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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目的亮片兒是長在身上的鱗片。這下小香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句這個…… 盆成皺著眉、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那許久不吭聲兒的巫婆子可來了精神,立馬跳起了腳指著小香罵道:“你信口雌黃!” 小香一臉得瑟樣兒,“你怎么知道我信口雌黃!” 巫婆子兩手撐天怒吼道:“你敢冒充河神的新娘要遭天譴!” 小香不以為然,“我才不是什么新娘!我們倆好了十幾年了!” 小香這些完全是話趕話張嘴瞎扯的,甚至連腦子都沒過就脫口而出了。說完自己也疑惑,我干麻莫名其妙嘣出這么一句來…… 剛才就炸了的人群這下更沸騰了!隱約聽到她們在說: “十二年前隔壁鎮(zhèn)子可不就是祭過河神!” “是啊,那家閨女要是活到現(xiàn)在是得有這年紀了?!?/br> “我那時還去看來著!還別說,那小閨女的眉眼兒還真和這女的有點兒像……” …… 盆成和巫婆子看著人群在動搖,大家似乎都信了那怪女人的鬼話。 小香也疑惑,這些人是想救那母女才幫襯著自己吹牛?還是真的確有其事?哎,不管怎么樣了,能救下那小姑娘就成! 這時候了還避諱什么封建迷信,既然他們原本就覺得自己怪,那就怪到底兒吧! 小香哼著空靈的小調(diào)兒,扭捏著身子像水蛇又像跳肚皮舞……一路婀娜銷魂的小碎步子挨到盆成和那婆子跟前,炫耀的抖了抖生日晚宴穿來的那身小禮服,渡金的塑料亮片兒泛著粲煥金光。 “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河神用新生的龍鱗給我作的圣衣!” “來來來,摸摸!眼見為虛,手摸為實!見過龍鱗沒?”邊說著就拉起那婆子的黑手往身上蹭去,顯然這會兒也顧不得臟了。 那副陰陽怪氣、妖艷做作的樣子,真是表演的入皮入骨入木三分! 那婆子一摸,倒吸一口涼氣兒:這還真不是跟五行沾邊的物什。像那鱗片,但又比魚鱗硬實,若真是幼龍的鱗片倒也說得過去! 盆成見巫婆子都不再駁斥了,看來妖女的話為真?便趕忙換了一副謙和恭敬的嘴臉詢道:“河神娘娘上岸來是……” 小香見威信已豎,看來這古代人果真單純!便突然換了副面孔,輕嘆一口氣,故作哀怨道: “自我十二年前嫁給了河神,一直過著親卿愛卿是以卿卿的恩愛生活……直到今日!突然有個巫仙跟我相公神交,說要給他再送個小妾!” 越說越入戲,越入戲就越義憤填膺,小香瞋目切齒的指著那巫婆子。 好巧不巧!這淅瀝了一個月的雨也沒見響聲雷,這會兒卻突然來了一聲悶轟!嚇的小香那懸空的手一個哆嗦收了回來,灰溜溜怯生生的抬著眼皮兒看了看天…… “河神娘娘怒了!” “不能再給河神送新娘了!” …… 隨著人群中有人帶頭大喊,先是零星的幾人跑了開。既而那閃電越發(fā)豁亮、雷聲越發(fā)轟鳴,圍觀的人群便作鳥獸散,一哄而去! 小小和她娘早隨在人群中逃走了。連那巫婆子都撿了把破扇遮臉,抱頭鼠竄。 盆成一看連巫仙都跑了,也沒什么可堅持的了,就到此為止吧!便帶著一眾手下頂著雨倉惶離去。 風(fēng)馳電掣都飚不過人們落荒而逃。才一會兒功夫,整個河灘只剩下譚小香一人孤零零的杵在那兒。 她望著頭頂那風(fēng)颮電擊,雷奔云譎……這也太給面兒了吧! 可是……我去哪兒呢…… 隨著一陣來勢洶洶的暴風(fēng)疾雨,小香只覺身子一軟,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清晨的旭日,褪去了夜雨的凄寒。 酸沉的眼睛努力了幾次都無法睜開。小香分不清這好大一會兒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只覺得身子忽而炙燙,忽而冰冷。 直到額頭覆上了一抹清涼,她才終于把眼睛睜開,還呢喃了句:“我還活著?” 尉遲大娘正交替的浸著面巾。這間破屋子狹小又陰冷,可躺在床上的姑娘這會兒卻燙的像塊兒烤紅薯。 簡易的木板兒床上鋪著幾層舊被褥,除了大娘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老大夫。 眼下這位大夫正給小香把著脈。他不只蓄著花白胡須,還束著發(fā)髻! 小香這才醒悟過來:噢,差點忘記我穿越了…… 大夫在她腿上綁了兩塊兒小木板,收拾著藥箱交待道: “寒氣入體,小腿也有傷。得調(diào)養(yǎng)半個多月才能下床?!?/br> 大夫邊說著,邊往門外走去準(zhǔn)備開方子,年輕女人跟了去。 重新?lián)Q完藥的小香也疼的沒那么厲害了,可發(fā)出的聲音卻是沙啞的:“大娘,我怎么在這兒?”。 大娘縷著她的頭發(fā),和藹說道:“你那日救了隔壁家的小小,我們都很感激你??晌覀冎划?dāng)你是河神娘娘,誰也沒想到你會在那河灘上昏倒淋了兩日的雨!大夫說你早前就有些傷,這下一并爆發(fā)了?!?/br> “???”小香一聽到河神娘娘那梗,真是尷尬的想找地縫兒鉆!救人心切瞎編的段子,哪經(jīng)得起推敲。再演下去怕是早晚得露餡! 年輕女人回來了,還端了碗白粥塞到小香手里,柔聲細語的說道:“姑娘,你好些天沒吃東西了,先喝了這碗粥?!闭f著,還往小香的嘴邊輕推了下那碗。 小香這才發(fā)覺腹中早已空空竟已不知饑餓!便乖乖的吃著那粥,心想不管怎樣先養(yǎng)好傷再說。 那女人見她吃的正香,也是會心一笑,復(fù)又說道: “你叫我鳳兒姐就成,這個大娘是我婆婆。我夫家尉遲長松在礦場做工,就是那祭河神后二日,去打水時才救回了你?!?/br> “你身份特殊我們也沒敢聲張,只有東郭大夫和萬俟家的知道。你就安心在這兒養(yǎng)好傷再回去吧。” 鳳兒姐的一通話倒是暖人心脾,可是小香還是長嘆了口氣:“我能回哪兒去啊……又沒機場沒車站的?!?/br> 鳳兒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一副領(lǐng)會的樣子:“養(yǎng)雞場咱們鎮(zhèn)子上就有!馬車站那得去隔壁塘步鎮(zhèn)坐。不過你回河里要那些做甚?” 小香僵在那兒,眼睛瞪的提溜圓,尷尬的重復(fù)了遍: “養(yǎng)……養(yǎng)雞場……馬車站?”心想這完全是雞同鴨講啊。 既然日后不能再拿河神娘娘騙人了,那她們問起身世該如何說? 干脆裝失憶算了!小香馬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兒: “鳳兒姐,其實……其實我失憶了!我搞不清自己打哪兒來的,也不知道你們這個國家是怎么一回事兒,你給我縷縷成么?” 其實鳳兒也讀過點書見過點世面。救小香時親手換下了那身‘龍鱗’,因此對河神娘娘之說并不盡信。但卻佩服她的心機和勇氣,所以她問便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