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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偷我的藥,你也不怕拿錯了。”莫千尋冷冷一哂,更添高嶺之姿,“我道你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君子,沒想到倒是個宵小?!?/br>傅冬心被他查看傷口加重的力道,疼得皺了皺眉,面上卻道:“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君子,為了贏不擇手段的才是我?!?/br>尤其是這輸贏,還關(guān)系著哥哥。小小地使個手段,能讓哥哥安愉,宵小就宵小,陰毒就陰毒。莫千尋懶得與他爭辯,張口轉(zhuǎn)了話題:“這傷口見骨了,我最多只能讓痕跡淡一點,暫時還消不了疤。”“沒事。”傅冬心的手一直緊攥著唐頌的,他看著唐頌:“哥哥不嫌棄就好。”“不嫌棄?!碧祈灥幕卮鹨饬现校@個世界因為蔣寧的關(guān)系,導(dǎo)致他十分厭惡,只想快點刷完幸福指數(shù)。“你的身體……”莫千尋說這話的時候,唐頌輕輕搖了搖頭,到嘴邊的“撐不了多久了”轉(zhuǎn)了個彎,變成了:“這幾日必須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br>傅冬心一心沉浸在對唐頌失而復(fù)得,對方看起來又好像接受他的喜悅里,根本就沒注意到兩人的動靜,此時聽莫千尋這么說,他也附和地點點頭:“確實,哥哥瘦了許多?!?/br>蔣寧的死,讓燕京的貴族兵荒馬亂了一陣,但很快宇文捷借助了傅冬心的勢力,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住了一切,并毫不留情地剔除了蔣瀾放過的蔣寧的人。斬草不除根,野火燒不盡。這點,就是一個君王,與一個將臣的區(qū)別,蔣瀾上過戰(zhàn)場,看過尸血成海,因此比誰都珍惜生命,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脆弱,但君王不同,他們的皇位,本來就是用無數(shù)的尸骸堆砌起來的,為了鞏固這個皇位,更是不惜一切代價。而且,他還有這個權(quán)利。過了那個特殊時期,蔣瀾也不是時時能見著宇文捷,等她知道這事之后,頓時心灰意冷,又覺得這燕京城發(fā)生的許多事情,都讓她覺得不如在邊城來得自由歡快。他的丈夫愛她至深,自然與她一起前往那與繁華的邊城,可以說是荒涼的邊城。“放棄大好的仕途,與我一起,會后悔么?”“所以你得別讓我后悔啊?!?/br>宇文捷處理完所有事情,這才拾掇清爽了趕往天寄宮,這個時候,唐頌剛好在與莫千尋拿支撐身體的藥,他感覺這個身體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傅冬心每日都來看他,他們的關(guān)系也恢復(fù)到最初的親密,可偏偏幸福指數(shù)又遇到瓶頸似的,一動不動。傅冬心打定主意要留在天元國陪著唐頌,便先回了千鳳國,去交接一切。唐頌趁著他不在,自己偷偷找了莫千尋來。“你的日子不多了。”莫千尋望著床上的唐頌道:“你還要瞞著他么?”“瞞著吧,不然我怕他要瘋,”唐頌靠坐在床上:“當(dāng)初給了他希望,覺得我可以徹底根治,可如今,再將他的希望剝奪……”“所以,都是蔣寧那個畜生是不是!”宇文捷待在門口聽了會,聽到唐頌日子不多,本來滿心的悲切,現(xiàn)在知道原本是可以根治的,無啻于是在他的悲切上又燒了一把火。“父皇?!”唐頌抬頭看他,柔聲勸道:“他如今都死了,也是付出了代價,您就別氣了?!?/br>宇文捷啪地上前,扯起地上的綢緞,“看看,他死都死了!還陰魂不散的,小七,你就是太善良了?!?/br>唐頌知道自己不能再勸了,再勸就該讓宇文捷氣得把蔣寧的尸體拉出來鞭尸了。“記得一日三顆,別落下,我走了?!蹦し畔铝艘粋€盒子,通體雪白,圖案的紋路細(xì)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唐頌點點頭,剛想去接,卻被宇文捷接了過來。宇文捷也不計較莫千尋見到他不行禮的小事了,接過盒子后就問道:“小七真的沒法救了么?”“至多活三個月。”莫千尋說完,便只留下了個背影。宇文捷步履蹣跚,本來拿回了一切正高興著呢,卻沒想到接到了這么個噩耗,他用指腹摩挲著唐頌的側(cè)臉:“都是朕太疏忽,若不是著了蔣寧的道,那能容他那么囂張,如此待你!”“父皇,我沒事,活了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賺了。”唐頌說:“只是有些遺憾,到死都得待在這張床上,甚至不能看看外面的景色。”“誰說不能了。”宇文捷看著綢緞的另一邊道:“這床的材質(zhì)雖然牢固,可還是可以用朕的尚方寶劍切斷,砍了這床柱就是了!”說做就做,宇文捷當(dāng)下就遣了人取來劍,讓唐頌下來后,一劍揮斷了那柱子。他將那綢緞繞著唐頌的腳踝卷著,然后打了個結(jié),很快就隱藏在了唐頌雪白的褲子底下。【我居然沒想到??????】【你傻唄!】糖果堅決不承認(rèn),他也沒想到!待傅冬心回來,唐頌的臉色已經(jīng)要靠小安子化妝才得以維持。傅冬心卻全然不知,只以為莫千尋能一直拖著唐頌的病,就算要走,那也是幾年之后的事,他不想如今說出來,無端給兩個人添加痛苦與壓力。最后一個月了,唐頌趁傅冬心給他做甜點去了,尋來莫千尋道:“我有預(yù)感,我大概是真的要死了,但我不想讓他知道,你能幫我么?”“……”莫千尋看著他,問道:“你當(dāng)真?”傅冬心只做了兩三盤的糕點就回來了,他心頭總縈繞著一股很難受的感覺,眼睛跳個不停。“冬心?!碧祈灲辛怂宦暎骸澳襻t(yī)方才說他得了一味十分罕見的藥,可以徹底治好我,只是……”“只是什么?”傅冬心連忙問,這句話對他的震撼實在大,讓本來喜行不怒于色的他直接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只是那藥在我的住處,不可隨便亂移動,所以七皇子得隨我去即白谷?!蹦そ釉挼馈!?/br>【幸福指數(shù)10,當(dāng)前總數(shù)100?!?/br>“那我們明日即刻啟程?”“是我們?!蹦ふ辶吮溃骸安皇悄恪!?/br>“那藥原本是長在極清極陰的地方,空氣稀薄,更別說人煙,本來將它運到谷里就已經(jīng)將我的唯一的煙云白玉盒消耗完了,如今再三個人去接觸它,藥毀了怎么辦?”“而且這治療的時間,少則一年,多則三年,在這過程中,七皇子一直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你沒有跟著的必要。”唐頌是真佩服莫千尋這胡說八道,還一本正經(jīng)的能力,叫他都忍不住要相信了。傅冬心雖有疑慮,可這是唯一一個救哥哥的辦法,他一定要試試!“那我在燕京即白谷最近的萬沽城等著你們!”剛到即白谷唐頌便軟了身子,倒了下去。莫千尋給他的最后一顆藥的藥效也沒有了,他變成了一個真正已經(jīng)邁向死亡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