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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窒息,沒有休止的沖撞,彷佛要把身體撕裂的抽插,讓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漸漸地身體像是再不受控制,連意識都一點點地剝離,恍惚間,卻有什么落在臉上、身上,溫熱濕潤又瞬間冰涼,一滴滴地落下來,卻彷佛熾熱無比,燙得莫昭的神智多了一分清明。疲倦地張眼,眼前還是一片花白,天色仿佛已經(jīng)大亮,卻還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覺到有人影在晃,定定地看了一陣子,眼前才慢慢地清楚,卻讓莫昭一下子愣住了。那個殘酷地貫穿自己的人,眼中居然是淚。「你……哭……什么?」下意識地問出口,莫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早就啞得不成樣子,話出了口,也只剩下含糊的語音。顏慕霄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淚卻彷佛落得更兇了。「你哭什么……」莫昭覺得自己無法明白了。「我還沒哭呢……你看……花……還開著……」后面的話被沒在了一吻之中,再也說不下去了。隨著那吻,是更深的沖刺,讓人窒息的疼痛中,莫昭的慘叫聲斷在了喉間,再無聲息。顏慕霄延伸狂亂地自他體內退出來,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昏過去了,長發(fā)覆下,只有唇上的咬痕和蒼白格外地明顯。有些倉皇地爬起來,眼前的狀況卻更清晰,赤裸的身體上布滿了自己抓傷的痕跡,不自然分開的雙腳間,是混著血紅濁白的液體,讓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想像到那身后的傷勢。顏慕霄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口,眼中升起了強烈的驚慌,緩慢地搖著頭,仿佛是要否認著什么,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一聲低喚自指縫泄露了出來:「清淮……」不是因為想起了那個人,而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和驚惶,好像這個名字就能夠把他救贖出來。藤月嫵說,看著他,你不會下意識地想待他好嗎?當然不會,明知道這個人來自哪里,明明只是想利用他,即使他長得再怎么像清淮,他都不可能代替清淮……這個人不配……可是……看著這個人臉上的痛苦和絕望,他卻居然感覺到了心疼。像是被自己的認知嚇到了,顏慕霄不敢置信地看了莫昭一陣子,狼狽地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跑開了。再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了,莫昭睜著眼木然地看天,好久,才慢慢地動了動,刺骨的疼痛讓他哼出了聲來。他有點放棄地又安靜了下來,過了一陣子才意識到不對。身下的觸感粗糙微濕,分明還在崖下花田,身體也涼颼颼的,還維持著衣服被撕開的狀態(tài),只是身上卻似乎被誰覆上了衣物,上面還殘留著余溫,似乎是誰剛自身上脫下的,衣服上特有的清香隱約傳來,讓人覺得安心。「醒了?我還想著該怎么把你帶回去比較好呢?!?/br>莫昭一顫,轉過頭便看到祺御坐旁邊,身上只著一件單衣,手里還拿著一件衣服,像是準備蓋在自己身上。他定眼看了祺御一陣子,沒有說話。看到他臉上的漠然,祺御心里不覺有些堵了,嘴里卻帶著幾分調侃:「小替身啊,不是早跟你說過這些冠世墨玉動不得嗎?你怎么就不聽話呢?」莫昭像是聽不到他的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天,眼中一片空洞。見他這樣,祺御嘆了口氣:「那時候清淮要配藥,就缺黑牡丹的丹皮,就因為他一句可惜,小慕從南到北找了快半年,才找來了這冠世墨玉的幼苗,千辛萬苦地帶回來,兩個人花了大半年心思才養(yǎng)活了,清淮走后,這一田牡丹就是小慕的命根……」他一邊說一遍看著莫昭,莫昭卻像是丟了魂般,靜靜地躺在那兒,既不哼聲也不動,連睫毛都沒有一顫。祺御看了陣子,話也說不下去了,閉了嘴,垂下眼。「小替身……你別這樣,要是真的難受,你就哭出來吧……」他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喉嚨有點發(fā)哽了,半晌才微吸了口氣,低喚一聲,「莫昭……」半晌,莫昭目光慢慢轉過來,雖然依舊空洞,卻終究多了分迷茫,似是祺御那一聲低喚讓他很意外。那種蒼白和脆弱讓祺御心底泛起了一抹不忍,差點就想開口讓他放棄,最后卻只是強自忍下,別開了眼。「嗚嗚……」很輕的嗚咽聲響起,卻不像一般的哭泣,更像是小孩子的為了獲得什么東西,半真半假地哭鬧。聲音漸漸大了,那嗚咽聲的真?zhèn)尉头滞饷黠@,祺御有些愕然地回過頭去,便看到莫昭敷衍地伸手在眼下擦,嘴里嗚嗚地裝著哭,見他回頭,莫昭甚至還向他露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莫昭?」莫昭沒有應他,「哭」得更是起勁,唇邊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顯得分外干凈,卻讓祺御心里沒來由地疼了起來。「別裝了!」一把拉開他的手,見莫昭像是吃痛地微皺了皺眉,祺御連忙松手,卻還是低聲阻止。莫昭也便溫順地停了下來,張眼看他。那眼中的空洞讓祺御更是難受,最后別開眼,不忍再看。「你……」莫昭卻突然開了口,聲音低啞,祺御動了一下,便聽他緩緩說道:「你跟我哥,有點像。我裝哭,他也這樣……不看我,比我還難受?!?/br>「哥?」祺御怔了一下,「你有哥哥?」「有……四個哥哥,三個jiejie?!鼓押呛堑匦α似饋恚β暼缙?。祺卸皺了皺眉:「那為什么不回家?」莫昭眼中閃過一抹失神:「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不回去?!?/br>「為什么?」莫昭幽幽開口:「因為哥哥不信我了?!?/br>不知第幾次從莫昭嘴里聽到「信任」的話,祺御終究有些不明白了:「不信就證明給他看啊,犯得著為了這個離家出走?」莫昭勾唇,像是笑了一下:「證明不了……他不信,我走?!?/br>祺御更迷糊了:「我不明白你究竟執(zhí)著些什么,如果只是小事,被冤枉一次半次也就罷了,何苦為了小慕一句信任,把自己賠上了?那是不是我信任你,你也會愛上我?」莫昭雙眼張得大大的,好一陣子才開口:「你那不是信任……只是不當一回事,我從前說的話,你相信嗎?」「什么?」祺御楞了一下。「你相信有人一直活在不信里嗎?」「什么意思?」莫昭沒有回應,只是合眼一笑,片刻才又張眼看祺御:「你看……你只是不當一回事,而不是信任。」祺御下意識地蹙眉,半晌才恍惚想起,這樣的話,莫昭似乎曾經(jīng)問過他。那時候,他說的是……他的,身世?「搗亂、惡作劇、砸東西、偷東西……故意嫁禍也好,不敢承認也好,反正到最后,這些罪名都會落在我頭上。就算明明覺得兩三歲的孩子不可能去做,他們也會覺得反正是騙子的兒子,什么事做不出來呢?也就理所當然地定罪,理所當然地處罰?!?/br>到這一刻,祺御心里才隱約浮起了不安。他不知道莫昭想說什么,只是那些話讓他無法理解卻又驚惶。「再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