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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告訴我……我親自去問他?!?/br> 車水如龍的街頭,夜黑暗而冰冷,她沿著街燈一直走,世界都是灰色,她使勁眨眨眼睛,眼前的灰色景物模糊起來。心臟位置一陣一陣抽搐的痛,先是細細的若有似無,像挫刀,一刀輕一刀重,痛入骨髓的時候已經(jīng)血rou模糊。 她受不住那痛,撐著綠皮郵箱蹲下去,蜷縮著捂住肚子,額頭冷汗密密麻麻,疼痛一陣一陣更加兇猛,她眼前發(fā)黑。還不能暈,不能暈過去,她要去找他問清楚。她不敢回想那些可怕的字眼,可那些字眼一直往她腦里鉆,“三年,坐牢……坐牢,三年……”好痛,頭痛愈裂。 她蜷成一團,在繁華喧鬧的街頭,無助發(fā)抖。 “余真——余真——” 隱隱聽到許戈的聲音,很遠,隔山隔海,她以為自己疼出幻覺,她閉上眼睛,疼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余真——”聲音越來越近,幾乎是看見她身影的那一瞬,他從車流夾縫穿行而來。 “余真,你怎么了,受傷了?哪里痛?”他抱起她,她靠在他胸口,一顆心子鼓動得她耳膜生疼。 她揪緊他衣襟,努力的不讓自己暈過去,努力地撐起眼皮,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臉,只有模糊水光,艱難發(fā)出聲音,“吳俊……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戈抱著她往車上跑,“我?guī)闳メt(yī)院,你哪里痛,告訴我!” 她神智開始有些不清醒了,“坐牢三年,是不是真的?” “都已經(jīng)過去了?!彼直凼站o,“你告訴我,你哪里痛?” “是,還是不是?”她執(zhí)拗的要他回答。 “是?!?/br> 余真徹底失去知覺。 急性胃痙攣,許戈在醫(yī)院陪了一宿,接到盧婧的電話他就飛車過來,沿著她家附近的街道一條一條找。 病床上,余真臉色慘白,額前的頭發(fā)汗?jié)裾吃谀樕希奶?,知道會是這樣,所以瞞著她,一直瞞著她。 他不知道,還有更慘烈的事,她還會做出更慘烈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這兩天留言好少好冷清,大家都在忙,還是已經(jīng)木有熱情了(哭~~) 今天冒泡的都送紅包,刺激下潛水的小伙伴們~~ 第59章 許戈擔心余真, 見她睡得沉,放心去找醫(yī)生。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 急性胃痙攣跟飲食習慣, 情緒都有關(guān)系, 特別是壓抑激動的情緒容易誘發(fā)。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許戈也安心一點,其他的事只能慢慢跟她說。無論多痛苦, 都已經(jīng)過去了。 他回去病房,余真不見了。 護士站的護士都沒留意到人離開, 許戈給吳俊打電話, 給盧婧打電話,給顧成西打電話, 連顧成悅的電話都打了, 全都沒見過余真,余真也沒跟他們聯(lián)系。 她會去哪里! 孫穎!她去找孫穎了?! 許戈不敢推測她會做什么, 這個時候去找孫穎會做什么……卻抑制不住恐慌。他在害怕, 害怕余真做傻事。他受過的罪,他怎么能讓她再承受一遍,他會發(fā)瘋。 他的車從醫(yī)院開出來差點撞了門禁,保安手舞足蹈跟他說了什么, 一個字也聽不見。門禁一開, 他一腳油門沖出去,直奔機場。 余家的宅子還保留著,平時也有專人打掃,跟七年前沒什么變化。 醫(yī)生替孫穎靜脈注射鎮(zhèn)定劑, 她睜著眼睛直直望著天花板一點睡意都沒有。 余國良眉頭皺得很深,醫(yī)生收一收藥箱,“余先生,出去聊兩句。” 余國良點點頭,擔憂看一眼床上的孫穎,跟醫(yī)生出去。 帶上房門,醫(yī)生面色凝重,“孫總的抑郁癥越來越嚴重,鎮(zhèn)定劑已經(jīng)對她沒用了?!?/br> 余國良心急如焚,“那會怎么樣?” “強迫癥,偏執(zhí),很快會出現(xiàn)幻覺,自殺傾向?!?/br> “那怎么辦,有沒有什么藥物可以控制,不管多少錢……” 醫(yī)生擺手,“孫總的抑郁癥是從失去女兒開始,當時比現(xiàn)在還嚴重,所有藥都用上了,作用非常小。后來你們收養(yǎng)一個孩子,她才慢慢好起來。這次再病發(fā),不是一天兩天事,急不了,只能慢慢治療?!?/br> 確實,他們的獨生女去世,孫穎的世界徹底崩潰,她接受不了現(xiàn)實,一度抑郁到自殺,幸虧搶救及時。遇到余真是個意外,孫穎當時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決定要收養(yǎng)她。余國良還記得,把余真領(lǐng)回家那天,孫穎激動得一宿沒睡,一晚上起來上十次去余真房間看她,看一眼她還在才能安心回房間。那之后,孫穎的情況越來越好,藥物和心理醫(yī)生都不需要了。 她在感到要失去的時候才會有這么激烈的情緒,他們都感覺要失去余真了,又一次失去女兒的痛苦,又一次窒息的崩潰。 余國良送走醫(yī)生,回房間,孫穎還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就這樣一夜沒合眼。余國良握一握她的手,“孫穎,你的決定,你要做的事我從來都沒反對過。可是,你真的做錯了,七年前就做錯了?!?/br> 孫穎睜大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 余國良聲音微微哽咽,“如果我們不是做得那樣絕……真真和我們不會鬧到這種地步,她是個好孩子,都是我們的錯?!?/br> “我沒錯?!睂O穎被子下的手揪緊床單,幾乎要摳穿布料,“她是我的女兒,她應該聽我的話。mama做的所有事都是為她好,她為什么要恨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余國良覺得她真的病得不輕。 樓下聽到大門開了又關(guān)的聲音,余國良心一驚以為大白天進賊,想想又不對,小偷哪敢弄出這么大動靜。下樓,余真剛進門,余國良喜出望外,“真真,你終于回家了?!?/br> 院門,大門的鎖都沒換,還是七年前的密碼。余真的臉色很蒼白看不到一點血色,穿的外套很大手插在衣兜,裝著什么東西硬梆梆,“爸,mama呢?” 余國良激動得差點哭出來,“你喊我爸爸……你肯喊我爸爸子?!庇鄧紟蠘牵澳鉳ama身體不舒服在樓上躺著,見著你一定高興,什么病都沒有了。” 余真什么情緒都沒有,冷冰冰感覺不到生氣。 “孩子媽你看誰回來了。”余國良聲音輕快,孫穎空洞的眼晴從天花板移開,觸及余真,突然就從床上坐起來,“真真,我的乖女兒,你回來了,終于回來了,mama等了你好久好久……”她自己大概也分不清,眼前的是現(xiàn)實余真,還是她幻想的“余真”。孫穎赤腳下床要抱余真,余真后退。 孫穎揚著的手僵住,“你不是余真,不是我的女兒余真?!?/br> “是,我不是?!庇嗾婧韲堤鄣脜柡Γ徽f話像被粗礪的砂紙磨過,“你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前?!?/br> “真真!”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