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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了一天。 “你去哪了?”荊長寧剛回到文國,丹雪迎面便走了過來,疑惑問道。 荊長寧伸手將那塊褪色的碎布向袖子里塞了塞。 “我去哪了,為何要告訴你?!彼届o道,然后步伐移了移,繞過丹雪向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丹雪咬牙跺了跺腳。 “你們什么都瞞著我!我算什么?!你們這么做,把我當(dāng)什么了?!荊長寧,我討厭你討厭你!” 荊長寧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丹雪的視線中,丹雪抿了抿唇,低著頭很是失落。 轉(zhuǎn)過一個(gè)角落,荊長寧有些內(nèi)疚地回了回頭。 她和譚易水的見面不能告訴丹雪,誰都不能告訴。 前日他們剛在七國面前爭鋒相對,事后卻偷偷見面。 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出去,譚易水定然會被林蔚然懷疑,而她也會被文王所猜忌。 她和譚易水的見面,誰都不能說。 想了想,她攥了攥袖中的碎布。不再猶豫,轉(zhuǎn)身離開。 剛邁進(jìn)東宮,便看見南宮落月一臉凝重地望著她。 “丹王和梅姬死了。”南宮落月迎面便落下這一句話音。 荊長寧還未緩過神。 “血月灣傳來消息,丹國如今上下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郎君你動的手?!?/br> 荊長寧一怔。 ☆、第217章 各自有所問 “什么?”荊長寧瞪大眼睛驚愕望向南宮落月?!暗ね趺芳懒??” 南宮落月皺眉:“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所有人如今丹國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郎君你動的手?!?/br> 荊長寧沉默片刻。 “丹王梅姬一死,丹國必亂,也不知丹雪該怎么應(yīng)對,我得幫她。”她說道。 南宮落月咬牙。 “郎君你這是在想什么?丹王死了便死了,重點(diǎn)是丹國所有人都以為是郎君你動的手,如此一來,會盟必起異心!” 荊長寧平靜地望了眼南宮落月。 “人不是我殺的?!彼f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南宮落月道,“可是丹國不知為何,有好多人親眼見到郎君昨日進(jìn)入丹王宮,稱有事找丹王商量,隨后丹王便死了,再然后,又有人見到郎君輕手殺了梅姬,連帶著她的孩子也胎死腹中?!?/br> 南宮落月急道:“血月灣的情報(bào)比諸國早上一段,但此事不可能瞞住,丹國前來找丹雪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最遲明早便能趕到,郎君究竟要怎么應(yīng)對?” 荊長寧沉默著,片刻之后她望向南宮落月:“你是說,有很多人親眼見到我進(jìn)入丹王宮?” 南宮落月點(diǎn)頭。 “親眼?” “不錯(cuò)?!?/br> 荊長寧沉默地思索片刻。 “你可知這世間的易容術(shù),能做到幾成相似?”她問道。 南宮落月思索片刻,答道:“最多七成?!?/br> 荊長寧笑了笑。 “那總歸是能找到破綻的。”她說道,“如此,倒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只是……” “只是什么?”南宮落月問道。 “只是想不到林蔚然這一次直接將矛頭對準(zhǔn)了我,看來,他是怯了?!鼻G長寧笑著說道。 南宮落月見荊長寧胸有成竹,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是隱約間,她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沒那么簡單。 從時(shí)間上,荊長寧的這次離開文國和譚易水相會,和她出現(xiàn)在丹國完全吻合。 這一點(diǎn),若是眾人問起來,她又該如何解釋? 這樣的一局,明明就是沖著她而來的,所有的布局精巧到了一種可怖的境地。 她要怎么應(yīng)對? “哦,對了,此事你去告訴蕭嶸,免得他擔(dān)心?!鼻G長寧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聲說道。 “好。”南宮落月應(yīng)道。 …… 聽完南宮落月的話,蕭嶸沉默片刻。 “你是說,他們都是親眼見到小寧兒的?”他問道。 南宮落月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有哪里不對勁?!?/br> 蕭嶸想了想,話音復(fù)雜道:“此事的突破點(diǎn)在譚易水身上。他在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上找小寧兒出去,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又是誰讓他做的?!?/br> “嶸公是懷疑……” “譚易水此人不可信?!笔拵V說道,“至于丹王梅姬遇害一事……小寧兒說得沒有錯(cuò),清者自清,只要是假的,總歸能找到破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有人肯不肯信?!?/br> …… 離開云國的館舍之后,南宮落月猶豫了下,走進(jìn)了易國的館舍。 易禾安靜地讀著一卷泛黃的古籍,一身有些灰暗的衫子,襯得他整個(gè)人有些暗沉。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臉容望了眼。 “南宮姑娘?!彼p頷首?!坝惺裁词聠??” 南宮落月直接回道:“有?!?/br> 易禾溫潤地笑了笑,摒退左右。 “請說。”他道。 南宮落月垂了垂眸,落在了那泛黃的古籍之上:“如今,你還有心思看這些莫名其妙的軼事遺聞?” 她的話音莫名,但易禾聽出了一種譏誚,總覺得南宮落月對他似有些偏見。 他也不惱,也沒有辯駁,只輕笑道:“閑來無事,隨手翻翻。” “閑來無事?”南宮落月笑了聲,“那如今有事了,你可愿聽?” “請指教?!币缀涛⑿φf道。 良久,聽完南宮落月的話,易禾微微沉默了會。 “的確有些復(fù)雜?!彼f道,“但他們將這件事看得有些重了?!?/br> 南宮落月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 易禾笑了笑。 “他們只想著應(yīng)對,卻不夠果斷了些?!彼f道,“我只要知道有人想對付她,這于我而言便夠了,至于那人是誰,譚易水究竟心向何方,我并不在乎。只要他敢擋她的路,我殺了他便是?!?/br> 易禾的話音清淡,說話間還帶著淺笑,可是南宮落月忽的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冷意。 她有些惘然。 “既然這樣?!币缀绦α诵?,“你去告訴她,此事不用她擔(dān)心?!?/br> 南宮落月沉浸在易禾的話音中,還未回過神。 易禾輕嘆了聲。 “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彼f道。 話音未落,他理了理衣衫邁出館舍。 良久,南宮落月從齒縫間吐出兩個(gè)字:“瘋子?!?/br> …… 從大婚之時(shí)遙遙望見過她一眼,易禾并沒有主動去找過她,原因很簡單,他找不到理由。 如今,他終于找到了一個(gè)可以去見她的理由,他有些開心。 天色已近黃昏。 未過多久,他便到了東宮之外,他有得很快,因?yàn)檫@條路他在心底默默記了很多次。 輕輕推開門,他并不是很猶豫。 “你是?”屋內(nèi)傳來一個(gè)女孩子的聲音?!靶∶蓿闳タ纯词钦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