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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靜,子言北軒更是驚慌,下意識地伸手撫住他的肩:「昭,你是不是醒了?」莫昭沒有響應(yīng),甚至沒有看他一眼,過了很久,才緩緩地眨了眨眼,便又合上了。子言北軒的手僵在那兒,久久不能一動,眼前的人似乎跟過去那一個多月一樣,稍稍醒來一陣子,便又睡去。可是,剛才那一瞬間,讓人覺得他是真的醒了。好一陣子,子言北軒才輕輕觸了觸莫昭的眉眼,坐了下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初見是在他出生的時候,屋子里滿眼是紅,氣氛沉重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跟其它弟妹出生時不一樣,誰都沒有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用棉被一包孤零零地被擱在桌子上的嬰兒在呱呱地哭。就像在為他往后的人生哭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只是麻木地坐在人群之中,看著這個孩子一點點地改變,一天天變得漠然。直到有一日,他經(jīng)過柴房,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抱著一條破舊的棉被咯咯地笑,他突然想,如果那雙手向自己伸來,如果那是屬于自己的笑容。如果他開口叫「哥哥」,會怎么樣呢。一開始只是因為好奇。拿東西去逗他,稍微對他好,就能換來很親密的對待。可是到了后來,就漸漸地放進(jìn)了感情,會為他叫冤、為他不值,然后為他傷心、為他心疼,比起其它弟妹,會更疼愛他,他以為自己可以把家人虧欠這個孩子的都補(bǔ)回來,只是到最后,卻是自己傷他最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失了神睡過去,子言北軒再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他微抬起頭,就覺得脖子一片酸痛,下意識地活動了一陣子,他突然定在那兒。莫昭睜著眼躺在那兒,就像早上那樣,眼中空洞的叫人驚惶。子言北軒一愣,隨即捉住了莫昭的肩:「昭,你醒了對不對?」這一次莫昭比之前更快地閉上了眼。「我知道你醒了?!棺友员避幍穆曇粲行┘?,跑到門邊,高聲招人去找大夫。一直到大夫來了,給他細(xì)細(xì)把脈,莫昭始終閉著眼,像是從來沒有醒過。大夫斟酌了一陣子,才道:「其實按理說,雖然身體還很差,但也早該清醒了,所以如果莊主看到五少爺醒了,那應(yīng)該就是真的醒了?!?/br>「可是……」子言北軒張了張口,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頓住了,好一陣子,只揮了揮手讓大夫退下。等大夫走了,他才在床邊蹲下,看著近在眼前的臉。柔聲道:「昭,你其實醒著的,對不對?」床上的人沒有響應(yīng),子言北軒也不著急了,繼續(xù)道:「你不愿見我,對嗎?」他死死地盯著莫昭的臉,那臉上卻始終平靜如水,讓他漸漸地有些灰心了。「你恨我不信你,是嗎?」始終沒有回應(yīng),直到子言北軒真的開始絕望時,卻看到莫昭的眼睫輕輕地顫了一下,很輕微,卻足以讓他欣喜若抂。「昭……」那之后他絮絮地說了很多話,莫昭卻再也沒有給過半分反應(yīng)了。等下人捧來了粥和藥,子言北軒哄了半天,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將勺子湊到他的唇邊,耐心地等著。好久,莫昭似乎有些厭煩了,才幽幽睜眼,漠然地張口吃下。沒有說一句話,沒有一絲表情,沒有一個眼神交會,子言北軒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淺淡的微笑。月色黯淡,顏慕霄隱在樹枝深處,注視若屋內(nèi)的雙眼中蘊著一絲莫測。屋里的子言北軒正小心翼翼地給莫昭喂下清粥,莫昭失了靈魂一般地靠在那兒,臉色蒼白的嚇人,雖然一口一口地吃下喂來的粥,卻沒有給出一絲回應(yīng)。喂過去,張口,吞下??粗浅聊兄貜?fù)的動作,顏慕霄卻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慢慢地靜了下來。「咳,咳……」就在他逐漸出神的當(dāng)兒,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咳嗽,他抬眼看去,便看到子言北軒扶著身體外傾的莫昭,一臉緊張,莫昭無力地靠在他臂上,臉色白得發(fā)青,卻依舊毫無表情,只是一個勁兒地咳嗽,夾雜著一陣嘔吐,剛喂下去的粥吐了一地。「昭!」子言北軒心疼地叫了一聲,「我叫大夫……」人還沒站起來,莫昭已經(jīng)捉緊了他的衣角,什么都沒有說,靠在那兒,緩了咳嗽嘔吐,微微地喘著氣,子言北軒只能又坐了回去,抱著他的手用力了一點,見他似乎平復(fù)下來,才用一旁的手帕替他擦干凈了,柔聲問:「好點了嗎?再吃一點好嗎?」莫昭沒有回應(yīng),等子言北軒把湯勺送到他唇邊時,他卻怎么都不肯再張口了。顏慕霄動了動,便感覺到一股殺氣直撲而來,他下意識地閃身往外竄,幾個起落出了不語莊,一路上卻居然沒遇到阻攔。停在莊外樹下,顏慕霄不禁微微地皺起了眉,半晌一驚,猛地轉(zhuǎn)身,便看到祺御站在身后,冷冷地看著自己。「是你?」祺御揚眉,沒有回答。「把我引來,有話便說吧?!?/br>祺御看了他一陣子,才悠悠道:「我只是詫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br>「你不也在這里嗎?」顏慕霄沉聲回道,心中卻升起了一抹異樣。祺御盯著他,好久,才慘淡一笑:「我聽說他醒了,心里記掛,要親自確認(rèn)了才安心?!顾恼Z氣很平淡,「你呢?」「我也……」話到一半,卻猛地止住,顏慕霄雙眼微張,似乎有些無措了。「你也怎么?」祺御唇邊勾起,聲音卻冷了下去。顏慕霄沉默很久,才道:「對他……有虧欠,自然也要親服看他無事,才能安心?!?/br>「他現(xiàn)在這樣你就能安心?他好起來了你就能安心?」祺御的語氣越發(fā)咄咄逼人。「我是虧欠了他……」話沒說完,祺御已經(jīng)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顏慕霄!」顏慕霄沒有掙開,卻慢慢地皺起了眉:「你想說什么,直說便好?!?/br>「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什么意思?」祺御咬牙切齒地看他一陣子,終于甩手哼笑一聲:「顏慕霄,我倒看你如何后悔。」顏慕霄似乎也被他撩撥得有些火了,冷笑道:「小侄不明,還請師叔明示?!?/br>聽出他話里的諷刺,祺御也沒反駁,只是一字一句地說:「你道你那些感情只是把他當(dāng)作清淮的代替?」顏慕霄一震,隨即便笑了起來:「你是想說我愛上他嗎?」祺御沒再回答,好久,才冷哼一道:「既然如此你便抱著你的清淮過一輩子吧!」說罷,再不看顏慕霄一眼,轉(zhuǎn)身便走。顏慕霄也沒有追上去,只是有點發(fā)怔地站在原地,耳邊似乎還響著祺御最后的那一句話。從來執(zhí)迷不悟,到今日,聽著祺御的話,他卻突然覺得刺耳了,說不上是不甘還是難堪,從前覺得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現(xiàn)在被別人指出來時,居然覺得不堪了。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恐懼。「清淮……」像是求救般地喚著心底的名字,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卻是莫昭靠在于言北軒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