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押司，教他備車送你去城北驛，在彼等我。憑這金花，無有不應(yīng)的?！闭f罷，將馬一夾，流星般投龍虎山去了。

3

蓮生被撇在路邊，一面將衣裳慢慢穿起，心道，“慚愧，好容易得脫身?！币膊活櫳砩纤嵬?，揀條路便走。又不好回城，只得向自己家里去。走了十?dāng)?shù)里，進(jìn)了村子，黑壓壓全沒人聲。幸而路熟，當(dāng)下尋至老屋門前，又沒鑰匙，左思右想，拾了個(gè)拳頭大的石子，將窗戶砸破半扇，跳進(jìn)去摸到床邊，倒頭便睡。一夜亂夢(mèng)顛倒，恍惚間見那公人欺上身來，百般輕薄，正在推拒不得，又聽得外頭喊殺聲大起，卻是馮生帶了官差撞門。矍然驚醒，身下涼津津滑膩膩一片，睡不得，只得扎掙著起來。望窗外，已約略透出些白。蓮生只覺股間似砂紙磨過的，又有些濁物淌出來，不知是甚么。又愁著衣裳帶子斷了，不知怎生賠。呆了一陣，覺出腹中饑餓，往床頭米缸里舀了些夾糠皮的陳米，待要煮粥。卻又無水無柴，只得拿了水桶，照先翻窗戶出去往溪邊打水。折騰了個(gè)把時(shí)辰，煮粥吃罷，搬一張掉漆板凳，坐在窗下，趁那天光補(bǔ)衣裳。

尚不曾縫得四五針，卻聽見馮去病拍著窗戶喊賢弟，蓮生怪沒好意思，只得爬窗出去，見馮生包著頭、絡(luò)著手，一身狼狽，心中越發(fā)不安，只得道，“昨日不合言語冒犯，尊兄包涵則個(gè)?！瘪T生一些兒不提，只道，“千幸賢弟無事。我昨日擔(dān)心了一夜，遣家人四處去找，原來卻在此，且請(qǐng)回去用些酒飯壓驚?！鄙徤€待推托，早被馮生把臂拖上車去。村中土路不平，車子顛簸，蓮生坐在車內(nèi)，覺得肚腹一陣陣疼起來，只得勉強(qiáng)忍耐。馮生見他面色不洽，把話來問他，蓮生只信口遮掩?；氐今T家，借茅房連凈幾次，方才好些。走路也有些岔腳，馮生都把來看在眼中。

馮生受氣不過，尋了人情要奈何那公人。無奈衙門里回說“那人原是九江府下來的觀察，不歸敝縣里管?！彼鞜o法，只得含忍。馮生捱了這回打，又不肯靜養(yǎng)，拉著蓮生同他溫書，蓮生也只索陪他，只晚間再不肯同他作一處睡。又過月余，馮生說做生日，在家中擺了酒，請(qǐng)了南戲班子兼兩個(gè)妓女，唱了一天。蓮生本不善飲，當(dāng)不得馮生左一杯右一杯勸，強(qiáng)飲了數(shù)杯，覺得面紅頭漲、身上一時(shí)燥熱起來，好容易熬到終席，忙歸房喚小廝備下浴桶熱湯，寬了衣服，洗了一回。不料馮生走到廊上，敲門高叫，“賢弟睡了么？有一句要緊的話，待與賢弟說?！鄙徤琶ε麻_門，馮生偷著眼，往他領(lǐng)口里不住地覷，嘴里道，“才送來兩簍子福建龍眼，擱在井水里鎮(zhèn)著，賢弟不吃幾個(gè)兒去？”蓮生推酒力不勝，馮生便令丫鬟送酸梅湯來，蓮生呷了幾口，越發(fā)頭重腳輕，站立不住。馮生忙扶上床去，將紗帳子放下來，伏侍歇了，打發(fā)走丫鬟，自家脫了外衣，只系著一條汗巾子，就往帳子里鉆。蓮生只穿著月白中衣，衣帶松松地挽了個(gè)結(jié)，露出胸前凝雪也似一片。馮生悄揭衣襟看，見臍下淺草萋萋，玉莖臥在兩腿間，長不足三寸，通體粉色，頂頭一點(diǎn)朱丹格外鮮妍。馮生暗道，“好個(gè)尤物，所幸不曾被人撬將去了。”一時(shí)色心頓起，張口含住物件吮咂。只聽蓮生似睡似醒，嘴里唔唔地哼幾聲，花莖早顫巍巍豎將起來。原來蓮生本不知風(fēng)月，不料遭那公人輕薄后，如茅塞頓開，晚上卻也學(xué)著自家弄弄，是故那處分外靈敏。馮生品了一陣，卷起舌頭在頂上輕輕搔弄，那物便在他嘴里突突地跳，馮生收緊喉嚨，用力一撮，蓮生精關(guān)大開，都泄在他口里。馮生使舌頭接住，爬上去同蓮生親嘴兒。蓮生驚醒，兩手推著馮生道，“兄莫要亂性。”馮生笑道，“好心肝兒，才丟了哥哥滿嘴，怎地就額角頭上豎牌坊？來來，你也嘗嘗味道?！睆?qiáng)掰開他口，吐舌頭進(jìn)去亂攪。蓮生覺嘴里腥臊，惡心不過，酒又涌上來，忍不住哇地一聲，嘔了出來。馮生不提防，被噴了一臉穢物，不禁大怒，抬手便是一掌，罵道“賤人好不識(shí)抬舉！”蓮生睜著眼道，“你自家做的甚么勾當(dāng)來？誑說應(yīng)考賺我來此，行這等逆?zhèn)愔拢阃髯宰x圣賢書，卻原來禽獸不如！”

看官聽說，那馮生實(shí)是愛慕蓮生已久的，苦候多時(shí)不敢下手，卻被那公人拔了頭籌去。好容易摸到這個(gè)機(jī)會(huì)，蓮生又不隨順，心里如何能不惱？當(dāng)下咬牙道，“我曉得你想那賊強(qiáng)盜，不肯依我。實(shí)告訴你說，梅湯里原下了軟筋散，不怕你走到天上。外頭通是我家人，你便喊破嗓子也不中用。今日不cao翻了你，我也不姓馮！”一面放狠話，一面扯了腰間汗巾，抹些唾液在那話上，湊準(zhǔn)xue口，奮力往里插。蓮生那處緊窒，急切不能夠入去。馮生急了，也顧不得手傷未痊，發(fā)狠擎著蓮生兩腿根，往外一展，蓮生腰際浮空，菊xue大開，馮生使出平生之力盡力一頂，蓮生待要踢他時(shí)，那里踢得動(dòng)，只覺兩rou相拍，噗地早沒至根部，股間恰似鋸子鋸地，疼痛難忍，又逞氣不肯哭叫，只緊緊地咬住一綹青絲，十指在馮生背上亂抓。馮生抱著他大腿竭力猛干，抽插何止百余次，直弄得蓮生雙眼翻白，氣息奄奄，方才兩手撐著床沿，將腰著實(shí)往里一挺，抵著花心xiele。不料用力過猛，左手復(fù)又折斷，卻正是樂極生悲。

馮生yin欲已逞，坐在床上，也不覺得手疼，呆呆地看著蓮生。良久，才叫了湯盆手巾，慢慢地與蓮生將股間流出來的紅白之物收拾了。扯一床香云袷紗被與他蓋上，嘆口氣道，“冤家，教人怎生的是！原是我心急的不該了，你卻也忒硬執(zhí)。待明日好了，慢慢地與你陪話罷。”蓮生頭撇在一邊，也不答言。馮生沒情沒緒，在他腳頭挨著睡了。

次日馮生一早起來，叫廚房里弄了清粥、各樣精致小菜，親身使托盤捧到床頭，蓮生只把被子蒙得緊緊的裝睡。馮生勸了一回，無法，只得道，“我與你放在五更雞里煨著，待起來再吃罷。只休賭氣捱餓，身子上要緊。”說罷，喚親隨的小廝把住門口，自去尋跌打郎中接骨。又在自家鋪兒里覓了些紅花、三七、牛黃、珍珠，研末兌了豬脂，使小磁瓶子裝了，袖了家來。走到大門口，見有賣百事兒的貨郎擔(dān)子，叫住揀了一回，挑了個(gè)竹篾籠子盛的蟈蟈兒，待去討蓮生歡喜。走到臥房門口，見小廝蹲在地上打盹，馮生兩把搖醒，問道，“洪相公用飯了不曾？”小廝亂眨巴著眼道，“卻才起來，抱了一包書，說去書房練字兒，想是還在那里。”馮生跑到書房，卻見窗欞被風(fēng)吹得咯吱響，何曾有半個(gè)人?；嘏P房查看時(shí)，蓮生來時(shí)的衣服書籍，一件無存，與他添置的東西，一件未動(dòng)。馮生跌腳叫苦，且顧不上打小廝，慌忙叫人四下里找。有幾個(gè)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