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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繞過荊長寧的問,問道。 荊長寧點了點頭。 “沒事了?!彼f道。 蕭嶸深望了荊長寧一眼,然后笑了笑:“沒事就好?!?/br> 話音一落,他一歪身子,轉(zhuǎn)頭便睡著了。 天際,晨光和夜色交替,地平線處一縷桔色的光芒活潑地躍起。仿佛有歌聲飄搖在風(fēng)里,亦真亦幻。 荊長寧望著沉沉而睡的蕭嶸,輕聲笑了笑。 “哥哥,你說我是不是還可以期待一下?!?/br> …… 譚易水知曉這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墨涼并沒有告訴他事情的始末與結(jié)果,所以他只知道開頭,卻沒有明白結(jié)局。 這場局是對荊長寧布下的,何嘗又不是對他布下的? 他想不透,就像他自以為看透了墨涼,卻狠狠地被現(xiàn)實抽了一個耳光。 墨涼只是讓他看見了面具下的一張臉容,便讓他落入局中。 他知曉他此行必然會遇見黎夏,就必定會知曉荊長寧的身份,那么在同時,譚易水就會得知墨涼的身份,那種猛然間匯聚到一起的,接踵而至的震撼,會讓譚易水失去冷靜的判斷。 墨涼是楚國的世子,是當(dāng)年楚國的驕傲。為了這份驕傲,為了這份信仰。 譚易水失去了判斷,只不過是一把匕首,墨涼要,他就幫他取來。 然后呢? 事情會變成這樣,譚易水真的沒有想過。 文國之行,他何嘗看不出荊長寧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么?這又何嘗不是他所期盼的? 可是墨涼所做的這一切,讓荊長寧功虧一簣,甚至可能是永無翻身之地。 而他,亦是徹頭徹尾的幫兇。 他要找墨涼問清楚,可是他才發(fā)現(xiàn),即便如今已經(jīng)是右將軍的位置,他依舊沒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運。 譚易水咬了咬牙,從朝殿下來后,徑直攔住了墨涼。 墨涼依舊是一幅平淡的容色,似乎一張面具在遮掩去他的臉容的同時,也抹去了他對情緒的需求與表達。 譚易水恨恨地望向墨涼,隨著墨涼抬起臉容,譚易水目光卻陡然間凝住了。 墨涼一直微低著臉容,而這輕輕的一個動作,譚易水才看清墨涼露出面具的半張臉容。 他的面龐格外地蒼白,較之以往還要白上三分,仿佛失去了血色般,整個人像是游蕩在地獄沒有生命的魂靈。 “我……”譚易水忽的便說不出話了。 “有事?”墨涼輕聲問道,話音較之以往更輕,也更無力。 譚易水望了眼四下的人流,他知曉此刻兩人的見面定然瞞不過林蔚然。 他張了張嘴,話音轉(zhuǎn)了轉(zhuǎn)。 “我想見見我大哥?!彼f道。 墨涼怔了下。 “好。”他答道。 隨著墨涼的步伐,譚易水沉默地走著。 那是一處有些僻靜的地方,他從來沒有來過,也是第一次,知曉在林王宮中,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步伐轉(zhuǎn)過幾處彎,路徑并不是正南正北之類的方向,又過了幾個彎后,譚易水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方向了。 “我大哥究竟在哪?”他忍不住問了句。 墨涼的回答依舊如他以往那般清淡而直透譚易水的內(nèi)心:“我既然帶你來,你自然是不可能記住路徑的?!?/br> 譚易水思緒兀兀,索性不再嘗試去記路。 不知走了多久,印象中整個林王宮都沒有那么大,像是繞了幾個奇怪的圈,最終前方出現(xiàn)一處竹林。 譚易水第一次知曉,原來在林王宮里還有這樣一片竹林,春意已濃,枝葉顯得格外地繁茂。 穿過竹林間的小徑,譚易水望見了一間竹屋。 竹屋有些簡陋,但看上去利落整潔。 譚易水動了動唇:“我大哥在里面?” 墨涼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輕扣門扉,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推開門,沉默地望了墨涼一眼,他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打開了門。 譚易水一眼便瞧見屋內(nèi)的黎澤。 他的手腕上落著鐵鎖,但衣衫整潔,面色尚可,顯然這些日子并未受太多刁難。 墨涼默默地望了眼那蓬頭垢面的男人,那男人點了點頭,兩人走到竹林之中,將竹屋留了給譚易水和黎澤。 墨涼望著譚易水悲喜參雜地走到黎澤身邊,然后轉(zhuǎn)過身,雙手負在身后,望著林子里里隨著疏風(fēng)搖曳的竹葉。 “你就不擔(dān)心單獨讓他們兩人在一處會出什么差錯?”那蓬頭垢面的男人嘶啞著嗓音問道。 墨涼微微垂眸,并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微微有些凝固。 良久,墨涼開口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已經(jīng)做到了?!?/br> 男人沉默了會:“其實我和屋里那個人一樣,從踏進這里開始,命運已經(jīng)不由我自己掌控了,所以你的承諾很像一種施舍?!?/br> 墨涼想了想:“我以為你會恨我?!?/br> 男人笑了笑:“自然是恨的,若是有一天我活著走出這里,我會試著殺了你?!?/br> 墨涼輕頷首:“我等著,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男人微微有些錯愕。 “那你臨死前記得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或者,把那個人的身份告訴我,我真的有些好奇。”男人說道,“我也好知道,自己究竟是栽在誰的手里。” 墨涼沒有再回答,安靜地等著譚易水從屋內(nèi)出來。 “對了,既然在外人看來,我已經(jīng)死了,你可以稱呼我為風(fēng)滅,這是我的名,很久沒有聽見有人喚過?!蹦腥溯p笑一聲,“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br> 墨涼平靜地望了男人一眼:“在如此境地談笑自如,你是個有意思的人。” 男人笑了聲:“謬贊?!?/br> ☆、第227章 年少足風(fēng)流 一聲嘶鳴,棗紅馬揚蹄肆意地叫喚了聲。 荊長寧立于一處高地,望著遠處漸漸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嵐盛城。 “好繁華的一座城!”荊長寧贊了聲。 蕭嶸策馬走到荊長寧身邊。 “景國的嵐盛城是九州最繁華的城池,那里是人間的天堂,有著天下最香淳的美酒,最窈窕的美人,最奢華的一切?!笔拵V說道。 文逸點頭亦道:“九州七國,若論國力是林國最強盛,但若論財力,景國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br> 荊長寧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著文逸和蕭嶸:“你們可知道為什么?” 文逸想了想,疑惑問道:“財力是祖祖輩輩的積蓄,何來的為什么?” 蕭嶸嗆聲笑了笑:“倒的確是有個原因,只是說來有些話長?!?/br> “那就長話短說。”荊長寧道。 蕭嶸嘆了聲,入目能望見景國嵐盛城里一座座林立的花樓,爭妍斗艷。 “景華看似性情放浪,實則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