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書迷正在閱讀:熾情(rou)、丑叔(rou)、朝暮不司頌、秦川的洛落、異星情劫(rou)、金牌陪練[綜+劍三]、大叔別想逃(rou文)、莫道相思盡、當(dāng)荊軻愛上太子丹時(rou)、妖魔鬼怪別過來
前頭。才慢慢地跟在后畫。路走得很慢,不像莫昭那樣施展輕功,等進(jìn)了城,也已經(jīng)傍晚了。顏慕霄站在城門門。猶豫了一下,才問莫昭:「還有錢去客棧住一晚嗎?」莫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如同過去那些天里,徑自走在前頭帶路,找了一家小客棧。打點(diǎn)好意切。跟之前沒有任何不同。顏慕霄卻是一夜無眠。希望天永遠(yuǎn)不要亮,而太陽卻仿佛比任何一天都要起得早。梳洗時他看著莫昭在一旁整理行裝,心中就更是難過了。「你為什么要來京城?」就在他看著莫昭發(fā)呆時,莫昭卻突然問。顏慕霄楞了一下,才胡亂地道:「就是想來看看?!?/br>莫昭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那么接下去想去哪里?」顏慕霄微怔,隨即心中一動:「你……」莫昭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他:「這樣下去也無所謂?!?/br>顏慕霄猛地瞪大了眼。莫昭卻已經(jīng)低下頭,繼續(xù)收拾:「反正我也沒什么想做的?!?/br>一起一落讓人有如從云霄墜下,顏慕霄緊握著拳頭,卻還是有點(diǎn)欣喜。即使依舊是無關(guān)輕重的旅程也無所謂,至少是沒有盡頭、沒有限期的。現(xiàn)在,能在一起就很好。「加果有一天你騙了我,或者不信我了,我就離開?!?/br>不會有這么一天的。顏慕霄幾乎興奮得想要叫出聲來,最后實(shí)在忍不住了,沖過去一把握住了莫昭的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莫昭似乎微微一僵,卻終究沒有甩開他的手。顏慕霄沖著他笑了,咧開嘴的剎那卻覺得喉嚨里哽咽得難受,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喜悅,明明跟本算不得成就,卻讓人不斷地有想微笑的沖動。然而,當(dāng)生活本身就源于一個謊言時,再多的真實(shí)似乎也沒有意義。顏慕霄是在很久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的身分,本來就是一種欺騙。莫昭的話就變成了一個禁錮,讓他每天都會害怕著。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會失去。走在森林暗處,顏慕霄靠著樹深深地嘆了口氣。半年了。他曾經(jīng)以為從江南到京城,他可以更接近莫昭一點(diǎn),結(jié)果什么都做不到。他也曾經(jīng)以為時間可以改變莫昭的看法,結(jié)果半年過去,他跟莫昭相處的模式甚至沒有改變過一分。即使一路上默契已經(jīng)很好了,日同行,夜同眠,在大城小店里相對而酌時的脈脈溫情,仿佛比情人還要親近了,莫昭卻始終沒有改變過。很少笑,很少話,有時半夜醒來,會發(fā)現(xiàn)他躺在那兒漠然地睜著眼。每到這種時候,顏慕霄就會越發(fā)地心疼和害舊,這樣的心疼和害怕隨著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地增加,讓他不知該如何自處。偶爾他也會覺得,其實(shí)莫昭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也許下一刻就會揭穿他的謊言,然后毫不猶豫地離開。「唉……」又嘆了口氣,顏慕霄覺得自己的未來還是一片黑暗。「嗷!」仿佛回應(yīng)他的嘆息一般,耳邊突然傳來聲吼叫,顏慕霄猛地回頭,便看到一頭黑狼直撲了過來,他慌忙往旁閃去,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覺臉上一陣剌痛,顯然已經(jīng)被抓傷了。那黑狼沒有給他機(jī)會喘息,腳一著地便又撲了過來,顏慕霄哼笑一聲,不躲不閃,迎著黑狼就是一拳,那黑狼哀號一聲摔在地上,扭了兩下便不動了。顏慕霄拍了拍手,這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手都是血,臉上那薄如蟬翼的面具顯然也已經(jīng)被抓破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阿穆,你在那兒嗎?」好像上天要故意作弄他似的,莫昭的聲音也在這時傳過來。「不要過來!」顏慕霄脫口而出,一轉(zhuǎn)身躲在樹干后,心跳個可遏止地快了起來。莫昭似乎頓了頓,又問:「你怎么了?」「我、我沒事,你怎么過來了?」「聽到這邊有狼嗥,所以過來看看。你在哪里,怎么不出來?受傷了嗎?」「是……是有點(diǎn)小慯,不礙事,你回去生火等著,我處理好就過去?!诡伳较鲞B手都顫抖了起來。莫昭卻居然執(zhí)拗了起來:「你在哪里?傷到哪了?我過去幫你處理吧。」「不用了!」顏慕霄大叫了一聲,叫出口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反應(yīng)太激烈了。他吸了口氣,才又道:「不要過來,傷得……不是很好看……」「無所謂。」莫昭的語氣很淡,聲音卻越來越近。顏慕霄有些絕望了。「求你……不要過來。」他靠在樹上閉上了眼,腳步聲已經(jīng)近得能聽清楚了,他不敢去想莫昭看到自己時的反應(yīng),不敢去想那之后會發(fā)生的事情。瞬間仿佛又回到那一年莫昭撲倒在他身上,滿身是血的那刻,恐懼、驚隍、心痛莫名……那時候他并不明白為什么,只以為是因?yàn)楦寤匆粯樱灰驗(yàn)槭秦瑝糁匮菟噪y受。如今才明白是因?yàn)樵诤酢?/br>因?yàn)樵诤?,所以害怕失去。因?yàn)橛懈嗟母星楹拓?fù)擔(dān),所以更加害怕面對。跟清淮那時……不一樣。「你的瞼都是血?!鼓训穆曇艟驮谏磉?,顏慕霄睜開眼,卻不敢看他。半晌,他感覺到莫昭伸手用衣袖拭去了自己臉上的血,而后是臉上的面貝被撕下來,那個人的動作并不算溫和,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傷口被觸痛了,他也覺得沒什么。也許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觸碰了,痛也沒關(guān)系。最后不知道莫昭在他臉上擦了什么,冰涼透骨,傷口的疼痛卻迅速減輕。而后,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把狼扛上,我還沒吃過狼rou呢。」顏慕霄猛地睜開眼,卻看到莫昭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慌忙追了過去,離著三四步,又不敢再往前,怕這個人會逃開。然而莫昭始終維持著那樣的腳步,什么變化都沒有。表情也好,動作也好,甚至那句宛如幻覺的話里的語氣也好,都沒有任何變化。顏慕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開始懷疑這只是一場夢。「昭?」好半晌,他才試探著叫了一聲。莫昭又走出幾步,才終于停了下來,站在那兒,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剛?cè)计鸬南M坪跤致販绲袅恕?/br>顏慕霄想了很久,才終于說一句:「對不起?!?/br>莫昭依舊一動不動。「對不超?!诡伳较鲆Я艘а?,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又騙了你?!?/br>莫昭動了動,似乎要往前走,顏慕霄嚇得一把捉住他的手不要走!莫昭便又停了下來。「求你聽我說完?!诡伳较龅拖骂^,「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只有這樣才能接近你。騙了你,對不起。但是……我這一次,是真心的。」莫昭沒有回應(yīng),顏慕霄便越發(fā)絕望了,吸了口氣,豁出去地道:「也許你不信,或者覺得很可笑,但是我是……真的愛上你了。跟你是什么人、長什么樣、叫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清淮,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并不是把你當(dāng)作什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