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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從暗處的眼睛到殿門口的守衛(wèi),再到明目張膽地跟在身邊的侍女。“喜月做的點心很好吃,哥哥肯定會喜歡她的?!?/br>傅冬心笑嘻嘻地說,目光觸及唐頌淡粉色的嘴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前幾日我請到了個醫(yī)術(shù)絕好的先生,以他的能力,說不定還能徹底根治哥哥的病根呢?!?/br>到那時他便不用日日提心吊膽地怕失去哥哥了。“哦?!碧祈烇L(fēng)輕云淡地應(yīng)了一聲,態(tài)度十分冷漠,看起來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轉(zhuǎn)了轉(zhuǎn)黑色的眼珠,朝傅冬心道:“傅冬心怎么樣了,他沒事吧?”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傅冬心就會想起小時候自己是如何被舍棄的,心臟宛若在被狠狠鞭撻,可偏偏揮舞著鞭子的人,是他放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哥哥。“死不了。”只是大概生不如死吧?傅冬心想到那人在宮殿最陰暗的角落里,受盡折磨,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哥哥這么關(guān)心他,不如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br>“我很好?!碧祈炚f。“很好昨日怎么又昏過去了?”傅冬心收斂笑意,神情突然凝重,神經(jīng)似地說了句:“哥哥,你逃不開我的?!?/br>唐頌近來特別地嗜睡,即使他前一天睡得再早,第二日都得日上三竿才爬的起來,就算是這樣,他也能在吃飯或是與傅冬心說話的時候昏睡過去。就跟得了嗜睡癥一般,而且唐頌睡過去后,不管傅冬心如何叫,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傅冬心就怕這人哪次閉眼睡過去后,就再也醒不過來,這才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那傳聞中能活死人,rou白骨的神醫(yī)。“只是比較嗜睡而已?!碧祈灮厮?。如今這般蹉跎過活,還不如任由這具身體自然死去,他也可以換個身體,到時候說不定既能沒了傅冬生的糾纏,還可以重新接近傅冬心刷幸福指數(shù)。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默默地等傅冬心從這夢境中醒來。總之,不管會如何,都要比被關(guān)在這里來得好。他腦子里這樣想著,眼睫又開始緩緩垂落下來,宛若遮蔽白日的黑幕,最后,緊緊地闔在了下眼瞼之上。傅冬心熟練地抱起他,將他放在內(nèi)寢的床上,修長的手指停留在那卷翹過分的睫毛頂端,聲音輕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到:“哥哥,說好要一直陪著我的,你別騙我。”回答他的是唐頌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室內(nèi)靜地可怕。傅冬心看著他看起來了無生機的模樣,心里生出幾許恐懼的情緒來。“哥哥的身體會好的,神醫(yī)很厲害,他能治好哥哥的?!?/br>像是安慰自己般,傅冬心喃喃著,埋首進唐頌濃密柔軟的青絲間,嗅著那獨屬于這人的清香,心底恢復(fù)平靜,那絲恐懼暫時被他壓了下去。他蹬下腳上的靴子,不管外面還彌留的陽光,躺到唐頌身邊,摟著他一起睡了過去。神醫(yī)看起來很是年輕,二三十歲的模樣,氣質(zhì)高冷,宛若雪山之巔的一朵高嶺之花,但他說話的時候很是溫和,清風(fēng)明月般令人神清氣爽,像是那高山頂上的第一縷陽光,容易讓人忽略他面容上的冰冷。他把在唐頌手腕上的手指更是白得不可思議,指尖冰涼。“如何?”傅冬心迫不及待地問。“能救?!?/br>只這兩個字,就讓后者露出難得一見的真心笑容。“但是難救?!蹦奶祈灥拇策呎酒鹕恚o自己倒了一杯茶,“第一步,先讓他保持心情愉悅吧,他會這么嗜睡,我猜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不愿意面對這個世界,更具體些,是不愿意面對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再詳細(xì)點就是他不想看見你?!?/br>進這常華宮時,他也看到了門口的情況,再看看床上之人淡如止水的眼神,大致也能了解些情況了。說是淡如止水,卻更像是一灘死水,死水如何能救?傅冬心說:“我明白了?!?/br>話音剛落,他就見到唐頌的眼神微動,心里苦澀不堪,但他還是壓著一口的苦味,手指溫柔地摩挲了會唐頌的側(cè)臉,最后甩袖而去。【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唐頌看著傅冬心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小生小時候其實很乖對吧,他是個好孩子,就是有點長歪了,好好掰一掰,指不定就掰正了呢?!?/br>【算了吧,而且你這其實也是為他好,帶傅冬心回去天元國,不然你刷幸福指數(shù)的時候,就是拿著刀在往他心上捅,這樣好歹眼不見心不煩?!?/br>【有道理。】后來唐頌從床上睡醒起來時,身邊的喜月替他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全是千鳳國最有名的特色菜,特色小吃,菜的樣式風(fēng)格迥異,唯一的相同點,就是讓人看了食欲大增。“這是奴婢最后一次替您做東西了,就想著把最擅長的東西都拿出來給您嘗一嘗。”這是唐頌第一好好地正眼看喜月,他以往總覺得喜月跟在身邊變扭,不愿意看見她,就把她當(dāng)透明人。也可能帶了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喜月做得點心沒那么合他口味。如今擯棄偏見,認(rèn)真地看她,卻發(fā)現(xiàn)對方長了雙及其好看的杏眼,臉龐圓潤,很是可愛的一個姑娘。他拿起筷子夾了個筍片,咀嚼咽下后,眉眼暈開:“做得很好?!?/br>喜月圓溜的杏眼彎成了一泓新月。外面還有侍衛(wèi)巡邏,但沒了門口駐守的人,唐頌一腳踏出去,那些巡邏的人也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一切都在悄然發(fā)生變化,情況慢慢地在恢復(fù)原狀。唯獨傅冬生,還被傅冬心壓著在治傷,帶了鹽巴的藥粉一點點地撒在他的傷口,讓他叫得撕心裂肺,滿頭大汗。為了祛除他的疤痕,傅冬心讓人挖開了他結(jié)痂的傷口,重新撒上藥粉,這療傷的過程,讓傅冬生覺得還不如再來抽他幾鞭子來得爽快。“傅冬心,你有本事殺了我?!备刀а狼旋X地說,被人控制住的四肢因為過分用力的掙扎,青筋暴起。他渾身都汗涔涔的,將他衣服上那干涸了的血跡重新暈染開來,觸目驚心。傅冬心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容肅冷,目光深沉,在漆黑的地下室內(nèi),被晃動的燭火襯地尤其幽暗:“嘖,你居然還有求死的時候?!?/br>他站起來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如同狗一樣趴在他腳邊傅冬生:“可惜了,你不能死,不過前幾日有人給了我一種藥丸,你猜猜,這種藥丸會有什么作用?”見傅冬生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看著他時,傅冬心陡然笑開了。“聽說吃了這藥的人,會變成一個傀儡,藥丸里參了誰的血,他就會聽誰的話,堪比死士的存在,不,你會比死士還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