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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景王前去,有要事相商?!?/br> “請公主丹雪……” “請莊大夫……” “請譚將軍……” 當邁步入廣場,四面的晨風裹挾著飄搖的樂音,在微帶桃花香的空氣中,隨著一陣陣的鼓點,悠悠揚揚。 易禾一抬頭,便瞧見了并肩坐在文王身側(cè)的荊長寧和文逸。 六國入座。 “不知一大早文王讓我們前來,有何要事相商?”景華打著哈欠說道。 云襄望了蕭嶸一眼,蕭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易禾把玩著手心一只酒爵,也安靜地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丹雪有些緊張,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莊文山和譚易水則是面色寧和,看不出心思。 文王聽見景華的發(fā)問,沒有回答,反倒是轉(zhuǎn)頭望向了荊長寧。 “駙馬一大早讓孤和諸國使者前來,有何要事相商?” 易禾把玩酒爵的動作頓了頓,抬眸望向荊長寧,目光溫溫的,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當所有的視線都落在荊長寧身上時,她輕揮了揮袖,像是理了理那些落在她身上繁復的目光一般,然后邁步向前,走到了目光的中央。 丹雪仰起臉容,目光復雜地望著那道青色身影。 “開始了嗎?”她呢喃道。 ☆、第212章 我只是問問(上) 所有的目光落在荊長寧的身上,有的灼燙,有的溫柔,更多的,還是帶著審視的打量。 “不知駙馬想做些什么?”莊文山捻起酒爵,搖晃著問道。 荊長寧想了想。 “一大早把大家叫起來的確不太好,畢竟正是應當睡覺的時候?!?/br> 廣場上,蕭嶸嘴角抽了抽。 這個開場白真是直白。 只聽景華吹了吹口哨:“的確很不近人情,所以啊!有什么趕緊說,孤還可以回去抱著樂月睡個回籠覺。” 荊長寧哦了聲。 “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大家。”她說道,“只是問問?!?/br> “什么問題?”景華很配合問道。 荊長寧直接問道:“如今,諸位可還認文國天子之名?” 一語落,蕭嶸的嘴角又是一抽。 小寧兒說話總是那么直白,不帶一點拐彎和緩沖。 一上來就是直接逼著在場所有人表立場嗎? 荊長寧沒有停頓。 “長至節(jié)過去有半年了,上一次的會盟,易國丹國宣誓以文國為首,令行禁止馬首是瞻?!?/br> “不錯,”易禾點頭道?!按_有此事?!?/br> 荊長寧微微一笑:“而除了易國和丹國,羽國景國皆是以林國為會盟之主,可是據(jù)我所知,林王以會盟為名扣下諸國使臣試圖以此為脅迫掌控諸國也是真的?!?/br> “確有此事?!币缀汤^續(xù)附和。 當初見證林國行徑的,除了羽眠不在,景華畢竟是在的。 景華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畢竟當初那場會盟,他著實是有些憋屈 “你究竟想說些什么?”景華皺眉望向荊長寧。 “我想知道,若是再給諸位一次選擇,林國和文國,你們愿意選哪一個?”荊長寧話音平和,“我只是問問?!?/br> 只是問問。 景華和莊文山的面色顯然有些僵硬,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望向譚易水。 荊長寧的話看似平和,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說出這樣清晰逼迫表明立場的話,哪怕說得再平靜,都是步步殺機的。 譚易水看起來似乎是沒有意料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微微有些錯愕,但他的反應很快。 蕭嶸只見譚易水拍案而起。 “荊長寧!你如此逼迫?可是想要挑起天下紛爭?”他怒斥道。 荊長寧點了點頭。 “是,我要挑起天下紛爭,源頭就是你們林國!”她認真回道。 譚易水怔了怔。 這樣直白的話,有的時候很難回答,譚易水忽然想起了墨涼,墨涼的話也總是讓人無法回答,他們兩人,真的很像,不僅僅是容貌的一樣。 譚易水冷笑一聲:“天下七國安寧已久,雖有征戰(zhàn)但至少和睦,你如此居心叵測地想要挑起紛爭,是何居心?” 譚易水的話義正言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易禾和蕭嶸不約而同嘲弄地勾了勾唇,有些無奈。 “天下七國何以能夠安寧?”荊長寧說道,“王室政令不行,諸侯自立,黨同伐異滅國侵地,百姓民不聊生,如今的局面,與安寧二字,相差何止千里?” 譚易水的拳心不著痕跡地緊攥。 黨同伐異滅國侵地不得安寧…… 他望向荊長寧的目光有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欽佩。 可是他的話音依舊嘲弄而冰冷,“你既然知曉,為何要逼迫諸國抉擇立場?這豈不是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你究竟是何居心?” 荊長寧想了想。 “掀起血雨腥風的不是我,”她定定地望向譚易水,“是林國。” “是林國。”她說道,“從十一年前楚國滅亡開始?!?/br> 蕭嶸望向荊長寧的目光隱隱有了些擔憂。 “隨后,林國占據(jù)九州以西,已然開始天下的爭奪,血雨腥風,一個國家的滅亡足夠說明掀起這一切的,是林國?!?/br> 荊長寧的話音平和,果斷冷靜,蕭嶸目光里的擔憂漸漸褪去了些。 還好,她能夠控制住她的情緒。 譚易水沉默片刻。 “十一年前的舊事,如今再提根本不能說明什么?這天下的爭奪何時止息過?”他目光定定地從在場所有人面上掠過,一種生死之間的血腥味道凜然間撲面。 “一個國家的滅亡?”譚易水不屑笑道,“我想問在座各位,哪一國的祖輩手里不是染滿獻血?”他目光一轉(zhuǎn),定定地望向文王,“三百年前,文國也不過是從江國手中奪得王位?別和我說江天子荒庸無道,勝利者說了的從來不算,今日,你想用文國的立場,君臣的倫理說服在場諸位站在文國一方,根本就不可能!” 荊長寧想了想。 “我只是問問。”她說道,“既然這樣不行,我再換一種方法,繼續(xù)問?!?/br> 她的話音很平和,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站在岔道口。這條路不通,那我換一條,反正天還早,我還不急,可以慢慢試。 “既然大義不行,你們是打算揭開所謂的虛偽,討論些更深,或者說更直白的東西了?” 景華和莊文山的面色顯然變了變。 更直白的…… “上次的會盟你們還沒有看清嗎?林國要的不僅僅是臣服,而是掌控?!彼f道,“你們選擇了林國,總有一天會將整個國家斷送到它的手中?!?/br> “如今的王上和老林王不同!”譚易水辯解。“如今的王上有能容人之心,只要諸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