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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從荊長寧手里換到了圣隱子手里。他嘿嘿兩聲:“有沒有聽說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br> 荊長寧撫了撫額:“師父,我沒空陪你玩,你要是不說我直接問蕭嶸,再不濟我不問了還不成?真是,一個個腦子里面塞的都是稻草,根本無法溝通?!?/br> 圣隱子耍了耍匕首,眼睛一瞇,一副計上心頭的模樣:“真想知道?” 荊長寧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圣隱子一臉高深。 “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初一萬年前盤古大爺開天辟地……” “說重點!”荊長寧皺眉。 “小寧兒?!笔ル[子收了話音,目光認真下來,“想不想知道當初為師為何要救你,又為何要收你為徒,教你謀天下之法?” 荊長寧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久遠的事。 當年楚國國滅,師父于落雪原救下她不是偶然,她一直都知道。 圣谷的傳承里最重要的一段便是要想索取便先付出,世間之事,有得必有失,有失亦必有得。 可是她追問了許久,圣隱子閉口不提當初為何救她。 她的得,又是何人的失? 圣隱子把酒葫蘆遞到荊長寧面前晃了晃。 荊長寧接過酒灌了一口,師娘釀的酒就是格外地淳,能從喉嚨里一直辛辣到心口。 “師父肯說了?”她輕聲笑了笑。 圣隱子深望了眼荊長寧:“你先告訴為師,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蕭家那小子?” 荊長寧沒有猶豫點頭:“我喜歡他?!?/br> “有多喜歡?”圣隱子繼續(xù)問道。 荊長寧這一次沉思了片刻。 “我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彼f道,“只是如今的我,離不開他了?!?/br> 圣隱子的眼底劃過一絲奇怪的情緒,然后輕笑一聲。 “小寧兒可知道鳳葉草?”他問道。 ☆、第282章 我來替她還 鳳葉草? 荊長寧坦然地搖了搖頭。 圣隱子目光悠悠。 “這件事,或許真的得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咳咳……據(jù)說盤古開天辟地,混沌初開,世間靈氣孕育了一種仙草,名叫鳳葉草?!?/br> “說人話?!鼻G長寧皺眉。 “反正就是一種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據(jù)圣谷的古籍記載,那東西可解百毒,據(jù)說當初九天隕石落地,其上伴生幾株小草,葉形似鳳,便喚作鳳葉草。那塊隕石被雕刻成了九鼎,而鳳葉草也成了江國王室王位承襲的象征?!?/br> 荊長寧瞪大眼睛。 圣隱子又是咳了兩聲:“當年你師娘不知種了什么毒,我尋遍天下名醫(yī)皆是無果,最終行到了楚國?!?/br> “蕭家?”荊長寧問道。 圣隱子點了點頭:“蕭家有著世間最后一株鳳葉草,蕭峰答應(yīng)了把鳳葉草給我,但他有個條件?!笔ル[子頓了頓,“他讓我收他的獨子蕭嶸為徒?!?/br> 荊長寧的心輕晃了下。 “然后呢?”她問道。 圣隱子繼續(xù)道:“我見了那孩子,聰穎之中不失靈氣,是個不錯的苗子,于是我答應(yīng)了,因果輪回有得有失,用一株鳳葉草,換圣谷弟子之名,這很公平?!?/br> “可是十一年前,約莫是二月左右,還記得那時是初春,天很冷,那孩子孤身一人去了圣谷,在雨中跪著求了我三天三夜,他說,他想把這個機會讓給另一個人。”圣隱子的目光落到荊長寧身上。 荊長寧低頭咬了咬唇,二月,那時楚國剛與林國締結(jié)合約,脅楚之兵攻云之地。 荊長寧想起臨出兵前,樂樂從墻底的狗洞里鉆進來,笑呵呵地望著她,握緊不大的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要和阿爹一起出兵,這事我第一次出去打仗,我一定打一個打勝仗回來給你看?!?/br> 她當時笑著點頭:“我楚國的兵,從來不打敗仗?!?/br> 樂樂卻欲言又止,片刻后望著她說道:“我擔心你?!?/br> 她問:“有什么可擔心的。” 樂樂只是搖頭,什么都不說。 荊長寧不知道當初蕭嶸為什么信誓旦旦,也不知他為何欲言又止。所以她不知道,當還是孩子的蕭嶸從狗洞另一端鉆出,低著眉有些傷感自語:“如果這一次失敗了,不僅我會死,或許你也會死,可是我不想讓你死。” 于是蕭嶸去了圣谷。 于是他用一個承諾求了圣隱子三天三夜。 圣隱子的話把荊長寧從回憶里拉回:“于當時的我而言,徒弟是誰其實并不重要,我最終答應(yīng)了?!?/br> “蕭嶸換的人是我對不對?”荊長寧抬起眼眸,目光用力卻隱約有些潮濕。 圣隱子嘆了聲:“除了你,還有誰能讓那傻小子用盡心思?!?/br> 荊長寧笑了聲,眼底卻泛起了淚光。 “也對?!彼馈!翱磥恚粢f欠與不欠,從十一年前我便欠了他,欠了他一條命?!?/br> 圣隱子理了理長胡子:“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你若是不喜歡他我就不告訴你了,不知者不罪,你也就不用虧欠他了,不過你既然喜歡他,欠命什么的其實也不難還。”圣隱子嘿嘿笑著,“把你自己還給他?!?/br> “師父……”荊長寧淚眼朦朧地望著圣隱子,望得圣隱子有些手足無措。 “啪啦”一聲荊長寧撲到圣隱子身上,抱著圣隱子大哭起來。 圣隱子嘆了聲:“到底還是個孩子?!?/br> 嘆息聲剛落,圣隱子的眸底掠過一抹奇怪的顏色。 那奇怪的顏色很快隱去。 孩子,你只要知道師父不會害你就好。 …… 館舍之中,易禾明媚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完全散去,有些淺淺淡淡的悲傷。 那個擁抱很溫暖,可是再溫暖的擁抱,終究留不住。 留不住呵。 九鼎很重,暫且還放在他這里,所以當看到蕭嶸推門而入的時候,易禾并沒有意外。 “看來你知道我會來?!笔拵V望著一臉平靜的易禾,輕聲道。 易禾笑了笑。 “看來她真的什么都不會瞞你?!彼吐曌哉Z,又望向蕭嶸,“說來,我們的身體里應(yīng)該流著同樣的血脈?!?/br> “江國的血脈。”蕭嶸輕笑,掌心攤開,其間是一塊古樸的令牌,其上刻著江河二字,龍飛鳳舞。 易禾的目光在江河令上凝了凝。 “所以你想做什么?”易禾問道。 蕭嶸伸出右手,指腹有些不舍地在江河令上摩挲著。畢竟這塊令牌在蕭家傳承了將近三百年,它于蕭嶸的意義,不下于九鼎于易國。 然后蕭嶸將江河令遞了出去。 “從今日起,你就是江河令新的主人。”他望向易禾。 易禾一怔:“你這是什么意思?” “小寧兒欠你的,我來替她還?!笔拵V的話音不卑不亢,“至于九鼎,我想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