀翻在地面的蕭嶸?!澳阏f你每次怎么都這么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