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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以她們二人合力,挾持住毫無防備的高泰,勝算已然最大。 然而,南宮落月沒有想到的是,荊長寧目光一沉,手中劍勢將南宮落月的劍勢朝著自己身前拉回,繼續(xù)纏斗起來。 因為此時,從屋外闖進了一個人。 黎夏! 南宮落月沉眉,將所有的疑慮收斂。 黎夏的闖入,顯然將本來繃緊的局面打破,現(xiàn)在,絕不是暴露的最好時機。 一個刺客,暴露的機會只有一次。 要么成功,要么,死。 顯然,荊長寧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攔住了她的劍勢。 黎夏本來沒有那么容易闖進來的,因為石室之中的變故,人流本就呈現(xiàn)向內(nèi)涌入的趨勢,所以,他才能夠進來。 沒有蕭嶸,他闖陣闖得極是艱難,反倒是落在了荊長寧之后。 剛進石室,便見纏斗在一起的三人。 “郎君!”他大喊一聲,拔劍闖入戰(zhàn)斗。 東方樂月心中一緊,抿了抿唇,心中復(fù)雜。 如此大好局勢,真是,有些可惜。 她的目光悠悠向四處打量,不遠處的地面,有一把劍。 她撫了撫小腹,身孕有四個月了,若是妄動打斗,或許這個孩子會保不住。 可是,若是什么都不做,她做不到。 思及此處,她咬牙向一側(cè)挪了挪步伐。 黎夏一劍插入戰(zhàn)局,劍鋒直直指向高泰。 “陣樞在哪!”他急聲道,“把陣樞交出來!” 荊長寧聞言,眸中光亮一黯。 從黎夏闖入,她心中便隱約像是漏掉了一拍,她猜到了蕭嶸或許沒有和她走了同一條路,只是她告訴自己,他不會有事。 直到看見黎夏孤身一人,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也正是因此,才會選擇放棄與南宮落月聯(lián)手的機會,她不能用蕭嶸此刻的境況去賭。 “他怎么了?”荊長寧狠狠握緊劍柄,穩(wěn)住心神,望向黎夏問道。 “水陣,他為了換我出來,被困在了水陣之中,必須找到陣樞,否則?!崩柘囊а溃八麜??!?/br> 荊長寧的面色陡然一白。 高泰得仰頭,得意大笑:“陣樞?”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半掌大小的六邊形青石塊,在荊長寧面前晃了晃,旋而放回懷中。 南宮落月退回高泰身邊。 “大人英明?!彼f道。 室外的死士一層層圍了過來,很快將荊長寧和黎夏圍住。 高泰身處局外,得意洋洋。 “要如何,你才肯把陣樞給我?”荊長寧抬眸,隔著層層死士,平靜道。 “你以為,你如今還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嗎?”高泰嘲弄道。 荊長寧輕緩一笑:“林蔚然想的,不過是天下局勢更亂一些,但終究,他要把握住其中一個尺度。” 她的面色蒼白,話音因受傷而顯得低微,卻字字清晰。 “他選擇對我和文逸動手,是因為我不過是個謀士,而文逸,即便文王再重視他,他終究只是一個公子。我們有的分量,終究有限。而蕭嶸呢?這件事若扯入蕭嶸,就不僅僅是丹國和文國的事了,云襄與蕭嶸的兄弟之誼天下皆知,你能保證蕭嶸若是在你手中出了意外,云國不會插手戰(zhàn)局?” 高泰面色微變。 荊長寧微微一笑,繼續(xù)道:“林蔚然想要的,是文逸死在丹國,挑起文國和丹國之間的紛爭,而若是扯入云國,其間變故,是你能承擔的嗎?” 高泰咬牙:“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荊長寧面色沉靜,話語清淡:“把陣樞給黎夏,讓他離開,你要對付的人,不過是我和文逸,并不需要將無關(guān)的人扯進來,林國律法向來殘酷,若真的有所變故,想來林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 高泰面色霎白。 輕易?放過?若真的出了差錯,他哪里還會有命? 荊長寧不知道的是,他此次前來丹國,行此一局,本就是戴罪立功,他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备咛├湫?,目露猙獰,“可是,我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劃算?!?/br> 放人可以,但放得如此輕易,他不甘心! “他肯為你闖陣,肯為你差點搭上性命,想來你們兩人之間關(guān)系定然不一般?!备咛┬Φ溃拔铱梢苑帕怂?,不過,你得讓我覺得,我這樣的讓步,是劃算的?!?/br> 荊長寧點了點頭:“好,那請高大人說說,如何,才能讓你覺得劃算?” 高泰冷笑,目光悠悠在荊長寧周身掠過,像是毒蛇戲謔玩弄著獵物。 荊長寧淡然處之。 高泰的目光停了下來,落在荊長寧的右臂之上。 “不如,用你一只手臂,換一下如何?”他滿意笑道。 ☆、第161章 欻如飛電來 “不行!”文逸黎夏和東方樂月幾乎同時喊道。 荊長寧似沒有聽見三人的話語,只靜靜垂眸,目光落在右臂之上,眉心微微蹙了蹙,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若是失去右臂,她還能復(fù)仇嗎? 好像,是可以的。 她用的是謀略,即便沒有右手,也無所謂的,無非就是麻煩了些。 那舍棄了應(yīng)該也沒什么的吧。 想到這里,她點了點頭。 “可以?!彼f道。 高泰顯然有些訝異,似是沒有想到荊長寧真的會答應(yīng)。 其實,他真的已經(jīng)動搖了,只是心中有些憋悶,就算荊長寧不答應(yīng),他最后也沒有選擇。 可是,荊長寧為什么會答應(yīng)? 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荊長寧答應(yīng)了,他真的很想,很想看這樣一個高傲雍雅的少年,痛不欲生的模樣。 荊長寧右手松開,長劍咣當落地,然后,她用左手抽出腰間匕首。 雕花的匕首很精致,雪亮的刀面映出她秀雅的面容,透過光亮,她似乎望見了很多很多。 有哥哥鄭重的目光,有十一年前漫天的血色,直到所有顏色融化,化作一張熾熱不羈的笑顏。 “蕭嶸。”荊長寧呢喃念道。 左手利落揚起。 匕首向著右臂狠狠落去。 “不要!”幾道驚呼疊在一起。 …… ——“咣當?!?/br> 明成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千鈞之一發(fā),他的心頭卻掀起層層狂瀾。 局勢又是一番變動,又是怎樣的逆轉(zhuǎn)?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 荊長寧怔怔地望著被擊飛出去,落地彈了幾下的匕首,然后順著聲音抬眸望了過去。 明亮的兩對眸子映在一起。 荊長寧輕聲一笑。 “原來你沒事啊?!彼f道,目光怔怔,有些恍然,“也對,你那么厲害,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蕭嶸目光復(fù)雜,胸口中一股熱流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