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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br> 之后的兩天,白蘭三人過得非常平靜,一如既往地被好吃好喝地招待著,身上穿的布料明顯跟村子里的其他人不在同一個層面上,猶如養(yǎng)豬場里被精心照顧的豬仔,等到養(yǎng)肥了就可以被吃掉了。 這兩天里,隨著時間的推移,村長老太婆望著琉江和椿姬兩人的目光也越來越熾熱,對她們的態(tài)度越來越熱情,相對的,對一直不肯吃rou的白蘭,她的態(tài)度就迅速冷淡下去。這種明顯的區(qū)別對待,連椿姬都看出來了,私下里找白蘭詢問:“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過村長???她對你也太失禮了!”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椿姬似乎把白蘭誤認(rèn)成某個貴族的私生女,覺得她應(yīng)該和自己受到同等的禮遇。 對此,白蘭一臉無辜地搖頭:“沒有啊,你想多了吧,村長并沒有對我失禮啊。” 椿姬郁悶了一下,竟然直接去找村長了:“白蘭如果在哪里冒犯了您,請您多多擔(dān)待,不要生氣?!?/br> 村長的回答跟白蘭出奇的一致:“沒有沒有,白蘭姑娘沒有得罪老身,是老身哪里招待不周,讓您和白蘭姑娘產(chǎn)生了誤解嗎?” 面對老婆婆誠惶誠恐的面孔,椿姬剩下的指責(zé)頓時卡在了喉嚨里,再也吐不出來。 事情在第三天發(fā)生了變化。 那天早晨,三人照例用過早餐,但是這一次村長老婆婆沒有立刻命人收起餐具,而是拉著椿姬的手語重心長的詢問:“小姐這幾日過得好嗎?” 椿姬摸不著頭腦,卻覺得那雙粗糙得像沙子一樣的手摸過自己的手背,讓她很不舒服,不由得掙了掙手掌,結(jié)果,居然沒抽動? 村長把她的手攥得緊緊的,眼也不眨地盯著椿姬。 在這樣炙熱到詭異的目光里,椿姬終于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她下意識看了眼坐在左手邊的白蘭,見她還是一如往常般微笑,又放下心來,頷首回答:“過得很好,謝謝您和村人的招待。不知道您派人聯(lián)系上我的父親了嗎?” 村長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已經(jīng)派人去聯(lián)系了,大概很快就會有消息穿回來。” 椿姬雖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大小姐,但她卻不傻,聞言立刻皺眉:“我和父親失散的地方離京都并不遠,就算走路一天時間也足夠來回。難道這里離京都很遠嗎?離我和父親失散已經(jīng)過去快五天了。” 村長似乎沒意料到她是這個反應(yīng),呃了一聲,竟然又被問住了。 白蘭再次在心里感嘆了一遍人魚的智商,笑瞇瞇開口幫了一把:“大概這里正好和京都處于相反的方向吧,再說山路難走,耽誤個一兩天也是正常的,說不定明天椿姬你的父親就派人過來接你了呢?!?/br> “是,是嗎……”椿姬緊皺的眉頭松開,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相信。 只是雖然有白蘭在,但今天村長老婆婆怪異的態(tài)度還是在椿姬心里留了影子。 晚上她想著這事,便有些難以入睡,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白天村長老婆婆那讓人不舒服的目光。今天夜里也似乎格外不太平,沒等椿姬起了睡意,外面突然傳出一陣嘈雜聲,隨后火光沖天,大半個窗戶都被照得一片通紅。 椿姬下意識掀開衣服,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擋板,發(fā)現(xiàn)離她不遠的幾間茅屋已是一片火海。 沖天的火焰直沖上天,將半個夜空都照亮,火舌四處舔舐,很快便點燃了周邊的房子,散發(fā)出驚人的溫度。 外面人影來回晃動,定睛細看,是村人拎著水桶端著水盆在救火,人聲、腳步聲、火焰燃燒木頭的噼啪聲全部混在了一起,讓人有種身處鬧市的錯覺。 椿姬呆呆站在窗戶旁,被迎面撲來的熱風(fēng)嗆了滿臉,濃煙已經(jīng)乘著風(fēng)勢飄進了她的屋子,讓椿姬忍不住就連連咳嗽。 也正是這種下意識的反應(yīng),才讓她回過神來,連忙從窗戶旁推開,站在屋子中手足無措。又想出去幫忙,又害怕剛才看見的紅焰,心中一片混亂,差點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碰的一聲打開。 椿姬渾身一抖,扭頭看見粗暴推開門的正是村長老婆婆。 這種時候?qū)Ψ綕M臉皺紋,仿佛老樹皮的臉看上去也格外親切,椿姬連忙迎上去:“村長婆婆……”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對方一把抓住,連扯帶拉地拽出了屋子。 椿姬作為貴族,從小被人精細呵護,嬌生慣養(yǎng)長大,十幾年的人生里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頓時腦子一嗡,下意識就要揮開村長鐵鉗般的手掌呵斥對方:“請您放尊重點!” 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后悔,覺得村長這也是急了,她怎么不能這樣對待人家的好心。 結(jié)果還沒后悔幾瞬,“啪”的一聲,椿姬只覺臉頰一木,耳朵嗡嗡直響。 她呆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被人打了?!打她的還是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村長婆婆? 等椿姬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行兇者拖出去了好幾尺遠,連腳上的木屐都狼狽不堪地翻倒,半只腳踩在了泥地里。 “等,等等!”椿姬捂著臉,想阻止氣勢洶洶拖著她的老婆婆,“村長婆婆!這是怎么了?!” “閉嘴!”蒼老的女人厲聲呵斥,回頭又是一巴掌,“少啰嗦!” 椿姬畢竟是個不經(jīng)常出門的柔弱姑娘,雖然年輕,但光從力氣上說還真就比不上常年勞作,跋山涉水的村長,掙不開不說,還被后者拖著一直往前走。 她也是懵了,先是大火,然后一直和善的村長婆婆突然變臉,最后自己又被人打了,這一切全都在這個不詳?shù)囊雇砻偷厝M這個年輕姑娘的腦子里,讓她反應(yīng)不及,直到被拖到人群里時大腦里還一片空白。 讓椿姬回過神的是一陣冰涼的閃光。 她打了個寒噤,一直放空的眼神終于有了聚焦,落在了離她只有一尺遠的鐮刀上。 握著鐮刀的手她很熟悉,今天白天還在嫌棄對方手掌的粗糙,也正是這只手把她一路拖過來。 是村長婆婆。 不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著喊婆婆了,對方看著她的眼神壓根就不是在看一個貴族小姐,那是…… 看著食物的眼神。 就像這幾天椿姬每次看到那碟白rou時,充滿快樂的目光。 “啊啊啊啊?。。。。 ?/br>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讓沖天的火焰再次暴漲了好幾尺。 白蘭皺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在額頭上撐著涼棚向尖叫聲傳來的地方眺望。 可惜就算大半個村子都陷入了火海中,整個黑夜都被照亮,她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就像剛才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時空穿梭機。 很好。