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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使勁按上狂暴的太陽xue。腦子里有兩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一邊激烈地迫使他永遠囚禁這個男人。一邊又瘋狂地嘲笑:他寧愿一個人生孩子也不要依仗你,他得有多恨你多防備你。你囚禁他,他也不是你的。「大人?!古录づ枰埃崎T進來的人不敢走太近,聲音輕輕的,「君家的突擊隊已經突破第二道防線?!?/br>凌野仿佛沒聽見,而是自言自語一般,「第一次見他時我還是黑街一個小混混,我在遠處看著他,就覺得這男人真耀眼,剝下他衣服一定是性感之至的畫面?!顾麚u搖頭,目光有些悠遠,「他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叫野雞,他立時便笑了……」回頭望向背後的下屬,「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好笑?」上官的臉棱角分明,透露出高位者特有的冷漠和殘酷,而現(xiàn)在,他突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張少年人的臉,擁有少年才有的肆意飛揚以及那些不可知的悵惘與失落,所以他認真地抬了抬頭,「大人,不好笑?!?/br>「是嗎?」凌野翹起腿,閉上了眼,「可是我知道,他瞧不起我。我怎樣努力,他也瞧不起我。所以,他真的只是瞧不起我?!共⒎恰幌矚g我。第二日凌晨,君家突擊隊終於突破第五道、也是最後一道防線進入別墅。別墅里空蕩蕩的,凌野的人,早已撤離。君痕緩緩推開臥室的門,那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睫毛在眼瞼上搭下大片的青影,俊臉雖然憔悴卻極為干凈,顯然有人替他好好清洗過。晨光中飛舞的塵埃,靠著冷子琰睡得極香極甜的小司染,都讓君痕覺得自己是做了個曠日持久的夢,夢的盡頭,塵埃落定。終於,他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冷子琰,如果你後面再裂開,我不保證還要你?!孤犽S行的醫(yī)生說冷少爺大概是自行產子,後面還被他毫無章法地亂切了一個切口後,君痕壓抑了一個月的驚慌和焦慮終於爆發(fā)出來。此時,載著一行人的客機正往回國的路上趕,冷少爺抱著司染,指著外面的藍天白云,把兒子逗得咯咯咯咯笑,聞言,回過頭來,「為什麼?」「松了誰要你。」冷少爺的臉青了陣又白了陣,最後,懶洋洋地剝了剝額前碎發(fā),這動作他做得瀟灑至極,迷得幫司染少爺拿奶瓶來的空姐險些摔了一跤。「冷先生,請問還需要其他服務嗎?」「不用,謝謝?!狗钏鸵粋€迷人微笑,雖然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雖然懷里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而他明顯是孩子他爸,漂亮的空姐還是對冷少爺一見傾心二見傾情,輕輕逗了逗司染的小臉蛋,「先生夫人一定是個很漂亮的人吧?」冷子琰臉色一僵,皮笑rou不笑地道:「很漂亮,非常漂亮?!?/br>凌曄……原本因為喜得麟子且成功逃離野雞而心情空前高漲,一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凌曄,冷少爺再好的心情也迅速暗淡下來。像是夜幕降臨,潮水退去,只??帐幨幍幕芈暎膿粼诤0渡?。君痕等他修養(yǎng)了兩日才帶他回國,而這兩日里,國內形勢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皇家空軍真的如凌野所說在當晚空襲獸族老巢,第二日,父親以君痕的名義占領王宮,逼陛下和王後喝下毒酒,二皇子逃亡國外,軍部的獸人全部被清剿一空。父親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是君痕私藏的軍隊出其不意,第二點,很重要的,冷家研發(fā)出了能射殺獸人的子彈。父親信守承諾,接到自己平安的消息後,立刻對外宣布三日後擁君痕登上國王寶座。奶奶是皇室公主,君痕體內流有皇家血脈,盡管如此,逼宮奪位多少名不正言不順,冷子琰相信,回國後君痕還會有很多動作。果然,如他所料。一邊把將軍殘害他的事實公諸於眾,一邊透露將軍和陛下都是獸人的驚世秘聞,反對君痕的聲音立刻被反對獸人的聲音淹沒。君痕趁機向獸族大力增兵。老巢告急,再加軍隊里士兵sao動,將軍不得不放棄玉寰,回守獸族。而君痕聯(lián)合玉寰帝國的國王陛下,組成「玉辰聯(lián)軍」,對獸族發(fā)動毀滅性軍事打擊。這場戰(zhàn)爭,已經持續(xù)了一個月。凌曄,也已經一個月沒接過他電話。每晚十二點,冷子琰都會燒紙錢給凌曄,君痕忍了好久,這天終於道:「冷子琰,凌曄沒那麼容易死。」「嗯,我知道?!辜埢覔潋v而上,青色的煙熏得他閉了閉眼,堅毅深刻的五官卻帶著青色的冷漠,「我只是孝敬孝敬下面的人,免得不小心把凌曄拘走了。」「你要是想他,可以給他發(fā)短信,我想,他會看的?!?/br>君痕輕輕說了這一句,便捂上被子,不再言語,過了會,冷子琰悉悉索索上床,身體冰涼冰涼的,像缺了溫暖的動物。君痕低低嘆一聲,翻過身去把他摟住,暖在懷里,「當著我的面想其他男人,你對得起我?」燈已關掉,黑暗里,冷子琰的眼睛卻是極亮,沈默地看了君痕半響,眼瞼搭下,「對不起……」簡簡單單一句對不起,夠嗎?可每次這個男人露出一種他已經示弱了的姿態(tài),君痕就狠不下心去苛責他。已經回到獸族的徐??傉f這人的壞脾氣是自己和凌曄慣出來的,也許吧……君痕想。但是,只要一想到如果凌野最後撤離別墅時帶走了這人,如果凌野對他做了什麼無法挽回之事,他將永遠地失去他,那種空曠的疼痛幾乎能將他淹沒。他還哪里舍得再去埋怨再去嫉妒。哪怕這個月來,自己守著他,而他心里,卻只有凌曄和司染。發(fā)件人:冷子琰,1月20日,00:00。「你不接我電話,我只有給你發(fā)短信。我決定了,以後每晚12點發(fā),這個時間點你還沒睡吧?今天司染滿月,父親把冷家的人全請來了,抱著司染說這是他孫子,我面上沒說什麼,心里還是挺高興。不過,那幾個不長眼的堂兄弟旁敲側擊地問我兒子他媽在哪,喂……你說兒子他媽在哪?」發(fā)件人:冷子琰,1月21日,00:00。「你沒提異議,那我就當你默許我每天12點發(fā)?嗯……今天沒發(fā)生什麼大事,就是君痕越來越不高興,大概是覺得我這段時間疏忽了他吧。晚上他來冷家時帶了一個描金的盒子,當著我的面打開,媽的,全是情趣玩具。我只認識跳蛋和按摩棒,其余都不認識。他淡淡看我兩眼,又把盒子關上,藏到床底下了,估計是想哪天用吧。你有沒發(fā)現(xiàn)君痕的性子其實有點陰晴不定,萬一他真的想不開要拿那些東西玩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