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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對,那些死了的人都去哪了?有親人的自然有人領(lǐng)走,那么那些無親無故,甚至沒留個真名的,他們的尸體到什么地方去了?魏謙心念急轉(zhuǎn),裝成鄉(xiāng)巴佬的樣子大驚小怪地說:“喲,你們這竟然有人專門打掃垃圾,我們那邊就沒有,得自己處理,好幾個垃圾堆放點,臭得能把衛(wèi)星都熏下來。”領(lǐng)路的少年看起來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順口告訴他:“嗯,有收的,拉到城西郊區(qū)去,易拉罐什么的能賣的就賣了,其他一把火燒了——哎,快吃飯了,說在這么惡心的事干嘛?”城西?魏謙瞄了一眼詳細地圖,只見那是一大片空地,沒有任何機構(gòu)和顯眼的建筑,大概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荒涼區(qū)域,附近有一條小河,從市中心一路蜿蜒輾轉(zhuǎn)地流過去。電光石火間,他心里有了個猜測。而一個禮拜也眨眼就過去了。第二十七章飯館下午兩三點鐘左右,總是人氣蕭條的,那段時間魏之遠作為端盤子的服務(wù)員也會比較無所事事,所以有一天,他一臉天真地問老板可不可以玩他手機上的貪吃蛇的時候,老板毫不在意地給了他。魏謙研究了一個禮拜的地圖和城市垃圾處理系統(tǒng),魏之遠就玩了一個禮拜的貪吃蛇……以及給三胖傳了幾條消息。第一條簡單:三哥,救命,別回短信,收到晚上九點打我哥電話,響一聲掛——小遠。第二條,魏之遠留了城市名和地址,后面又注明:別回,別找我們,自己找地方住,到了給我哥打電話,響兩聲掛。第四天,魏謙收到了三胖的兩聲鈴。魏之遠于是按著魏謙的指示,給了三胖第三條留言:弄一條大狗來,弄來以后給我哥打電話,響三聲掛。最后一天,魏謙調(diào)整好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準備去拳場了。他早早地起來,趁魏之遠還沒醒,拿碳素筆在小孩的手背上畫了一只小烏龜。魏謙已經(jīng)把那本數(shù)學舊課本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同時,他還跟著原主畫了一打便簽紙的小烏龜,乍一看,簡直得了那位“神龜真人”八九分的真?zhèn)?,畫得惟妙惟肖?/br>畫完后,魏謙穿好衣服,仙氣飄渺地走了。而與此同時,三胖帶著一條大狗,已經(jīng)鬼鬼祟祟地在城西的郊區(qū)搜了一天一宿了。一輛皮卡車開過來,三胖慌忙躲開車燈,拉回狗繩,強迫狗和他一起縮起脖子躲起來,警惕地等著車開過去。大狗伸著長長的舌頭,眼見三胖帶著惶恐的大胖臉湊過來,于是非常順便地舔了他一口。等車開走,三胖才暴怒地沖著狗咆哮:“媽逼你剛吃完屎!”狗顯然不覺得這有什么衛(wèi)生問題,搖頭擺尾地說:“汪!”三胖憂心忡忡地看著這條狗,不知怎么的,它看起來高大英俊,但是智商好像明顯低于同類水準:“寶貝,咱都在這耗一天了,再找不著,魏謙那小王八蛋說不定就吹燈拔蠟了?!?/br>狗……就姑且叫它狗歡樂吧——狗歡樂高高興興地拖著他往前跑去,撒歡一樣地又“汪”了一聲,好像在喜聞樂見地說:“讓那小王八蛋去死吧!”三胖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我也想讓那小王八蛋去死,他就跟一長了腿的麻煩似的,也不知道這次又闖了什么禍——在城西找尸體,唉,你三哥我明明是個演喜劇片的,他娘的千里迢迢地讓我來客串恐怖片!”狗歡樂突然剎車,三胖的神經(jīng)頓時緊繃起來:“怎么了?在這附近嗎?”……結(jié)果只見狗歡樂抬起腿,沖著樹底下撒了泡尿。三胖:“……”這時,三胖才發(fā)現(xiàn),狗歡樂已經(jīng)把他拉扯到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了,往下一看,正好能看見垃圾焚燒處理廠,臭氣熏天,也不知道狗歡樂帶著比人類靈敏多少倍的鼻子,這種條件下怎么還能維持它歡天喜地的英雄本色的。三胖瞇起眼往下望去,他突然發(fā)現(xiàn),有幾個顏色不一樣的大垃圾桶沒有被和其他垃圾一起處理,方才從他身邊開過去的那輛小皮卡停在垃圾處理廠旁邊,幾個人下了車,把那幾桶搬上走了。那幾個人絕對不是垃圾處理廠的人,三胖看得分明——肯在這里干這種工作的,多半是上了些年紀的人,年輕人能吃下這種苦的不多。而從車上下來的這幾個人年富力強,個個看起來孔武有力,輕易就能把一個個看起來非常沉重的垃圾桶抬上車。不一會,皮卡就重新開走了。三胖蹲下來,拿出地圖,小聲對狗歡樂說:“不對啊,地圖上說那邊沒別的東西,就是一大片空地了。”狗歡樂不理,只是要拉著他走。三胖:“行,那聽你的,走著!”三胖貓著腰,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躲閃閃,分辨著車轍和方向,借助著狗鼻子,循著皮卡的蹤跡跟著去了,已經(jīng)快要破曉的時候,他才找到了一排非法建筑物,似乎是那種民間非法的煉鐵小作坊,皮卡車已經(jīng)開走了,幾個垃圾桶卻排在了外面,蓋子開的,有一個不小心倒了,已經(jīng)空了。三胖探著頭,仔細往那倒了的垃圾桶里張望了一番,認為它簡直干凈得不像話。垃圾桶里什么都有,特別是一些湯湯水水的東西,絕不可能像這個桶這么干凈,它肯定裝了什么別的東西。三胖有種說不清的預(yù)感,他覺得自己找對地方了。直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狗歡樂的異狀。狗歡樂雙眼大睜,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沖著那一排垃圾桶的方向呲出了尖利的犬牙,爪子不安地扒著地,做出了一個介于逃跑和攻擊之間的動作——它肯定是已經(jīng)聞到了什么,嚇壞了。這天上午,魏之遠打工的小飯館里來了個奇怪的客人,剛開張,他就進來點了一碗面條,也不急著吃,只是耗時間一樣地坐著。老板和老板娘都有點害怕,因為一般人是不會在這個早飯不早飯、午飯不午飯的點鐘來吃一碗熱辣口的面條的,那位客人穿著的短袖背心下面隱隱露出紋身的邊角,一腦袋黃毛,不像好人。魏之遠這天拿了魏謙的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等著三胖的消息。如果找到了,三胖會給他響一次鈴,辦成了,三胖會再給他響一次鈴。早晨第一次的響鈴已經(jīng)過去了,可是第二次響鈴卻遲遲不來,魏之遠心里終于忍不住有些著急了。而就在他低頭看手機的時候,那個奇怪的客人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悄悄地靠近了他。魏謙已經(jīng)打完了第二場。方才他一站到臺上,就察覺了不對勁。像魏謙這種做慣打手的人,一個人只要是往他面前一站,他基本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出對方是不是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