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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荊長寧。 荊長寧笑了笑:“怎么,現(xiàn)在是不是很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是不是靈光一閃想著要不就去吧,說不準(zhǔn)還能趁機(jī)弄死我為民除害?” 吳一羽愣怔住,憋出話解釋道:“我沒有?!?/br> 荊長寧笑意吟吟:“那就試試聽我的,只要我不死,那你們就不會有事,若是我死了,剛好合你們所愿。” 話音清淡,生死輕言,荊長寧伸出手,指縫間露著夕陽橘色的光線。 “隨我出征!”她一聲厲喝。 三軍肅整。 …… 夜色暗沉,莊新想著已經(jīng)是第八天了,四國的大軍不進(jìn)不退,這樣提心吊膽地行軍的確有些累。但他不敢懈怠,因為臨秋城傳來的消息,趙風(fēng)已經(jīng)死了。 貼著地面隱約間能聽見腳步聲,莊新的眉一斂,猛然間望向遠(yuǎn)方。 “報告將軍!前方出現(xiàn)小股敵軍,約莫有二十余萬人。” 莊新的斂著的眉松開。 二十余萬,那便意味著落峽不會有危險。 這邊的思慮剛放下,又是疑惑涌上心頭,二十余萬大軍潛入落峽,這不是送死嗎? “領(lǐng)軍之人是誰?”他問道。 哨兵答道:“天色太暗,我等未曾看清。” “再探?!鼻f新沉聲道。 半刻后,那哨兵又行到近前,有些驚疑道:“竟是個女子!是……荊長寧?!?/br> 莊新大驚。 一側(cè),莊新的副將問道:“將軍,我們該怎么應(yīng)對?要不,屬下帶百萬大軍前去,滅了那荊長寧!” 莊新沉眉道:“不可!” “為何?”那副將不解問道。 莊新道:“那荊長寧敢?guī)绱藬?shù)量的將士潛入落峽,決不是送死。她雖是女兒身但決不可輕看?!彼櫭疾粩喑了贾?,“既然不是送死,那就必定有所倚仗,或許她便是設(shè)下陷阱,想要引我等前去?!?/br> “這……”副將想了想,也無法找到辯駁之處。 莊新的手在桌案上叩著,一路走來,那荊長寧用兵如神,即便如今女兒身大白于天下,他也決不敢輕看。 她再也不是當(dāng)年落雪原上,任由他宰割的那個孩子了。 “再探。”莊新咬牙道,“務(wù)必弄清楚她究竟有沒有援兵!” …… 夜色如水,觸手清涼。 吳一羽望著面前那個女子,垂在腰際的墨發(fā)如一團(tuán)云般散漫著。夜間的行軍很快,即便是他也有些疲累,而那個女子竟是如一如既往地淡然,無論行軍有多快,她始終走在隊伍的最前列。 夜風(fēng)之中,草木沙沙作響。 荊長寧揮了揮手,吳一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整軍停下。 “怎么了?”他問道。 荊長寧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腳步在地面一帶,身影如風(fēng)般掠過。 好快!吳一羽心驚。 未過片刻,荊長寧將一道人影扔到了三軍面前。 “哨兵?”吳一羽疑惑問道。 荊長寧抱著胸口頷首:“聰明?!?/br> 這算是夸贊吧,吳一羽望了荊長寧一眼。 “事不過三?!鼻G長寧笑意吟吟地望著被她扔在地面上的哨兵,“你都來第三次了,可看出我這里究竟有多少兵力,多少布防,還有,究竟有沒有援兵?” 吳一羽和哨兵聞言心中皆是一驚。 吳一羽驚的是那哨兵來了三次,他竟是絲毫未曾察覺,而那哨兵驚除了他被發(fā)現(xiàn)之外,還有眼前這個女子竟是明知他的存在還放他回去了兩次。 還未回過神,荊長寧上前一步扼住那哨兵的下顎,他還未回過神,只覺一顆滾圓的東西順著喉嚨落入腹中。 荊長寧松開手,嘻嘻一笑。 “你給我吃了什么?”哨兵驚懼。 荊長寧攤了攤手:“毒藥,難不成給你吃糖丸?” 豆大的汗珠從哨兵臉容上滾落:“你想做什么?” 荊長寧笑了笑:“想要解藥,你就聽我的。你回去告訴莊新,我有援兵,身后蕭嶸帶著百萬的援兵,片刻后就到?!?/br> 話音一落,她沒有聽那哨兵的辯駁,拍了拍手,很快有人將那哨兵放了。 望著那哨兵倉皇逃走,吳一羽冷笑地望著荊長寧:“果然是最毒婦人心?!?/br> 荊長寧揚了揚手中的藥丸沖著吳一羽挑了挑眉:“要不要來一顆?” 吳一羽面色一白,卻見荊長寧將藥丸扔到自己嘴里,嚼得很開心。 “我媳婦之前給我買的糖丸,你不吃就算了,還一臉嫌棄?!鼻G長寧含糊道。“我還舍不得給你吃呢。” 吳一羽面色青白交替,最終沉默了下來。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問道,“你確定用一顆糖丸能威脅那哨兵?” 荊長寧攤了攤手:“等著看唄。” …… 莊新沉眉,直到那哨兵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怎么樣了?”他連忙問道。 那哨兵面色蒼白,好在夜色昏暗看得并不是特別明朗。 “那荊長寧……”他猶豫道,“身后有蕭嶸帶領(lǐng)的百萬援軍。” 莊新望著情不自禁發(fā)抖的哨兵,眉眼一冷:“說!發(fā)生了什么?” 那哨兵一驚,嚇得渾身抖得更加厲害。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br> 莊新盯著那哨兵看了片刻,忽的手一揚,劍鋒搭在了他的頸項之間。 “既已從軍,就不該怕死?!彼f道,“更何況你應(yīng)該知曉,落峽對林國有多重要,落峽不能有失,一旦落峽失守,死的不僅是你我,還有你我的父母、兄妹、妻兒……”莊新話音一沉,“如今我再問你一遍,你此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哨兵微怔,面色蒼白,周身顫抖,面色卻開始變幻。 莊將軍說得沒錯,既然從軍,本就是抱了死志,否則他也不會當(dāng)哨兵。而且落峽若是失利,在臨秋城中他也有妻兒老小…… 莊新嘆了聲,從那哨兵頸項間收回長劍。 “說吧?!彼脑捯粲行┑统痢?/br> 那哨兵話音顫抖著:“這一次我還未到近前,便被那荊長寧發(fā)現(xiàn)了,她還說之前她也發(fā)現(xiàn)了我只是并未戳穿。然后,她就給我下毒威脅我,讓我告知將軍,她的身后有蕭嶸帶領(lǐng)的百萬援軍。” 莊新一聲冷笑:“果然慣弄人心,連一個哨兵都不放過,可惜她低估了我林國的兵,在家國和性命之間,也是能分清輕重的?!彼蛏诒哪抗馊岷土诵?,“你放心,你死之后,我會替你善待你的親人?!?/br> ☆、第313章 賭一場殺人 “那我們?nèi)缃裨撛趺崔k?”副將問道。 莊新沉吟片刻:“既然她費盡周折想告訴我她身后有援軍,那定然不是真的。也就是說,她的確是帶著二十多萬大軍孤身潛入的。” 莊新和副將的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